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屯的事,是我没处理好”,我对他说,“这五万块您收下,以剧组的名义补偿给他们。”
楚宁一愣,“吴凌哥哥,你这……”
孙耀东也反应过来,赶紧推辞,“不行不行!这钱怎么能让您出呢!这绝对不行!”
“这钱必须我来出”,我对他说,“是我做错了,就得我来承担,经验不足可以慢慢积累,丢了人品,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拉过他的手,把钱塞进他手里,“就这么定了。”
孙耀东很尴尬,看看钱,又看看我,“凌少爷,您这是打我脸啊……我给您这十万块,是问过楚哥的,他说上次请您办事,给了您五万,让我自己斟酌,别给少了就行。我不知道该给多少合适,想起上次给我上师供养了十万,我就想也给您十万——这事是我没办好,您别生气,我马上去取钱,艾琳都收了二十万,您怎么也不能比她低啊!您稍等!我这就去!”
他把钱还给我,转身要走。
我拉住他,“孙叔!”
楚宁也拉我,“吴凌哥哥!”
我看了她一眼,转过来跟孙耀东解释,“风水师办事,红包本来就是看事主的心意,您拿了十万,那就是十万,哪有坐地起价的道理?艾琳收多少是她的事,对我来说,十万块足够了。”
“这真的不行……”
“您听我的!”
我把钱塞进他手里,“这个事,您一定帮我办好!”
他很为难,“凌少爷,您这……”
我微微一笑,拿起剩下的钱,“这五万,我收下了。”
孙耀东看了看楚宁。
楚宁也不好再怪他了,轻轻出了口气,“听吴凌哥哥的吧。”
孙耀东只好点头,“好,我……这五万块,我明天亲自交给那些村民。”
“好”,我把钱装进包里,冲楚宁一笑,“走吧。”
“嗯”,楚宁点头。
孙耀东也把钱收好了。
三个人走出会议室,准备去电梯间。
刚走了几步,后面有人喊我,“凌少爷……”
我们停下脚步,转过来一看,竟然是李可的经纪人赵欣儿。
赵欣儿快步来到我们面前,有些尴尬,“宁宁小姐,孙哥……”
“赵小姐有事?”,孙耀东问。
“我想和凌少爷聊几句”,赵欣儿有些紧张,“方便吗?”
俩人看了看我。
我吩咐楚宁,“你和孙叔先去楼下,我随后就来。”
楚宁点头,看了赵欣儿一眼,转身走了。
孙耀东咳了咳,紧跟着走了。
“去会议室聊吧”,我说。
“好!”,赵欣儿赶紧点头,“凌少爷请!”
我们回到会议室,关上门,拉过椅子坐下了。
“赵小姐找我有事?”,我问。
“是这样的,我有个表姐,大我两岁,是个女强人,大学期间就创立了自己的公司,做的非常好”,赵欣儿说,“前年国庆的时候,她和她男友准备结婚,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可就在婚礼的前夜,突然出事了。”
“怎么了?”,我问。
“就是……中邪了”,她说。
“中邪了?”
“那会她正在化妆,本来和我们有说有笑的,突然就变了神情”,赵欣儿回忆,“她直勾勾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的说,这张脸真好看,毁了太可惜了……我觉得不对劲,赶紧问她怎么了?我姨妈也说,大喜的日子怎么说这种话?!她没理我们,看着镜子里的化妆师笑,说那就只能对不起你了,你可别怪我呀。”
“对化妆师说?”,我皱眉。
“对!”,她点头,“那声音已经不是她了,那感觉就像……就像一个中年女人,然后被加了电磁效果一样,您能理解么?”
“后来呢?”,我问。
“她拿起桌上的修眉刀,猛地站起来,把化妆师的脸划开了,接着又划开了那女孩的喉咙”,她紧张的看着我,“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女孩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手指缝里呼呼的往外涌血。伴娘们吓坏了,我姨妈和我妈妈冲上去要夺我表姐手里的刀,结果都被她划伤了。我一看我妈受伤了,顾不上害怕,冲上去夺我表姐手里的刀,我表姐力气大的吓人,一把将我甩到了墙上,把我的肩膀也划开了一个口子。”
说到这,她下意识的抓了一把左肩。
“然后呢?”,我看着她。
“她拿着修眉刀往外走,身上的婚纱都被染红了”,她说,“走到化妆间门口,她就昏过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哦……”
“那晚真像一场噩梦”,她叹了口气,“幸亏120来的及时,那个女孩子最终救过来了,总算没闹出人命。警察把我表姐也送去了医院,第二天醒过来之后,她对晚上发生的事竟然丝毫不记得。我们都说她是中邪了,伴娘们,助理化妆师,还有录像的摄像师都能证明,但警察不认这个,他们只看证据,而所有的证词,证据,都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我表姐杀人了。可是我清楚,我表姐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她连鱼都不敢杀,又怎么会杀人呢?而且那化妆师是她闺蜜的好朋友,俩人无冤无仇,她为什么杀人家呢?!”
“我姨妈和我妈为了证明我表姐是清白的,花钱,托关系,找大师,道士,和尚都找了,可是没用,他们的证词警察不认可,法官也不采纳。有个司法界的朋友劝我们,说别费力气了,表姐这种情况,判刑是肯定的了,不如想想怎么给她减刑吧。”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我,“最后没办法,我姨妈把房子卖了,给那女孩补偿了八百多万,女孩的家属这才签了谅解书。姨妈也找人运作了,最后表姐被判了三年,减刑三年,以精神病人的身份,被关进了西山精神病医院。一个月后,姨妈又花了两百万,托人把她从精神病院救了出来。但那会的表姐因为受了强烈的刺激,精神已经出现了问题,开始幻视幻听了。姨妈觉得这是那恶鬼还没走,还在缠着表姐,但她对国内的大师们已经不信任了。去年九月份,她带我表姐去了国外,找了一家天主教康复中心,请西方驱魔人为她驱魔。据说开始有效果,后来就时好时坏,春节的时候我妈给她打电话问表姐的情况,挂了电话之后,我妈哭了……”
她叹了口气,眼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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