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意儿绝不可能卖了这宅子!”
他走过去抓住郑二的双肩,神色颇有些癫狂:“老实交代,这房契你从哪儿来的?是不是偷来的!”
“啊!”许是用力过大,郑二面色一白,痛呼出声。
“靖王!休得无礼!”
石磊抬手就将谢廷煜隔开,眉眼间阴沉沉的:“靖王,先皇遗言,北越国无论君臣,都应爱民如子!您竟敢公然对北越百姓动手,是不敬先皇么?”
谢廷煜满眼阴沉,怒吼:“是这贱民欺骗本王在先!”
他说着又要去揪郑二的衣领:“说!你把意儿弄到哪里去了?还不把她交出来!”
石磊再次拦在了他面前:“靖王,这宅子是如何来的,自有官府定论,不得欺辱百姓!”
说完便微微侧头,对身后的侍卫道:“请靖王跟本官走一趟。”
“是!”
两个侍卫来到了谢廷煜两侧,朝外伸手:“靖王,请!”
靖王一挥手就将侍卫推开:“石磊你个昏官!分明是这贱民偷了本王的房契,又掳走了本王的女人!”
“你还包庇他!”
他一手指着被石磊护在身后可怜兮兮的郑二,额上青筋暴起:“你若是敢动本王的女人一根头发,本王定叫你生不如死!”
这时人群中突然冒出一道突兀的声音:“我昨日看到一个女人被从这宅子里扔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靖王宠妾……”
“婶子,你也看到啦?我也看到了!是被靖王府的小厮丢出来的,那女人只穿着里衣呢!可惨可惨了!”
“是啊,衣衫不整就这么被丢出来了,灰头土脸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地方去……不过你怎么知道丢她出来的,是靖王府的小厮?会不会是认错了?”
“嗨,绝对不会认错!我不认识小厮,但我认识靖王府的管家啊,他时常到我三舅家的米粮铺子采购粮食,我见过几回便认得了……”
“我亲眼所见,就是他指使那两个小厮将那女人丢出来的!”
谢廷煜是练过武的。虽武学造诣不高,听力也比普通人要好些。所以人群中这两人一开口,便轻易引起了他的注意。
意儿被丢出来了?还只穿着里衣?还是管家指使靖王府的小厮干的?
他面色阴沉,目光豁然朝着正兴奋议论着的两人看了过去。
说话的是两个年纪颇大的妇人,此时感受到靖王可怕的目光,身上顿时一僵。
眼看着靖王阴沉着脸就要朝她们这边过来,立刻止住了话头,将人群往两边一扒,就飞快的冲出了人群。
直到一口气跑出了老远,才敢停下来,呼呼的喘气。手里的银锭子倒是捏得紧紧的。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银子挣得真不容易啊!
谢廷煜最后是在一座小院子里找到的沈知意。
那是当初二人相识时,沈知意的住处。
小院子比起田宅来要小了许多,再加上许久无人居住,木质的大门已经破败,屋檐上满是蜘蛛网和灰尘,屋内也处处一片萧条模样。
谢廷煜顿时便想起了当年二人在这院子里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他整个人颓废的厉害,日日泡在酒里,甚至没了生的意志,是意儿每日陪着他,开解他,带他走出阴霾,振作起来......
他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女子穿着当年他们初见时的那身衣裙,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木桌旁,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她一人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她仅仅是那般待着,便叫谢廷煜心中绞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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