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呵呵……然后？又是寻死觅活，又是道德绑架……”，他苦笑，“还能有别的剧本么？”
我点了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厨房，“她冲进厨房，拿来一把水果刀，按在脖子上，激动的问我，是不是要分手？！是不是？！你有本事再说一次！你敢说，我就死给你看！我说我受够你了！你别这样了！她说我不！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觉得我不干净，是不是觉得我不干净？！我说是！她说那你呢？你就干净吗？你以为你在外面养女人，我不知道吗？你吃我的，喝我的，钱也用我的，还用我给你的钱养女人，你怎么对得起我？！”
“呵呵呵……”
他苦笑不已，看着我俩，感慨道，“这就是杨爱……”
我看了看灵灵。
灵灵皱眉，“看我干嘛，我又不这样……”
我说我知道。
她清清嗓子，问李云，“这么说，你是想分手又分不了，所以才和郭宗奇合谋害杨爱的？”
李云低下头，“我……我其实……”
“其实什么？”，我问。
“我其实没想把她害的这么惨……”，他抬起头，解释道，“我那会只想要分手，只想要自由！我想和小胡在一起，我不想再被杨爱纠缠了！”
“可你们用的是人鬼共生，阴阳双镇”，我看着他，“你如果只是想摆脱她，需要把她害的这么惨吗？”
“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他眼圈红了，哽咽着说道，“我去找了郭道长，我说我要和她分开！我不想这样下去了！郭道长说杨爱性情固执，已经入了魔道，她不可能放过你！我说那怎么办？您救救我！他说除非是杀了她，我说不行，我只想分手，不想杀人！”
“然后呢？”，灵灵问。
“他说你不想杀她，那就只能让她疯掉了”，他说，“我说不行！您别害她，你让她和我分手就行了！他考虑了一会，说那就只能让她出点事，让她进监狱了……”
“你同意了？”，我问。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不想被她逼死，我想活下去……”
我大概是明白了。
灵灵也明白了。
遇上杨爱这样的，分也不能分，过又没法过，确实让人没法办。我是命好，遇上了灵灵这么懂事的姑娘，要是让我遇上杨爱这样的，我估计我要么逃婚，要么我也想杀人了……
卧室的门开了。
赵欣儿扶着老太太又回来了。
我和灵灵站了起来。
“凌少爷，陈小姐……”，老太太叹了口气，“我……”
她在屋里听到了李云的话，忍不住还是出来了。
“理解”，我说，“您坐吧。”
她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李云，走到刚才的位置坐下了。
我们重新坐下，看了看李云。
李云沉默了一会，转向老太太，给她磕头，“妈……”
等他抬起头来，已经是满脸泪水。
老太太扭过头去，抹了一把眼泪，深吸一口气，“杨爱的爸爸死的早，是我太娇惯她了，她那脾气……我知道你这些年很委屈，可是你也不能联合一个外人，来害自己的老婆啊……是，我女儿是不检点，可她爱的人，始终只有你一个啊……老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她泪流不止。
“妈！我开始真的没想到，会把杨爱害成这样……”，李云哭着说道，“郭宗奇说，用女鬼的骨灰做成人偶，埋在这房子里和祖坟里，然后半夜给杨爱灌下引鬼符水，她就会被女鬼控制。他说女鬼被他弟子控制，只让杨爱在结婚之前伤人，不会让她杀人，这样一来，最多也就判个十来年。他说十年下来，杨爱的性子也就磨平了，等她出来之后，我们也就可以分开了。”
“那公司的股权是怎么回事？”，老太太伤心的问。
“那是杨爱的意思！她说这是为了补偿我，说如果婚后她再做对不起我的事，就让我杀了她，这样公司就全给我，就当是补偿了”，李云哭着说，“但她也说了，如果我对不起她，她也会杀了我……”
他伸出手，让老太太看自己的戒指，“这是她送我的订婚戒指，您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是氰化钾！是剧毒啊！她说爱情就是毒药，她已经毒入骨髓了，说婚后我们无论谁敢背叛对方，另一方随时可以用这毒药，毒死对方！她甚至连遗书都写好了，寄给了她在国外的一个朋友。她和那人说，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就把这份遗书公开。她在遗书里说，她是被我毒死的，但她无怨无悔，要求法律和世人都不要追究我，因为是她罪有应得……妈！杨爱疯了！她已经疯了！我不想被她逼疯，我只能出此下策啊……”
老太太怔住了，“你……你们……”
“这里面……真的是氰化钾？”，赵欣儿皱眉。
“你可以去化验！”，情绪激动的李云忍着疼，使劲撸下戒指，把那带血的戒指递给她，颤声道，“你化验一下，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氰化钾！”
赵欣儿面露愧色，看了看老太太，“姨妈……”
“你别说了……别说了……”，老太太听不下去了。
“妈！您得让我说！”，李云举着戒指，激动的看着她，“她让我戴着毒药睡觉，我没得选择，我只能让她进监狱！郭宗奇也说了，女鬼只会伤人，不会杀人，他说最多十年，杨爱也就放出来了！可是谁也没想到，那个施法控鬼的女弟子对杨爱怀恨在心，是她自作主张，把杨爱和女鬼炼成了人鬼共生！她说最多三年，杨爱会死，但只要她不是中毒死的，那就和我没关系了……妈！这不是我的意思！这真的不是我的意思啊……”
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太太捂着脸，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姨妈……”，赵欣儿噙着泪，给老太太擦眼泪。
李云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我看了看灵灵。
灵灵明白我的意思，点了点头。
我俩站起来，“你们平静一下，等平静下来，到屋里来说吧。”
李云一怔，“凌少爷……”
我清了清嗓子，带着灵灵离开了客厅。
李云懊悔不已，跪爬到岳母脚下，抱着岳母的腿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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