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坐在地牢里,周围一片黑暗,她冷的浑身哆嗦。
她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声。
这几日,魏王的人怕她饿死了,给她每日送一次饭,今日竟然没有人来。
秋月心中暗道:要是接下来的日子一直不送饭,她可能就饿死了。
想着想着秋月都不敢流眼泪了,毕竟眼泪流干了,连水都喝不上。
正在她无比绝望的时候,倏然,地牢的入口处传来了脚步声。
有火光照耀了进来,秋月咬紧了牙,大半夜有人来,是来杀她灭口的吧!
前两日,司君的人还鞭打了她。
秋月吓得往墙角又缩了缩,她闭了闭眼睛,心里下定决心,她要是扛不住鞭打,就咬舌自尽!
反正这样活着也没有意思,就是不知道咬舌真的会死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秋月的心都快要从嘴巴里面跳出来了。
火把照亮了整个牢房,秋月下意识眯起了眼睛,看不清楚来人是谁。
她结结巴巴说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你们打死奴婢......奴婢还是不知道!”
门被人打开,秋月抱着自己的头,害怕地往墙角躲,片刻后,她感觉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住了。
秋月抱着必死的决心,大胆望了过去,准备咬舌自尽。
可是下一刻,火光照耀下,一只温柔的手抚摸在了她的头上。
她觉得不对劲,睁大眼睛看了看,视线逐渐变得清晰,战澜的脸一半在火光里,一半在阴暗里。
“秋月,跟我回家。”战澜的声音如同和煦的风吹到了秋月的耳边。
她恍恍惚惚如做梦一般,被战澜搀扶了起来。
秋月声音颤抖说道:“大小姐,是你吗?”
战澜拧眉看向身上带伤的秋月,“秋月,你受苦了。”
秋月被战澜牵着手,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地牢外面。
月光洒在了战澜的脸颊上,温暖的温度从秋月的手上传来,秋月才敢相信大小姐竟然真的记得她,而且亲自来救她了。
“魏王他......”秋月看向偌大的院子里都是铁衣卫,就知道此事肯定不简单。
战澜勾唇,“魏王出事了。”
秋月神色一怔,战澜挽着她的手让她靠着自己,继续往前走。
秋月喉头哽咽,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她抽出了战澜拉着她的手,“奴婢的身上脏......”
“无碍。”战澜无所谓地将秋月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看着她赤裸的脚上满是脏污和血迹。
她的身上还有些鞭伤,这样忠诚又经得住考验的丫鬟,才是她要的人!
战澜招了招手,马车过来,战澜搀扶着秋月上了马车。
秋月受宠若惊,大小姐现在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她只是奴婢,大小姐竟然亲自将她扶上了马车,而且摄政王也来了。
她何德何能,能够让这样两个大人物,亲自来接她。
秋月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内心激动而澎湃。
跟着战雪柔那么久,战雪柔趾高气昂,稍不顺心对他们下人更是非打即骂,这些年来她也养成了看人脸色自卑而敏感的性子。
若是不听话的话,下场可能就像是春花一样。
眼前的美好让她不敢相信,就像是在外流浪伤痕累累、又脏又臭的小猫被主人接回家了一样,秋月激动不已。
慕炎宠溺的目光落在战澜的身上,他的澜儿爱憎分明,这样一个小丫鬟,她还惦记着对方的生死,战澜胸中很有义气。
无论是朋友,还是下人,只要真心待她,她也会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浆。
所以她的身边才会有那么多关键时刻愿意为她两肋插刀的朋友和忠心耿耿的下人。
不多时,马车就到了摄政王府。
回到府中,厨娘已经准备好了宵夜,慕炎要处理事情,于是回到了书房。
秋月狼吞虎咽地吃着美味的饭菜。
曾经同为将军府的丫鬟,小桃和柳溪都认识秋月,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由得跟着心酸起来。
“你慢点吃!”战澜将温暖的一碗冰糖雪梨汤推了过去。
秋月唯唯诺诺地说道:“多谢大小姐。”
她不知道自己吃完这顿饭,战澜会如何安排她的去处。
毕竟她跟过战雪柔,哪位小姐不喜欢自己亲手调教的丫鬟,或许大小姐不会想要她的。
她的卖身契,现在还在将军府,或许大小姐会把她送回将军府吧,若是她回去,那些讨厌战雪柔的下人,还是会针对她。
秋月吃饱了饭,看向战澜,不自信地问道:“大小姐,您要把奴婢送回将军府吗?”
战澜看着她,“吃完饭,一会儿洗漱,柳溪帮你包扎伤口,先去休息。”
秋月心里打鼓,大小姐的意思是明天一早把她送回去吗?
“是!”她垂眸答应,只要不跟着战雪柔,怎么样都行。
她抬眸看向对她微笑的小桃和柳溪,打心眼儿里羡慕她们能跟着大小姐做事。
经历过一晚上的休息,次日一早,秋月早早就洗漱完毕。
她穿上了战澜为她准备的青色裙子和缎面绣鞋,做好回将军府的准备。
毕竟她也没有什么行李,随时可以走。
等了一会儿,她忽然看到在院中腿上绑着小沙袋跑步的战澜。
秋月恭敬喊道:“大小姐。”
战澜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看向秋月点头,“很漂亮嘛,你的伤口在脚上,这几日要少走动。”
秋月不知所措地抠着自己的手指,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自己其实不想回将军府。
可是,她一个丫鬟哪有选择的权利。
战澜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昨晚睡得不好?”
秋月连忙摆手,“回小姐,奴婢睡得特别好,王府的床又大又软,奴婢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好的床。”
战澜笑着歪着头看她,挑眉道:“那你想不想天天睡在这里?”
秋月有点懵,她没有完全听懂大小姐的意思。
大小姐说天天睡在这里的意思:是同意她一直待在王府里?
她瞳孔放大,压在心里的那句话,终于问出了口,“大小姐,您是说奴婢可以留在王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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