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还要跟我打？”，我冷笑。
她低下头，转身扶着墙，慢慢走进客厅，蹭到沙发前，慢慢坐下了。
灵灵问我，“啥意思？”
“随便她吧”，我转身开门，“咱们走。”
灵灵点头。
这时，王娇说话了。
“别急着走……过来，坐下……我有话说……”
她很虚弱，似乎每说一句话，都要用尽全部力气似的。
灵灵看了看我。
我关上门，来到客厅，在她对面坐下了。
灵灵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了。
王娇垂着头，冰冷的汗珠如雨滴一般落下，喘息声很不均匀。
我们看着她，等着她喘匀了，说后面的话。
好半天，她终于可以说话了。
她哆嗦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抬起头，看着灵灵，“愣着干什么……快拿出手机来呀……”
灵灵有点懵，“手机？”
王娇皱眉，“……不明白吗？！”
灵灵懂了，“明白！”
她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
王娇喘息着，拨通了郭宗奇的电话，并打开了免提。
郭宗奇很快接了，“喂？”
“师父，我输了……”，王娇声音虚弱，“我不是吴凌的对手……你让我勒索周向东的事，败了……”
电话那头，郭宗奇沉默了。
王娇疼的闭上了眼睛，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你被反噬了？”，郭宗奇问，“要不要紧？”
“死不了，但也好不到哪去……”，王娇强忍着剧痛，吃力的说道，“我废了，彻底的废了……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接我？”
“我暂时回不去”，郭宗奇顿了顿，“你好好养着吧。”
“呵呵……”，王娇往沙发上一靠，满脸苦笑，伤心的眼泪涌出了眼角，戏谑的问他，“回不来？你去哪了？又去国外参加活动了么？……师父，是我没说清楚，还是你没听明白？我废了……我彻底废了……我现在只剩下了半条命，我活不了多久了……”
“我明白”，郭宗奇叹气，“但我这边……我真的是有事……你好好养伤，等我忙完了，我就回去找你。”
王娇睁开眼睛，“……等你忙完了？”
“对”，郭宗奇忽悠她，“等我忙完了，这个活动是你师爷组织的，我们师兄弟几个都来了，我不能半途离开。你也知道，凡是你师爷组织的活动，都是有重要意义的，我不能不顾及影响，这关系到咱们道家的形象，你明白吗？”
灵灵看了看我，用口型说了句，“人渣！”
我点了点头。
“我跟了你三年了……”，王娇难过的说，“我不仅仅是你的徒弟，我更是你的女人……拜托你，不要再用这种话来忽悠我好不好？什么道家形象，什么师爷的活动，我看着你用这些借口忽悠了那么多人，你用这个来搪塞我，你觉得有意思么？……我快死了，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想让你回来，见我最后一面，这都不行吗？”
“王娇，你别闹”，郭宗奇还是那副说教语气，“你我只是师徒，没有别的关系，有些事，或许你是误会了为师的本意，你我之间，怎么能扯出男女之情呢？你这是……”
他这是起了戒心了，怕王娇录音，留下证据，所以开始否认俩人的关系。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就是故意想刺激王娇，最好把她直接气死——毕竟，王娇知道他太多秘密了。
果然，王娇听到这话，怒不可遏，“郭宗奇！你要不要脸？！……你我只是师徒，你我没有别的关系？那你为什么把我骗上你的床？！你都和我上床了，这不是男女关系，这是什么关系？！你这个渣男！畜生！老畜生！”
郭宗奇呵呵一笑，“王娇，你说什么呢？为师的怎么听不明白？哦……你是想讹我是吧？想要钱是吧？如果是想要钱，你直接说就行，干嘛绕这个弯子呢？”
“老畜生！老畜生！”，王娇不顾剧痛，破口大骂。
“哎，为师早就劝过你，不要养鬼，控鬼，你就是不听”，郭宗奇叹气，“看来你被反噬的不轻啊……你先别激动了，好好静心，念念经，我这边忙完了，就回去看你。”
“老畜生！你这个老畜生！”，王娇疯了一般，“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哎，疯了！真是疯了！”，郭宗奇无奈，“好吧，你等着，我去和你师伯他们说一声，请假回去救你。你哪也不要去，在你的住处等我，我这就去和他们说！”
他把电话挂了。
“老畜生！去死吧你！”，王娇怒吼着，把手机扔到了地上。
她往沙发上一靠，剧烈的喘息起来。
灵灵很着急，用眼神问我，还要不要录？
我示意她可以了。
她停下录像，收起手机，起身想要过去。
我起身拦住她，让她离远些，自己来到王娇面前，握住她的右手，按住了她的后心。
好半天，她这才慢慢稳下来了。
“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看着她，“伤的这么重，还跟他生气，你是要把自己气死么？你要真的气死了，反倒如了他的意了。我落个杀师叔的罪名不说，他也除了你这个隐患，你希望这样？”
她扭过头去，伤心的啜泣着，泪流满面。
灵灵走过来，安慰她，“你还年轻，何必让他耽误一辈子？没有了那些尸魂傀儡也不是坏事，凭你的本事，你还怕养活不了自己？”
“我当初来上京，是想拜师学艺，提高修为，控制住白章月……”，王娇哭着说，“龙师姐说我心术不正，不收我，我心里憋了一口气，就找到了郭宗奇。他说龙师姐不修正道，嫉贤妒能，已经事实上被他逐出了师门。他说他可以收我，传我道门正法，传我真正的道门控鬼秘术，我为了跟他学，这才献出了自己的身子……”
“这三年，我为他鞍前马后，为他杀人，为他赚钱，为他做尽了坏事”，她泪流不止，痛不欲生，“我是真的把他当成了我的男人，恨不得把心掏给他啊！可是这个老畜生，他一边忽悠我为他效力，供他发泄兽欲，一边四处留情，沾花惹草，先是那个杨爱，后来是那个小丫头艾琳！他总是骗我，一直骗我，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他还要骗我……这个老畜生！他算什么修行人！他不得好死！”
她越说越激动。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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