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烤鸭,我们沏了壶茶。
我又把赵欣儿表姐的事和灵灵说了。
灵灵听完,直接下了论断,“她老公做的。”
“你也怀疑?”,我问。
“明摆着的”,她说,“结婚之前,俩人公正了股权协议,完事婚礼的前夜,他老婆就突然中邪了。他老婆杀人未遂,先进监狱,又被送进精神病院,好好的一个姑娘,被生生的折磨成了神经病。而他这边呢?利用那份协议得到了他老婆的股权,全面接管了公司。整个事件他是唯一受益者,不是他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但据赵欣儿说,她表姐出事后,她这位姐夫也受了刺激。而且连咱们都觉得他可疑,赵欣儿的姨妈能不怀疑么?可是到头来,老太太也好,赵欣儿也好,好像都没有怀疑他的意思。他们不怀疑,我就没法说。不过没关系,等她们回来,会查清楚的。”
“你刚才说给她画了三道符?是怕那鬼太厉害?”
“不是”,我摇头,“再厉害的鬼,一道七星镇鬼符也够了。这位表姐出国前,赵欣儿的姨妈没少找人给她驱鬼,到头来都没能解决,逼得老太太没办法,这才去国外找驱魔人的。”
我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所以这事,绝不是中邪那么简单。”
“你是想验证一下?”,她看着我。
“对”,我点头,“给她的三道符里,七星镇鬼符是镇鬼的,五雷镇灵符不仅能镇鬼,还能镇妖。而那第三道,魁星将军符是护法符,带着这道符,短时间内能阻断风水对佩戴者的影响,但她表姐已经被折磨了近两年了,身体太虚弱,不能直接用,我让赵欣儿戴在身上,让她攥住她表姐左手中指念咒语,效果是一样的。所以到时候看看具体用了几道符,大概也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哦……”,她明白了,“用一道,是中邪;用两道,是有妖;用三道,那就是被人下了镇魇了,是这样吧?”
我笑了,“聪明!”
她也笑了,端起茶壶,给我倒茶,“你得多教我一些,免得以后见了外人,啥也不懂,给你丢人。”
“这个不急”,我说,“专门说你未必记得住,以后办事的时候你跟着我,慢慢的就记住了。”
“你这三年,学了多少道符?”,她问我。
“我还没真没数过”,我想了想,“大概……一百多道吧。”
“那你给我讲讲呗”,她凑过来,“我想听听,都有啥符。”
“一百多道符呢,你记得住?”
“你等我一下。”
她跑去卧室,打开箱子,拿出了钢笔和笔记本,跑回来挨着我坐下,拔出笔帽,打开本子,“来,说吧。”
“你真要学?”,我看着她。
“当然”,她很认真,“虽然学不会,但我也得了解一些呀。”
我静静看了她一会,接过她手里本子和钢笔,在本子上画了一道七星镇鬼符,写上了名字。
“七星镇鬼……”,她看看我,“这就是七星镇鬼符啊?”
“就从这道开始吧。”
“好!”
我从七星镇鬼符开始讲起,把给赵欣儿画的三道符,依次给她讲了一遍。当然了,这种讲解不是传法,只是在纸上画出符样,讲解符的用处,禁忌,以及把妈妈和姥爷教我这些符时,给我讲过的一些事例。
比如七星镇鬼符是用来镇鬼的,但妈妈年轻的时候,也用这符封过铜棺古尸;五雷镇灵符是用来镇妖的,但在姥爷手里,却能用来震慑野生的虎豹;比如魁星将军符是护法符,而妈妈在十九岁那年,曾用这道符降服过一个家族的黄皮子……
灵灵听的很认真,不时的点头,完全变成了一个小迷妹。
讲完这三道符,我又给她在本子上画了一道太阴封灵符,讲起了姥爷当年用这道符,在太湖封印水妖的故事。
这个故事比较长,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
讲完之后,我再一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
楚宁都快来了。
我合上本子,“今天先讲这些,以后慢慢给你讲。”
灵灵意犹未尽,有些不情愿,“没听够……”
我放下本子,冲她一笑,“以后的。”
她点头,看看表,对我说,“宁宁快来了,你去洗个澡吧。”
“好”,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我去洗一下,一会过来。”
她站起来,“嗯。”
我拿起自己的包背上,接着拿起貂皮,转身走向门口。
她跟着我来到门口。
我转过来抱住她,很想亲她,但又不敢。
她看出了我的心思,冲我一笑,“去吧。”
我脸很热,清清嗓子,“额……好……”
我松开她,转身开门,走出了她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默默的看着我。
我来到自己房间外,这才想起来,我的房卡在她那里,转身又回来了。
“房卡在你这……”,我红着脸说。
她没说话,把我拉进房间,把门关上了。
……
楚宁很准时,五点钟,准时来了。
接到她电话,我和灵灵收拾一下,下楼来到了停车场。
楚宁换了一身浅色衣服,头发也刚洗过不久,更像白雪公主了。灵灵下楼前也换了衣服,头发也解开了,亭亭玉立,又飒又美。
两个女孩子的都是超高颜值,门口的保安对我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在楚宁的坚持下,我们没有开车,坐她的车离开酒店,来到了百子湾。她说的那家火锅店在杭城小区对面,装修的不错,木桌子木板凳,很浓的川蜀之风,火锅的味道更是没的说。
楚宁不太善于表达,面对灵灵总有些拘谨。
一顿火锅吃下来,俩人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那种无形的隔阂自然也就消失了。她俩有说有笑,我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看懂了楚宁,也看懂了灵灵。
楚宁的笑容里,难掩失落。
而灵灵的笑容里,却没有一丁点的心机。
她明白楚宁的失落,后悔和不甘心,但她更相信我,相信我和楚宁不可能做出出格的事。所以下午那会,她压根就没有吃楚宁的醋,因为在她心里,楚宁根本算不上情敌。她之所以那样审贼似的看着我,那是因为,她真的想我了。
我静静的看着她俩,笑着喝了口啤酒,起身来到前台,准备买单。
楚宁见了,赶紧站起来,“吴凌哥哥……”
我示意她坐下。
灵灵也让她坐下。
服务员冲我一笑,“刚才那位小姐已经买过了。”
她看着灵灵。
“哦,好……”,我点头,转身回来,挨着灵灵坐下了。
“说好的我请你们”,楚宁无奈,“下次不要这样了,明天必须让我请!”
“行!”,灵灵一笑,“明天你请!”
楚宁这才笑了,“嗯!”
我们干了最后一杯酒,起身走出了火锅店。
楚宁拿出手机,“我叫个代驾。”
我们点头,“好。”
正说着,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低着头走过来,沉声问我,“吴凌么?”
我诧异的看着他,“你是?”
男人不说话,猛地抽出了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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