李家玉器铺子前面的百姓,因为赵府尹的话而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片刻之后,忘记了呼吸的徐春猛地反应了过来,副提督!
方才赵府尹喊李遂为副提督。
提督官居二品,副提督官居从二品!
李遂是朝廷的二品大员!
这怎么可能!
赵府尹的话听得他头皮发麻,汗毛竖起。
李捕头也被赵大人的这句话吓得双腿一软,他身后的两个捕快搀扶住了他。
李遂竟然成了朝廷从二品的提督大人!
百姓们虽然不知道副提督到底是几品官,但是从赵府尹的恭敬态度上来看,李遂定然是当了大官!
认识李遂的街坊邻里太振奋了!这下子他们这条街上出了一个大官,以后再也没有敢欺负他们了!
李父和李母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儿子,李遂去了一趟宫里,就当官了?
老两口按耐住心里喜悦,恭敬地朝着赵大人行礼。
赵大人立刻扶起了两人,“使不得,使不得,李大人是水师副提督,是朝廷从二品官员,两位是李大人的父母,岂有给下官行礼的道理,下官是晚辈,理应给二位行礼才是!”
说罢,赵信朝着李父和李母二人行礼。
李父和李母激动地朝着赵大人还礼,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哪能想到自己家的儿子成了朝中的水师副提督啊!
他们儿子的官职竟然比赵府尹还要大,一个坐过牢的人还能成为朝廷大员,李父的眼中泛起泪光,他就算死了到了九泉之下,也能挺直腰杆告诉列祖列宗,他的儿子不是一个坏人,他的儿子是一个个堂堂正正的人!
赵府尹的这句话如一记重锤砸在了徐春的脑袋上,他瞳孔猛缩,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遂这个穷酸小子竟然成了水师副提督!
从二品!
现在的李遂只要轻轻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他从定安城消失。
几个痞子听到了李遂的官职之后,吓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颤颤巍巍跪在了地上。
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李遂定然不会放过他们的。
李捕头神情凝重,他的身体好像被人抽空了一样,他身后的几个捕快的脸色都陡然变了。
完了,他们之前也做过徐春的帮凶,得罪了李遂。
百姓们听到了李遂的官职居然是从二品,有人激动地抹着眼泪,有人挺直了腰杆笑容满面。
对于他们来说,就算是家里有人在朝中做事,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了,眼下他们的街坊邻居里居然出了一个朝廷二品大员!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与有荣焉的事情。
李遂朝着赵大人颔首,“赵大人,家父家母在这条街上做点小买卖,自食其力本本分分,烦劳您彻底查清此事,秉公处理。”
“是,下官定会秉公处理。”赵大人看向了李捕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捕头的声音发颤,“大,大,大人,属下今日刚好路过此地,确实在李家看到了一个玉瓷杯,这个瓷杯上面的花纹是月纹,是宫中之物,李家人做生意向来本分,而且此事是由徐春告发的,属下觉得事有蹊跷,准备将这个玉瓷杯带回去交给大人,再由大人定夺。”
他的说辞在陈述事实的同时,也站在了李家父母这边。
徐春的胸口剧烈起伏,额间青筋直跳,他终于明白李捕头为什么站在李家这边了,那是因为对方早就知道了李遂成了朝中的大官!
好一个没良心的东西,拿了他的,吃了他的,出了事情竟然完全不站在他这边,李捕头为了自保,出卖兄弟的事情也干出来了。
徐春眼珠转动,飞快想办法,眼下想要解决此事,只有把责任全都推到李捕头的身上,他手中还握有李捕头的一些把柄,可以以此威胁他。
徐春抬起眸子似乎委屈极了,双眼飙泪,拍着胸脯说道:“李捕头,此事和本公子有何干系!你不要冤枉好人!”
他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望向李捕头,徐春心中暗道:今日大不了鱼死网破,就算他被责难,也要把李捕头一起拉下水,谁都不要好过!
李捕头有些心虚,徐春握有他的一些把柄,若是他们鱼死网破,对他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好处。
他沉声道:“赵大人,属下看到的就这些,至于徐春和李家有什么私人恩怨,属下一概不知。”
他现在左右为难,既不想得罪李遂,也不愿意把徐春逼急了。
忽地,只听李遂冷笑一声,“冤枉好人?今日本提督在出门前在自家的窗台上放了一些蓝色涂料,若是有人翻窗进来,一定会沾染一些痕迹,赵大人请随我前来查看。”
“是。”赵信跟上。
徐春心中大惊,他的玉器铺子就在李家铺子对面,他不小心听到李遂同他的父母说自家窗户关不上了,明日有空去买些钉子回来。
他才心生一计,让人悄悄潜入了李家玉器铺子栽赃陷害。
没想到李遂早就做好了准备,想必什么窗户关不上了,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很快,赵大人随着李遂一起出了屋子,赵信看向众人,“李家的玉器铺子里确实有贼人进去了,上面还有一个清晰的脚印。”
李遂的视线一直盯着徐春身后的几个地痞,他突然瞥见一人往自己的脚上下意识地看了看。
“就是他!”李遂上前一把按住了那个地痞。
地痞被李遂有力的手一按,他双腿打着摆子,直接跪在了地上,众人看到他的脚底边缘上有一些蓝色的涂料。
“大人,饶命啊,是徐春,是他指使我的,他说让小人将一个玉瓷杯放进李家玉器铺子就给小人一百两银子。”
地痞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徐春脸色煞白,他得罪的人是朝中二品大员,此刻他才感觉到后怕,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挪动膝盖跪在李遂的面前求饶,“提督大人,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的只是嫉妒你们家生意好,念在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份上,您放小人一马。”
“呸!”有人对着徐春吐口水。
“卑鄙小人!”有人大声骂道。
有了李遂做靠山,百姓们胆子也大了起来,以往不敢发泄的情绪在此刻都释放了出来。
赵信沉声问道:“徐春,本官问你,那个宫中的玉瓷杯是谁给你的?”
说到玉瓷杯,徐春登时脸色大变。
忽然,不远处车轮滚滚,众人纷纷看向了驶来的两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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