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说完就走,不耽误你们工作。”
向祺瑞说着,从自己的中山装的口袋中,取出一张银行卡。
“先前因为我这个老头子生病,你跟我们家宁宁有协议,条件是你出钱帮我治病。这卡里是我所有的退休金,可能不够,后面的我们慢慢的想办法给补上。”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跟我们家宁宁从今往后,不再有任何的往来,至于宁宁腹中那还未出世的孩子,若是宁宁自己也不是很想要,我会劝她打掉。”
“你们霍家,家大业大,想要给你们霍家传承子嗣的女人有的是,没必要非得抓着我们家宁宁不放。你先前送给我们家宁宁的房子,车子,一些首饰什么,我让宁宁整理好,到时候尽数归还给你,从今往后我们向家绝不会叨扰你们霍家,你们霍家也别再来叨扰我们。”
真皮座椅内的男人在听闻向老的一番话,一张轮廓硬朗的面容逐渐沉了下来,“这也是向宁的意思吗?”
“是。”
在向老看来,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向宁不管是同意他这个老头子的做法也好,还是不同意也罢,他都不想让向宁重走当年她母亲的老路。
今天一早,电视上,网络上所有有关向宁的新闻铺天盖地,向宁跟施南生的,跟霍云琛的关系,还有霍云琛自己的亲外甥女,高山市当今书委书记的千金,四个人情感纠结报道的是沸沸扬扬的。
向宁先前一再跟他这个老头子,保证来着,说她对霍云琛根本没有好感,也不喜欢。
可今天向老看着被别人爆料出来霍云琛跟向宁二人亲昵的画面时,却是从二人眼中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向宁的眉眼之间跟她已过世的母亲,向思思是极为相似的,向老在看到这一幕时,隐约间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年前。
当年向思思对着他说,她想要嫁给徐子尧时,眼底那一抹再是明显不过的情愫。
当看到向宁在霍云琛怀里依偎着时,那眼底看着极为清冷的目光,但却依旧无法遮盖住的情绪。
向老在看到这一幕时,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在一番冷静后,老人家瞒着向宁,自行去了银行将自己所有的积蓄聚集到了一张银行卡上,退休金以及自己多年赚的钱以及向宁多年来一直打给他的生活费什么的,加在一起也不多,才不过两百万不到点。
向老当然知道,这些钱对于霍云琛给自己请来医疗团队,也许只是一个小角,但慢慢还,向老想总能还清的。
如今他身体也还算硬朗,重新去找份工作,赚钱将钱还上,还上个几年也是可以的。
“……”
霍云琛视线紧紧的锁着被向老搁在办公桌上的银行卡上,良久没有回过神来,待到再回过神来时,向老早已离开了办公室。
“向宁……”
男人轻声的念出这个名字,办公室空荡荡,无人应答。
“霍先生,刚刚……我看到向老从这出去了?”
周助理怀里捧着一沓资料走进办公室,因为手里有东西,腾不出手,便直接用膝盖顶开办公室的门。
霍云琛抬头,只看到被一沓资料遮挡住了整个脸的周助理进来,皱眉,“周助理,进来前要敲门,这个规矩如今都要我再教你一遍了吗?”
“……”
周助理将手里的一沓资料搁在男人的办公桌上,而后对着霍云琛解释道:“霍先生,你也要稍稍通融一下不是,我刚刚进来……手里那样……还怎么敲门?而且,我进来前,用膝盖撞了门两下的,是你没听见。”
霍云琛闻言,原本阴沉的脸,愈加。
“周助理,你这嘴贫的功夫现在倒是愈发长进了?去学师了?”
“哎……哪有……不都是向……”
周助理整理着男人桌上的一沓资料,正准备将其归类时,男人一声怒吼,将人从办公室轰了出来。
“滚出去!”
周助理摸着耳垂,低着头走出总裁办公室,而后抚了抚额,“真是的,我……我这好好的,干嘛提向小姐……”
一遍念叨着,伸手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唇畔,“该死的,我这张嘴!”
“周助理,你这是怎么了?”
一旁路过的公司职员见周助理站在一边,还时不时的拍打一下自己的嘴巴,她瞧着都觉得疼,便凑上去询问道:“怎么?又被霍先生骂了?”
“去去去,一边去……”
对方得意而又带着几分挑衅的模样,周助理一看,便更是又气又憋屈,“没你事,忙你自己的去。”
“切!”
在被周助理驱赶后,对方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而后抱着手里的资料离开,留下周助理站在原地叹气。
“也不知道这样的苦逼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自从霍先生跟向小姐二人之间闹翻后,他每日里做的事情莫名的格外多,竟比先前要多了一倍多,就好似霍先生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口径,将气都撒在了他这个苦哈哈的助理身上了。
还有就是霍先生如今时常开会,说好的是工作汇报,但更多的便是听见霍先生在训斥人。
因着这两天网上又出现霍氏,顾氏,两家在高山市的龙头界的企业因着向宁而传的满城风雨的八卦新闻,各个部门都是忙的不可开交,霍先生的情绪也是极为不佳。
“哎……”
周助理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办法,即便是被上司怼,也得照常上班呢,谁让自己是个打工人呢,家里又没的矿。
……
向老在离开霍氏后,便打算坐公交车回南山湾别墅,霍氏附近最近的一个公交站点是在五百米的地方,要过两个红绿灯。
此时已从深秋逐渐步入初冬,走在路上的行人一个个都缩着身子,以此来抵寒。
“真是的,这天气,说变就变,昨天温度还高的呢,今天突然就降温了。”
路过的一个行人拿着手机正在跟电话一端的人牢骚着,“哎呀,冻死我了。”
向老走过人行道,来到霍氏对面的一条马路上,正准备前往下一个人行道的路口,在路过一家咖啡馆的时候,余光不经意的瞥见了靠窗的座位上。
一身牛仔钉的男人从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中取出一沓照片,照片的方向正好对着窗外的位置,路过的向老一眼便看到了照片上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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