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宁瞬间惊了下:“你没用药?那苏霖远是怎么死的?”
墨棋轻叹了口气,小声道:“少爷是被那些官兵打死的,那些官兵每日都会对着少爷拳打脚踢,少爷之前本就受了伤,怎么吃得消他们这般磋磨,流放没多远就死了。”
他倒是想给少爷下药呢,他看少爷每日被那般鞭打,也知道他活不长久,也就没下这个手。
果然没多久,少爷就被他们磋磨死了。
苏雪宁默然了。
算算日子,苏霖远流放才两个月不到,倒是死了半个月了,也就流放了一个月人就没了。
不过这些官兵怎么这么凶狠,按理来说有苏卉妍在,还有之前苏仁义打了招呼,他们不该这么磋磨苏霖远才对啊!
苏雪宁想不明白,除了她,还有谁想要苏霖远死。
墨棋想到什么,又小声对苏雪宁道:“之前奴才偷偷问过那些官兵,那些官兵说是上头有贵人吩咐,不能让少爷活着到流放地。”
墨棋说到贵人的时候,还偷瞄了轩辕湛一眼。
毕竟除了圣王这位贵人,他想不到还有其他谁想要置他们少爷于死地的。
苏雪宁也诧异地看向轩辕湛。
是轩辕湛吗?
可苏霖远流放的时候,他还在昏睡吧,那时候他们还没成亲,怎么会是他呢!
面对两人怀疑的目光,轩辕湛却是没否认:“谁让他想欺辱你,这种人不死了都是便宜他了!”
之前他昏睡不醒,这些事情他也不知道。
若是那时候他醒着,定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去流放的!
苏雪宁一脸愕然,没想到还真是轩辕湛。
估计是后来听说了让人做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苏霖远死了,对她来说都是好事。
苏雪宁看着墨棋道:“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但凭大小姐吩咐。”墨棋立刻朝苏雪宁磕头。
墨棋这一路回来,可听说了不少永安侯府的事情。
听说大小姐将大将军府给要回去了,而苏家二房则是另外被赐了个永安侯府。
如今更惨了,听说永安侯府已经被查抄了,侯爷也被斩首了,现在这苏家二房是彻底被毁了。
估计今日二房有这样的下场,全是大小姐的手笔。
现在少爷死了,大小姐身份如此尊贵,又这般厉害,他以后若是能跟着大小姐,也算是另外有了出路了。
“把苏霖远的尸体带去给钟氏。”苏雪宁阴厉地眯了眯眼。
前世苏家二房将他们长房害得家破人亡,这一世,她也要让钟氏他们尝尝这家破人亡的滋味!
“好。”墨棋立刻应了,可又蹙眉道:“可听说永安侯府被查抄了,奴才也不知道夫人现在住哪儿了。”
苏雪宁阴冷一笑:“今日是苏仁义的头七,钟氏现在应该在给苏仁义上坟。”
苏雪宁朝外头喊了一声:“平叔。”
外头,平叔听到苏雪宁喊她,立刻便推门进来:“小姐。”
苏雪宁看着平叔问道:“知道苏仁义葬哪儿了吗?”
苏仁义是大罪之身,被当众斩首的,没资格葬入苏家祖坟,所以苏仁义现在被葬哪儿,她还真不知道。
平叔躬身回道:“就在东郊,之前是丁山给他收的尸,今天好像是他的头七。”
平叔一脸疑惑,小姐该不会还要去祭拜苏仁义吧?
苏雪宁立刻朝平叔抬了抬下巴:“劳烦平叔带墨棋去一趟。”
“是。”平叔想到了外头苏霖远的尸体。
今日是苏仁义的头七,二夫人他们应该会去给苏仁义上坟的。
所以小姐是要将苏霖远的尸体送去给二夫人他们吧。
墨棋看着苏雪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雪宁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你在担心你的卖身契?放心吧,这次永安侯府被查抄,所有奴才的卖身契都在官府,一会儿我就让人去把你的卖身契拿回来。”
“多谢大小姐!”墨棋立刻激动地朝苏雪宁磕头。
这一路上,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卖身契。
虽然他并没有真正给少爷下药,可二夫人从来不是个会讲道理的,万一就将少爷的死怪罪到他头上。他的卖身契又在夫人那里,只怕他自己也会死得很惨。
如今好了,这卖身契落到大小姐手里,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奴才这就将少爷送去给二夫人。”
苏雪宁满意了:“完事之后,到圣王府找我。”
“是。”
墨棋应了一声,又给苏雪宁和轩辕湛磕了个头,便跟着平叔去了。
墨棋走后,苏雪宁才看着轩辕湛问道:“苏霖远真的是你让人弄死的?”
“让这禽兽去流放便宜他了。”轩辕湛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只执起苏雪宁的手道:“以后你若是想要谁的命,就跟我说,脏手的事情我来做。”
他温暖的话让苏雪宁忍不住红了眼眶。
从前世到今生,她什么事都自己来,如今她终于也遇到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人了。
“走,我们回去找母妃。”
苏雪宁拉着轩辕湛的手便出去了。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往圣王府去了。
墨棋这边,跟着平叔到了京都东郊,果然在这里看到了钟氏和苏霂瑶她们。
“夫人。”看到钟氏,墨棋立刻拖着拖车上前。
钟氏开始都没认出是墨棋,直到墨棋走近,她才看清楚,顿时便震惊地瞪大眼睛,哑声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跟着少爷,去伺候少爷吗?”
钟氏因为这两日哭得太多,声音也是嘶哑得不成样子。
“夫人,少爷他……”墨棋说着,连拖车绳都没有放下,便朝钟氏跪了下来,哭诉道:“他……去了!”
“你说什么!”钟氏脑子轰地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拽起墨棋:“你胡说什么,少爷怎么会去呢!你是不是在骗我?”
“奴才不敢,少爷真的去了!”墨棋立刻喊冤,颤颤巍巍地往后面的拖车看了一眼。
钟氏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看向墨棋背着的拖车。
僵着身子,步履蹒跚地走到拖车旁边,颤抖着手将那一卷草席猛地掀开,在看到那草席下已经腐败的不像样子的尸体时,钟氏彻底站不住了,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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