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我深吸一口气,“老东西这是冲我来的……”
“没错!”,她挽住我胳膊,往回走,“听我爸说,我叔我婶之前在上京的时候,上京的这些大家族对他们无不敬仰,很多豪门都把他们奉为上宾,遇上啥事,都找他指点,请他给参谋,拿主意,办事就更别说了。三年前那个事之后,我叔我婶退出了江湖,自那之后,这些家族就基本不和吴家往来了,据说他们大部分都转向了郭宗奇。为啥?因为郭宗奇跟他们说,我叔学艺不精,他没把真东西传给我叔,所以我叔才出事的。那些家族都是俗人,俗人知道个啥?别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听,郭宗奇是我叔的师父,他说了,他们就信了呗。”
“是这样”,我点头,“不过这也不能怪人家,人都是现实的,我爸妈退出江湖了,他们转向郭宗奇也是正常的。”
“是正常”,她说,“这些家族大部分都转向了郭宗奇,唯独楚家,始终坚守着对我叔我婶的信仰,始终没有转向。正因为如此,楚家对郭宗奇来说,才格外的扎眼。现在你回来了,他必须让江湖人觉得,你保护不了楚家——如果让别的家族看到,楚家在你的保护下,愈发的兴旺了,那这些人早晚还会转向吴家。对于江湖人来说,支持你的家族,就相当于你的地盘,家族越多,地盘就越大,名望也就越大。楚家相当于是吴家在上京的最后一块地盘了,象征意义巨大,他只有毁掉吴家这最后一块地盘,才能保住自己的地盘不损失。这是大战略,是大棋,所以这件事的幕后主谋,绝对是他,不可能是别人!”
我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的有些好奇,“你怎么懂这么多?”
“你不看我是谁姑娘”,她得意的一笑,“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
“老鼠的姑娘会打洞……”,我打趣她。
“你才老鼠!”,她打我。
“哈哈哈……”,我停下来,笑着搂住她,“好好好……虎父无犬女,这总行了吧?”
“你是老鼠!笨老鼠!傻老鼠!”,她不服气的嘟囔。
“好!我是老鼠……”,我贴着她的额头,“我是公老鼠,你是母老鼠,将来我们生一群小老鼠……”
她扑哧一声笑了,推开我,“谁给你生……”
我笑着拉住她的手。
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一番。
“我开玩笑的,真生气啦?”,我重新把她拉进怀里,认真的看着她,感慨道,“大爷大妈对我真好,将来他们老了,我一定好好孝顺他们……”
“那把我们的小老鼠,送给他们一只,继承我爸的香火?”,她逗我。
“可以!”,我点头,“不过你得辛苦一下,多给我生几只,这样我才舍得……”
她脸一热,推开我,拿过我手里的袋子,转身往回走。
我笑着追上她,重新抢过了袋子,拉住了她的手。
“说正事”,她看看我,“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
“我们没证据”,我说,“让孙叔继续查吧。”
“查出来之后呢?”,她问。
“其实结果已经不重要了……”,我微微一笑,看看她,“我觉得咱们该学朱元璋成功的九字真言,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爸爸妈妈给咱们留下了楚家这块根据地,这是让咱们在上京立足的根基,事实上我们也以此为基础,开始拓展自己的地盘了,不是么?”
“赵欣儿”,她看着我,“还有李云。”
“只要我们保持低调,沉默,他会不断的给我们找麻烦”,我说,“我们解决这些麻烦的过程,就是扩展人脉,拓展自己地盘的过程。等我们的人脉足够广,地盘足够大了,那时才是和他公开摊牌的时刻。”
她笑了,“嗯!”
我也笑了,“走吧,回家吃水果!”
“好!”
她挽住了我的胳膊。
“对了,有个事那会想问你,忘了问了。”
“什么事?”
“既然你可以直接超度白章月,为什么一开始想让她嫁给李云?”
“因为这种超度的方法,不能随便用。”
“不能随便用?”
“姥爷说过,越是厉害的法,越不能直接用,如果见到厉鬼就超度,那就不值钱了……”
“有道理……”
“我也跟你说个事。”
“啥事?”
“今天超度有点累,明天我想睡个懒觉,不去锻炼了,行不?”
“不行!”
“你咋这样啊……”
“我就这样!”
“你不讲理!我要跟大爷大妈告状,投诉,抗议!”
“哈哈哈……”
……
灵灵刀子嘴,豆腐心,转过天来,她真的没喊我,让我睡了个好觉。
自从搬来杭城,我们每天都早起,到附近的公园里晨练。每天都是先热身, 然后慢跑半个小时,接着就是练拳。
第一次看灵灵练拳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一套通背拳打的行云流水,冷弹脆快,矫若游龙,翩若惊鸿,帅的简直不要不要的。打完了通背拳,趁她喝水的空,我问她啥时候学的拳?她说从小就学,练了十多年了,开始是大爷逼着她练,后来自己觉得喜欢,就坚持下来了。
她说不只是通背拳,她还会八极拳,十二路谭腿,太极拳。她的师父叫严少红,沧州人,八极拳,通背拳全国冠军,和大爷以及我爸都认识,关系特别好。她跟着师父学了整整三年,第一年学八极,第二年学通背,第三年学的太极,十二路谭腿则是后来跟她女师叔陈琦学的。陈琦是个实战武术家,特种兵出身,那年被大爷请去长春,给大爷做了三年保镖,顺便教了灵灵三年。
严少红和陈琦都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实战能力超强,灵灵是被她们姐俩一手调教出来的,实战能力自然了得。
听完她学武的经历,我瞬间觉得自己成了小丑。
回想起刚见面的时候,听说她要去哈尔滨打架,我还觉得她虎……
闹了半天,无知的竟是我自己……
说回锻炼的事,从那天开始,我们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一起练拳,已经坚持了好几天了。
这一次她心疼我,没喊我,让我一直睡到了八点多。
等我起来的时候,她把早饭都买回来了。
对此,我很不好意思。
“你自己去的呀?”,我尴尬的问。
“对啊”,她边收拾边说,“顺便把早餐买回来了,快去洗漱,趁热吃。”
我哦了一声,转身来到卫生间,开始刷牙。
正刷着的时候,房间里,我手机响了。
灵灵正在给我叠被子,见有电话,给我拿了过来,“电话。”
我漱了漱口,擦了擦嘴角,接过来一看,是个陌生号,没多想,接通了。
“喂?”
“凌少爷,是我,李云”,李云的情绪很低落。
“哦,怎么了?”,我问。
“杨爱醒过来了”,他苦笑,“她不肯和我离婚,还是老套路,以死相逼,她妈妈也变了口风了,对我极尽嘲讽之能,不断的给她女儿煽风点火。我一宿没合眼,现在自己在外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想寻短见?”,我皱眉。
他叹了口气,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苦笑,“我真的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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