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把小白脸和狐狸精都请来了
混乱中，我终于等来法院的开庭通知。
开庭时间在一个星期后。
而我一直拖到开庭的前一天，才打电话给程勇。
“不好意思，请问……还能帮个忙吗？”
对线安静了一下，才问道：“什么事？”
“我跟我老公正在打离婚官司，想，请你帮忙出庭作证。”
“作证什么？”
“作证……我们没有任何感情瓜葛。”我倔强地说道。
“……可以，什么时间？”“明天早上。”
“那我跟人调一下值班时间吧。”
“谢谢。”我没有马上挂下电话，期期艾艾地又说了声：“谢、谢谢。先欠你的……有机会……会还的。”
“没事。”
他表现得很爽快。
三年来第一次通话，我以为会像过去那样，他绅士地等我先挂断，谁知道下一秒就嘟地一声静音了。
姚玉在旁边激动地问：“怎样怎样？”
“他同意了。”
“那不就好咯，这下把你老公的底牌彻底打烂，加上我这个证人，一定成功的。”
我思绪还停留在那一声“嘟”里面，木木然地应了她一声“哦”。第二天早上，我怀着最后一战的信心，在姚玉的陪同下，来到法庭。由于请不起律师，只能自己苦熬几个夜晚，恶补婚姻法，独自迎战。
在走廊上，遇见老公朝我走来。
“湘湘，你要是现在放手，我还可以前事不计，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冷笑了一声，“对不起，不爱了。”
老公的脸色瞬间变了，像个怪物般让人心生寒意，结婚三年，从没见过他那样的表情，比洗碗机的故事还要惊悚。
离婚申请原因上，我填的是：感情破裂。
老公走开了。
姚玉提醒我说：“他也没请律师哦。”
签到后，法官助理请我们到休息室休息，我说先在外面等等，怕里面闷。然后掏出手机着急地看了看时间，查了查通话记录。还有十五分钟开庭，通话记录里没有程勇的未接电话。
“他应该会准时到的吧？”
“放心吧，守时是警官的本分。”姚玉替他说道，也看了看手机信息。
我踮了踮脚，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我当场拉住姚玉往休息室里边走。
“他来了。”
“啊。”
“别往后看。”
“哦。”
我着急地进了休息室，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不一会，老公进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跟换了脸似的，一进来就跟我套热乎。
“我说湘湘，刚刚我被气愤冲昏了头，冷静想想，其实咱们也不是没有庭外和解的可能。你想想，我们离婚咱妈要是知道了，可怎么办？”
我侧目看他，狗男人居然拿我妈威胁我，不用问，肯定是跟我妈打探了，否则怎么会知道我瞒着家人。
“你放心，离婚后我妈不是你妈，但我妈还是我妈，你就不用替她操心了。”我推开他的咸猪手，坐远一些。
狗男人又贴身过来，“当然当然，你妈还得是你妈，不过，她手术的时候我也出了不少钱的，那时候你还没收入呢。怎么说我也孝顺过的，一辈子都是妈。”
“你……”我确实是被堵住了，刚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喜欢他的煽情，跟程勇一比高低立判。当时老妈也是这么觉得的，程勇给我们全家编织了一个飞行梦，让我们全部人陪着他一起做梦，突然，说放弃就放弃，连影都逮不到了。
更别说提供我读研究生了，虽然也没指望过，但听着就舒服，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
可真到我妈生病了，出手相助的还得是我现在的老公。
狗男人戳了我的弱点，让我进退两难。
但很快，我就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了。
程勇进来了。
他看了一眼我们后，便安静地坐到对面角落。
老公一看到他，像戴了鸡冠般骄傲起来，越发往我身上蹭，还一把揽住了我。连姚玉都看不下去，跑到对面坐去了。
我使劲推开他，“总之交给法官审判吧。”
老公看了看程勇，嘿嘿一笑。
我不禁捂脸，坐如针毡。
“我妈的手术钱，我会三倍还你的。只要你同意离婚，我不会要你一分钱。当然，我的还是我的。”我庆幸结婚后基本财务分开。
老公叉叉手，枕着后脑勺，饶有兴趣地看着程勇，极尽挑衅意味。还记得他在摄像头前下跪，在程勇面前鹌鹑一般不敢发声的样子，这是要讨回面子。
他对程勇的到来似乎意料之中。
然而，有一个人却是我意料之外。
——卖茶女走了进来。
我神经像被弹了一下，脑门一紧，指着卖茶女问狗男人：“你把狐狸精也请来了？！”
“你不也把小白脸请来了。”
我张口无语，脑门突突发作，“你不嫌恶心就行。”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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