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我俩反应过来，跟着走进了客厅。
邱玄通的两个弟子互相看了看，也硬着头皮，跟着进来了。
灵灵洗了茶具，我拿了新茶，接着烧水，洗茶，泡茶，给两个老头各倒了一杯，放到俩人面前，接着一齐站到了姥爷身后。
邱玄通看了看我俩，酸溜溜的对姥爷说，“当初要不是你把冬儿抢走，现在我也儿孙满堂了！”
“搞清楚，我可没抢”，姥爷丝毫不给他留面子，“你那叫单相思，冬儿压根儿就不喜欢你！”
“要是你不出现，她一定会喜欢上我”，邱玄通不服气，“我对她那么好，她又不是石头，我就不信捂不热她！”
“冬儿当然不是石头，她是美玉，稀世美玉”，姥爷继续暴击，“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配！”
“凌小舟！”，老邱拍桌而起，“你别太过分！”
“坐下吧！”，姥爷冷笑，“自己什么腿脚，自己不清楚？多大年纪了？也不怕孩子们笑话你！”
邱玄通的脸又憋成了猪腰子。
他看了看我俩，赌气坐下了。
灵灵凑过来，小声说了句，“别说姥姥当年了，我看只要不瞎，是个女孩子就知道该怎么选……”
我差点没笑出来。
“哎！你……”，邱玄通指着我想了想，问姥爷，“他叫吴凌是吧？”
姥爷没理他，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
邱玄通一脸黑线，问我，“吴凌！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我忍住笑，示意他，“您喝茶……”
老邱还想说话。
“喝茶吧”，姥爷放下茶碗，“这是顶级的龙井，要不是看在你是冬儿师兄的面子上，我才不会给你喝。”
“凭什么不给我喝？”，老邱端起茶碗，“我是冬儿的大师兄，就是你的大舅子！你敢不给我喝！”
他一口干了，啪的一声放下茶碗，吩咐我，“倒上！”
这一手，着实把我俩惊住了。
那可是刚沏的茶……
这老爷子，内功不简单啊……
姥爷吩咐我俩，“倒茶。”
“好！”，灵灵反应过来，端起茶壶，给他们续上了茶水。
邱玄通问姥爷，“真本在哪？”
“你就别惦记了”，姥爷端起茶，“不可能给你。”
“不给我，那你给谁？”，邱玄通问，“给吴凌吗？当年冬儿嫁给你的时候可是发过誓的，灵宝派秘术不传给凌家人，你不会忘了吧？”
“我不会传给吴凌”，姥爷喝了口茶，放下茶碗，看着他，“要是传，当初婉清就学了，还用等到吴凌？”
“那你传给谁？”，老邱不解。
“我交给何思尔了”，姥爷说。
“何思尔？”，老邱不干了，“我说凌小舟！你老糊涂了是吧？！”
“邱道爷！”，我不爱听了，“您说谁老糊涂？！”
“您老是长辈，说话别这么没遛”，灵灵也说，“姥爷他老人家圣明烛照，谁糊涂，他老人家也不糊涂！”
“我……”，老邱无语了，指着我俩对姥爷说，“你看这俩小东西……”
“你大小也算个长辈”，姥爷说，“怎么就没有个长辈的样儿呢？”
邱玄通无奈，呵呵一笑，“好！我有个长辈的样儿，他不是老糊涂，我是老糊涂，这总行了吧？”
我俩这才算了。
邱玄通端起茶，又一次干了，啪的一声放下了茶碗，一抹嘴，说道，“何思尔当初可是被冬儿逐出师门了！再说她只是冬儿的记名弟子！她有什么资格继承我灵宝派秘术？她当年只是会一些巫术，就惹了那么大的祸出来，让她学会了封妖五咒，御雷三符，还有《灵宝道尊天枢总要篇》，她还不得把天捅破了？到时候我灵宝派的名声怎么办？你想过吗？！”
“记名弟子，也是弟子”，姥爷说道，“还有我要纠正你一点，当年冬儿是把她赶出去了，但却从来没说过要把她逐出师门这样的话，所以她依然是冬儿的弟子，而且是冬儿唯一的传人。虽说没开香堂收她吧，但以她的天赋，开不开的也无所谓，她对冬儿恭敬诚孝，冬儿于她，亦师亦母，你凭什么说她没资格？”
灵灵给俩人续上茶，放下茶壶，退到了姥爷身后。
老邱端起茶，送到唇边，又放下了。
“就算她是冬儿的传人，那又怎么样？”，他看着姥爷，“我这个掌教不认她，她就不是灵宝派弟子！既然不是灵宝派弟子，她就没资格学灵宝派的道法秘术！”
“你不认是你的事”，姥爷端起茶，“我认就行了。”
他不慌不忙的喝茶。
“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老邱拍着桌子怒问，“你不过是冬儿的丈夫，你是灵宝派的人吗？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可以替灵宝派传法收徒？”
“当初我岳父羽化之前，说的很清楚”，姥爷放下茶碗，看着他，“你和冬儿，都是他的法脉，各传各的，谁也不要干涉谁。你继承了灵宝派掌教之位，你的任务是广传灵宝道法，弘扬大道，多收几个念经吃斋的徒子徒孙，就算功德无量了。至于传承灵宝派的道法秘术，那是冬儿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什么天赋自己不清楚么？就算我把书给你，你能学会？”
“你怎么知道我学不会？”
“你能学会，我岳父就传给你了！他给冬儿的是抄本，原本呢？他宁可烧了都不给你，你还不明白他老人家什么意思吗？他是怕你天赋不够，走火入魔，怕你毁了灵宝派！你不明白吗？”
“我……你……”，老邱气坏了，端起茶一口干了，啪的一声放到桌上，“倒茶！”
我拦住灵灵，端起茶壶，给他们倒上了。
老邱端起来，一口干了。
我继续给他续上。
他又干了。
我还续上。
一连干了三碗热茶，他站起来对姥爷说，“你将来一定会后悔！一定会后悔！何思尔不仅会毁了我灵宝派的名声，更会让冬儿蒙羞！让你蒙羞！我要是你，我宁可烧了，我也不会给她！绝对不会！”
姥爷端起茶，“只可惜，你不是我……”
邱玄通呵呵一笑，端起茶，一口干了，啪的一声放下茶碗，“我们走！”
他带着两个徒弟走出客厅，一瘸一拐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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