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客厅坐下,苏姨重新沏来了新茶。
梁万权等人不敢坐。
林自正请他们坐下。
但林淮生不发话,他们没人敢坐。
梁万权像个犯了错的小兄弟,低着头,不住地抹泪。
林自正没办法,劝林淮生,“爸……您快说句话,让我梁叔他们坐下吧……”
林淮生喝了口茶,放下茶碗,“坐吧。”
林自正赶紧招呼,“梁叔,坐!建成,建安,建婷,坐下!梁韬梁盛,你们也坐。”
他们一齐看向了梁万权。
梁万权叹了口气,慢慢坐下了。
梁建成他们这才敢坐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淮生冷着脸问。
“都是孙东升!”,梁万权激动的说道,“妈的我跟他这么多年的交情,那么信任他,他反过来却要拿我家妮妮给自己续命!拿我们全家给他续命!他给我打电话,说张神仙找我,然后这姓张的就骗我,说什么妮妮被吴凌少爷和林冰带来林园了,然后吴凌少爷把她的护身玉佩给封印了。他让我赶紧带人来林园接妮妮去他那里,说天亮之前必须到他那,不然妮妮就没命了,我们家也会家破人亡!操他妈的!他还专门叮嘱我,说见了吴凌少爷不要说话,直接打吴凌少爷一顿,说只有这样才能把妮妮带走——林哥,我糊涂啊!我听信了他的鬼话,就带着人来了,我对不起吴凌少爷,我对不起您啊……”
他泣不成声。
梁建婷赶紧给他拿纸巾,“爸,您别这样……”
林淮生问我,“是这样么?”
我点头,“是。”
他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呵呵一笑,“这个孙东升啊,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这个姓张的江湖术士,满申城宣扬,说这个姓张的是个神仙,治好了他的癌症。这不是胡说八道么?万权啊,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好,也知道你喜好神仙术,可我的话你不放在心上啊……”
梁万权惭愧不已,“林哥,我……”
“我提醒过你,孙东升这个人两面三刀,不可信”,林淮生说道,“可是这么多年了,这话你听进去过么?他那个人爱说大话,可你呢,偏偏就爱信大话,这申城商界的这些豪门,除了你们梁家,谁跟他们走的近?说句不客气的话,东升集团能有今天,那还不是靠吸你们家的血起来的?你呀!你是用自己的血,喂了一只白眼狼啊!”
“林哥,我知道错了……”,梁万权低下了头。
“好吧,我也不想说你了……”,林淮生摆手,“今天这事就这样吧!你和孙家的事,跟我们林家没关系,怎么处理你们自己看着办——但有一点,不许把吴凌拉进去!我不想我孙女婿蹚你们这滩浑水,这是我的底线!”
梁万权抬起头,“我明白的林哥!您放心!我自己去找孙东升,不让吴凌少爷跟着去!”
“对!我们自己去!”,梁建成也说。
“爷爷,这事恐怕不行……”,我说,“我得去孙家,有个阵法,我得给破开,不然梁小姐会没命的……”
梁万权和梁建成看了看我,接着一齐看向了林淮生。
林淮生没说话。
林自正劝他,“爸,孩子有分寸,您就别操心了。”
林淮生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好吧……”
“谢谢林哥!”,梁万权赶紧说。
“谢谢林伯伯!”,梁建成,梁建安和梁建婷齐声说。
林淮生站起来,“那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去找孙东升吧……”
梁万权很尴尬,“额……林哥,这……”
他看了看我。
我站起来,“爷爷,爸爸,你们先上楼休息,这边还得等一会。”
“等一会?”,林自正不解,看看他们,问我,“等什么?”
“等一个物件,一会物件到了,我们就去孙家”,我看看林淮生,“爷爷您放心,我和冰冰只是去破阵,我们不和孙家人接触,也不蹚这潭浑水……”
林淮生点头,“好。”
他想要重新坐下。
“爷爷”,我赶紧说,“去楼上吧,客厅里冷……”
林淮生一愣,“我们在这……不方便?”
林自正劝他,“您就别问了,这都几点了,赶紧上楼休息吧。”
林淮生看了他一眼,甩开他,“那咱们就别在这住了,回去吧。”
“在这住吧”,我劝老头,“这么晚了,别往回跑了。”
“哎……”,林淮生摆手,解释道,“这林园是冰冰的嫁妆,是你们俩的,我们在这,你们不方便……”
他看看林自正,“走吧。”
“好”,林自正点头。
他扶着老头往外走。
林浩然叮嘱我,“有事电话。”
我点头,“好。”
他看了看梁家人,跟上了爷爷和爸爸。
林浩伟看了看楼上,走过来小声问我,“思思在么?”
“她回家了”,我说。
他哦了一声,有些失望,“还以为她在呢……”
我们一起往外走。
梁万权也带着儿孙们跟了上来。
来到外面,林淮生和林自正上了车,接着林浩然和林浩伟也上了车,带着车队调头,离开了林园。
送走他们,我们回到客厅坐下,继续等张童童。
梁万权抹去眼泪,长长的叹了口气,感慨道,“林哥说的对,我呀,就是个傻瓜呀……”
他指的是孙东升的事。
“孙家在申城豪门圈里,真的没朋友么?”,我问。
“不多”,梁建成说,“就像林伯伯说的,孙东升这个人爱说大话,做人两面三刀,他和上京的很多豪门都曾是朋友,后来总背地里使绊子,还总以为别人不知道。呵呵……这申城是什么地方?这些豪门都是什么人?大家谁也不是傻瓜,随便一个也不是好欺负的,他做生意手段下作,为达目的往往不择手段,时间久了,大家对他厌恶至极,也就没人和他做朋友了……”
“没错”,梁建安接着说道,“他因为做生意手段比较脏,得罪过很多人,东升集团这些年,几起几落,好多次都差点破产,每次他遇上难处,都是我们梁家帮他——可以说没有梁家,就没有如今的东升集团,我们这么帮他,可到头来,他却要害我们,呵呵……”
他冷笑着摇头。
“林伯伯说的对”,梁建婷也冷笑,“孙东升一家都不是好东西,他们一家都是白眼狼!”
我问梁万权,“这些事,您不知道么?”
“知道……”,他点头。
“那您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好?还这么信任他?”
“我知道他这个人说大话,爱骗人,不讲信用”,梁万权叹气,“可是我……我总觉得他不会这么对我……”
对于这个回答,我并不觉得奇怪。
木性仁义,震木巽木都如此,尤其是震木,对于朋友,一向是愚信的,哪怕朋友是个骗子,他们也会自欺欺人的相信,朋友可能骗天下人,但绝不会骗他们……
或者直白点说,他们压根儿就不动这个脑子,意识不到朋友骗别人,也可能会骗自己。
命相就是这样,改变不了的。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喝茶。
闲聊了一会,外面一股妖气涌了进来,来到客厅变成了巨蛇和大白狐狸。
见到巨蛇就很吓人了。
现在又加了一只一人来高的大白狐狸。
梁家人吓得嗷嗷直叫,搀着梁万权匆忙的躲到了我的身后。
苏姨的腿也软了。
我示意他们不要怕,斥责他们,“显人形!不要吓唬人!”
红蛇随即变成了张童童。
白狐则变成了那个女人。
两人一起跪下了。
张童童从衣服里拿出欢喜童,双手捧着,兴奋的看着我,“小天师!欢喜童!我们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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