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真的和楚家有过节？”，我问。
“根本不是……”，他苦笑，“后来我问过艾九爷，九爷纳闷的问我，说不是你要办楚家么？她说郭宗奇对她说，是我要办楚家，而他不方便出面，所以才推荐她的。她想拜郭宗奇为师，以为这是郭宗奇照顾她，给她找生意，所以她就接了，心里对郭宗奇还感激的不行……呵呵，其实我们两个，都被郭宗奇利用了……”
我呵呵一笑，“这样啊……”
“真是个老油子……”，灵灵看看我。
我点了点头。
周向东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艾九爷回来之后，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这事办不成了。她说她和凌少爷拜了把子，以后不会再被郭宗奇利用了，她劝我也悬崖勒马，别再跟吴家做对，跟楚家做对，说如果我不听，那以后再遇上，就不是朋友了。我听了这些话，反思了很多，这些年我靠着郭宗奇，他也确实给我办了很多事，比如王娇刚才说的那些脏事……说真的，我习惯了有事找他，要是没有了他这个靠山，我确实不踏实。可我做梦也想不到，这才过了几天的工夫，王娇就对我和我老婆女儿下手了……”
他苦笑不已。
“王娇说老东西有了新的目标，难道指的是艾琳？”，灵灵问我。
“应该是”，我点头，“艾琳的幻术和傀儡术，比王娇的尸魂傀儡可高级多了。王娇虽然不算老，但毕竟已经跟了他几年，艾琳还是个小姑娘，他当然更有兴趣。”
“我也有这感觉”，周向东附和道，“郭宗奇提到九爷时，语气都不一样。他好色，喜欢年轻姑娘这点我特别清楚，这几年，我……我没少给他安排……”
我俩看了看他。
他很尴尬，赶紧解释，“我知道他好这一口，而且我安排的都是欢场上的小姑娘，绝对没有做强迫别人的事，这点你们放心！我敢向天发誓！”
他举起了手。
“你也不用发誓”，我看着他，“生意场上这种事很正常，你是生意人，巴结他必要投其所好，这么做也正常。”
他松了口气，“谢谢凌少爷……”
“那王娇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了？”，灵灵问。
周向东犹豫了一下，惭愧的点了点头。
灵灵看了看我。
我看看表，站起来，“送我们回杭城。”
灵灵也站了起来。
周向东赶紧站起来，“凌少爷！陈小姐！你们听我说！是，我承认，飞狗科技的事我做的确实过分！我和他们谈收购，他们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跟我要一个亿！说真的，他们那个技术核心是有意来我们东翔的，是他们用霸王条款给那人捆住了，我没办法这才提的收购他们整个公司！他们那点东西，我给他们两千万，已经不少了！可他们不答应，非要一个亿！我是一气之下，才找的郭宗奇！”
“生意场上就是这样，所谓商场如战场，历来商业竞争就是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我当初刚创业的时候，也被资本用见不得光的方法逼着贱卖过股权，后来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拿回来的。凌少爷您是风水高手，您应该理解的，这自古政商豪门之间的风水战争，哪一次不是斗的你死我活？飞狗那几个小子没有这个资源，但我有，我可以对他们进行降维打击。可话说回来，如果他们有，我没有，那吃亏的不就是我了吗？”
“再说我发小那个事，我真的是没办法！我俩一个大院长大的街坊，又是同学，从小玩大的！就因为他喜欢的姑娘后来跟我好了，他就嫉恨上我了。那姑娘跟我没走到最后，好了一年多就跟我分了，转头嫁给了一个港商。我俩因为这点事结了梁子，误会越来越大，仇越来越深，他后来当了官，几次差点没整死我！去年他高升了，我不敢得罪他，趁他媳妇过生日去祝寿，想和他讲和。结果他把我拉到卫生间，说咱俩的仇这辈子解不开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后半辈子准备在牢里过吧……”
“我是个生意人啊，他想办我，只要查，就能查出问题！就算查不出问题，他给我创造点问题，我就能进去啊！我求他放过我，我都给他跪下了，没用……您说，我除了找郭宗奇，还有别的办法么？”
他叹了口气，难过的说道，“我没让郭宗奇杀他……我只是说，把这事摆平就行——我是觉得郭宗奇是通天的人，上面有人，只要他肯帮我，这事不难解决。我也没想到，事情最后变成了那个样子……”
“你想多了”，我指了指表，“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周向东愣住了，“啊？你们……你们不是……”
“我们对你那些秘密不感兴趣”，灵灵说，“我刚才也就是随口一问而已，你没必要解释。但你既然说了，那我不免得提醒你几句，以后缺德的事少干，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让郭宗奇帮你办的那些脏事，早晚会报应到你自己身上来。就比如这次，不就是么？”
周向东也意识到了。
他深一口气，“陈小姐教训的是，这次的事说起来是王娇想勒索，实际上，也是我自己招来的。你们放心，我一定痛改前非！我过几天找飞狗科技那几个合伙人，给他们每人补一千万！至于我那发小……我也只能给他的遗孀补偿一些了……”
“这是你的事，不用跟我们说”，我看看灵灵，“咱们走。”
“好！”，灵灵点头。
我们转身要走。
“您等等！”，周向东喊住我们，拿起手机，“凌少爷，您给我个账号，我给您转一笔钱，就当是红包了！”
我看了看他。
“这是规矩……”，他赶紧说。
我想了想，“我只收现金。”
“现金？”，他有些为难，“这大半夜的……那要不这样，我明天上午取钱，然后亲自给您送去府上，您看行么？”
“可以”，我点头。
他放心了，“好！我明天亲自去办！”
我们转身往外走。
周向东紧跟了出来，他走路依然有些吃力，但明显比那会好多了。
来到院子外，他给我们打开车门，接着自己坐进了副驾驶。
依然是小胡子开车。
奔驰驶出胡同，从一条小路绕到大路上，向百子湾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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