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景仰
噗。
李玉竹笑喷：“老头你怎么到处找女徒弟？请问收到没？”
付大夫抿了一口甜品：“没有，丫头你们是不知道，女大夫太有必要了。很多病，男大夫只能靠问，这是不准确的，会误诊多少人。”
“可是女大夫太难找了，咱朝一个都没有。只有几个医女，他们更擅长照顾病人，几乎不会用药。老夫从三十岁找到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有悟性的不想学，没悟性的也没几个想学，学了也坚持不下去。”
付大夫是真的医者仁心。姜桃动容，可她知道自己的斤两。有个闺蜜是学中医中药的，每次她背书，姜桃都要晕过去。
姜桃正襟危坐，很郑重的拒绝了付大夫：“承蒙厚爱。小时候家姑祖母逼小女背过药典，怎么打都背不会。小女在这方面不开窍。就不耽误您的时间和精力了。付大夫医者仁心，一定会找到可意的弟子，造福苍生。”
付先生也不在意，他早就习惯了。挥挥手，继续吃东西。
饭后，一桌子人都移步到火坑边喝水。姜桃给每人送了一份酸奶，上面铺满了板栗核桃和水果片。
只有李玉竹无所事事在院子里晃荡，顺便把隔壁两个小豆丁欺负的嗷嗷哭。
给段大爷再次诊断完，付先生回来说病情：“老先生得的是肺痨。”
“最近的药用的太重，损伤了内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好药用着，静养着，不能有一丝惊动，半年后有可能恢复到重病之前的样子。”说完，开始吃酸奶。
说白了，就是很多钱铺着，或许能维持几年。
段家卖铺子得了一千两银子，再加上之前的积蓄，也许够？
姜桃还在想，段大娘已经朝玉先生跪下了：“只要老头子少受罪，老婆子没什么舍不得的，求您赐药方。”
付先生让段大娘先起来，眼睛却看向玉先生。
“祸是老夫外孙女闯下的，理该老夫负责。”玉先生看向段大娘：“老先生去老夫那里养病，老夫给他划个清净的院子，安排两个安静的下人伺候。付先生也住在老夫那里，近期都不会走，可以随时给老先生看病。您看这样成不？”
“这不妥……”段大娘猛摇头，她想亲自照顾老头子，再说占便宜也不是这样占的。
“大娘，就这样办吧，在家里住着，没有好大夫，大爷受罪的很。”姜桃祈求，先把人救回来，人情钱财以后再还，来日方长么。
段大娘妥协了。他更不希望老头子出事。
她抱着段大爷，玉先生在旁边帮忙捂着被子，姜桃早一步到马车里铺褥子去了。
玉先生马车不起眼，里面倒是挺宽敞，是个会享受的老头儿。
段大娘送段大爷走了，付先生和玉先生也上了马车。
最后，李玉竹找存在感似的掐了姜桃脸一把。姜桃终于给了她一个正脸：嘿，别说她还挺会搭配，平板身材，男装配涂鸦包，达到了奇妙的娘man平衡。这个姑娘适合中性打扮。
“后天再来找你。”她一开口，姜桃又无语了。她好忙的，好吗。“没空。”
“就来。”
……
陈行舟洗晒完自己的衣服，听到姜桃喊他。
“夫君，你帮我写下方子，中午给你做板栗饼吃啊！配上热牛奶，喷香。”
哄小孩子的语气，陈行舟很是无语。她最近日日和段家隔壁两个豆丁一起，见谁都是小孩子。
真拿自己当大人。
他面无表情的坐到书桌前，桌上铺满纸，她之前好像试写过几张。
“你说……”陈行舟端坐，摆开架势。仿佛朝圣一般对待面前的纸笔。
姜桃边站在旁边念方子，边看他写字。
艾玛，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看人脸上去。字写得很好，笔锋有力，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有一种陡峭的锋利感，但又不咄咄逼人。
给付先生写了酸奶，炸牛奶，奶酪，黄油，姜撞奶和双皮奶的方子。
想到玉先生和李玉竹口味比较重，就给他们写了凉拌鸡，水煮鱼，酸菜鱼，辣子鸡，牛油火锅，烤羊排的方子。
公平起见。都是六个。
“等等……”陈行舟准备收笔时，秦桑做了个古怪的手势喊停。
姜桃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医学知识分享出去。
前世她业余时间读了很多科普读物，不够系统，但肯定是超越现在这个时代的。
“天花防治……”
“疟疾防治……”陈行舟用漂亮得不像话的手飞快的写，眼睫低垂，眼神明明灭灭。姜桃知道他肯定有很多疑问，但她不能说。
“就凭他医者仁心，就凭他关注女性健康。”这句能说。
“娘子大义。”陈行舟很知道这几个方子的价值，留在手上会名利双收，流芳百世。
“我不行，更关注个人幸福。不然就该九死不悔的拜师学艺，治病救人。”姜桃眼睛望着远处，她做不来圣人，就想安安稳稳的过过小日子。但她敬仰那些人，愿意为他们做点什么。
“对了，还有两个……妇人如何避孕……如何算排卵期……嗯，最后再来个未完待续，等我想到再说。”姜桃掰着手指，介绍排卵期和经期的关系。然后还介绍了一下怎么观察排卵情况。
陈行舟的额头青筋直跳，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一段格外详细的叙述写完。这一刻，他第一次恨记性太好，这些乱七八糟的全都记住了。
“给玉先生送去，再去看看段大爷。”陈行舟飞快跑走，姜桃第一次见他这样匆忙。轻笑了一声。
有什么嘛，生理卫生课而已。
要是她说了男性结扎手术怎么做，他会不会摔笔？
别以为她没看见，刚才写到中间，他恨不得把笔捏断。
姜桃哼着小调愉快的去做板栗糕了。
板栗糕很简单，板栗煮熟剥开舂成粉，加入黄油花生仁揉成团，用模具倒出形状就成了。
加了黄油的板栗饼，要是有茶……
姜桃跑到堂屋桌子上一通翻找，果然昨晚玉先生赔礼的礼物里有红茶。还有好几味药材，啧啧，大手笔。中二少女李玉竹不是一般的受重视。
拿到茶叶，姜桃开始煮奶茶，她最喜欢的还是不放糖的红茶煮牛奶。又香又丝滑。
还没煮好，鬼子进村，不是，小豆芽菜们回来了。
他们先看到堂屋桌上的糕点，不敢动，流着口水去饭桌。
看到漂亮整齐的板栗糕，端坐桌边乖乖等着。
“姐姐，今天要念什么？”
前几天，姜桃开始教他们念贯口，什么八百标兵奔北坡，念完才能吃点心。
今天么，她眼珠子转了转，开始教：“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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