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经被沈晏之知晓。
她陪着温萌见了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弟弟，聊了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才让人离开。
弟弟一走，温萌立刻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怎么见了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顾知抿了一口酒，整个人都很温柔。
“你不懂。”温萌越想越愁。
顾知：“……”
她的确不怎么懂。
“赌博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妹和破碎的他。”温萌巴掌大的可爱脸上愁容至极，“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将他带回家。”
顾知：“？”
“但我爸不允许。”温萌虽然二十多岁了，但大多数事情还是被家里管控着，“他说一个男人在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女生面前卖惨，这种男人靠不住。”
“你若喜欢他，可以来这儿多见他几次。”顾知跟她分析，“但若想跟他结婚，还需慎之又慎，仔细了解后再考虑比较好。”
“我爸也是这么说的。”温萌说。
顾知嗯了一声。
眼见话题差不多了。
温萌眼珠子转了转，果断把话题转移到了她身上：“那你呢，沈晏之都当着你的面那样了，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还能什么打算。”顾知垂眸看着杯子里的酒，“离婚是唯一的选择。”
改变他是不可能的。
那样一个被人捧习惯了的人，根本不会因为谁说了什么而改变。
“真离啊。”温萌有些意外。
顾知：“不然呢。”
“那你们怎么划分财产？”温萌比较担心的是这个，“结婚这两年你一直在经营家里，他在外赚钱，以他的性格要他拿婚后一半财产出来，估计玄。”
“没有婚后财产。”顾知对于他们的婚姻一开始就很明白。
温萌：“？？？”
“结婚前签了婚后财产协议。”顾知放下酒杯，眸色变得复杂，“除了婚前约定达成的合作之外，婚后财产各自持有，当初做了公证的。”
“什么？！”温萌很是意外。
“有没有离婚财产我无所谓。”顾知说的是真话，她在沈晏之身上图的，从来不是钱，“那点儿钱我也不稀罕。”
“是吗？”沈晏之凉薄的嗓音忽地出现。
温萌和顾知同一时间看去。
温萌愣了一下：“沈总？”
沈晏之没搭理她，眸光从看到顾知那一刻就锁在她身上，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既不稀罕，为什么拖着不离婚？”
“不就是想拖的久一点，能从我身上多图点儿利益？”沈晏之说的话很伤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些，“你什么人我一清二楚，平日里那些伪装我也看透了。”
“离婚协议带了吗？”顾知不想再跟他做过多解释。
耳朵堵住的人，旁人说再多他都听不进去。
沈晏之轻嗤：“你来夜店带离婚协议？”
“你这么想离婚，不应该时时刻刻带在身上？”顾知反问。
沈晏之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不管她怎么看，她都一副想离婚的坚定态度。
为什么？
明明之前死活都不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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