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橙看到廖倩来,主动拿着酒杯,扬了扬,“倩哥,你来了,来,喝一个。”
苏觅跟方雨彤的视线齐齐投向俩人。
吴橙看样子已经跟孟浅浅好了,那廖倩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
只是她表现的云淡风轻,倒了杯酒,跟吴橙碰了下。
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喝完,吴橙又跟方雨彤和苏觅每人喝了一杯。
这时候孟浅浅带来的朋友乔媛媛点了首歌,名字叫《我想念》
她音色还可以,引得大家都仔细听着。
【我想念两人牵着手的大街,我想念你说过的那种永远,
离我有多远,有多少惦念,尽量把话说的简短些,
记忆如秋千反复在脑海盘旋。 】
苏觅盯着屏幕上的文字,脑海里还真翻滚出了些画面。
方雨彤悄悄附在她耳边说,“觅儿,那女生一看就喜欢肖哥,你真不管了?”
苏觅看了眼肖玄瑾的方向,现在他正倒酒喝着。
她蹙眉,这人不是都进医院了,怎么又喝上了。
希望不要喝太多,还有一定要保持些清醒。
听他刚刚的话,现在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雨彤,我们彻底没可能了,他跟谁也跟我没关系。”
任务一完成,她就会火速消失,不会再有见面的可能。
“哎,可惜啊,觅儿,你不后悔吗?他背后可是肖家哎,一步登天的机会呢。”
在方雨彤看来,肖家那样的门第,那是爬几辈子都攀不上的高度,就这样放弃了实在是可惜。
“不后悔。”
“好吧……那我不问你了。”
何飞这时候过来,端着酒,坐在方雨彤另一边,“来这里不是聊天的,喝酒啊。”
方雨彤满上酒,仰头喝完,酒杯翻过晃了晃,“喏,很给你面子了吧。”
何飞看她染上酒气的双眸,也一饮而下,“雨彤,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分手啊?”
“你有毛病吧,盼着我分手。”
一句话直接让方雨彤炸毛了。
何飞笑笑,“开玩笑的,怎么动不动就急眼。”
“不是,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哪没好好跟你说话了……”
“你那是好好说话吗?”
……
听着雨彤跟何飞争执的声音,苏觅又倒了点酒,自顾自喝着。
然后发现廖倩也在一声不吭喝着。
“倩倩,少喝点,要不然容易伤胃。”
廖倩晃了晃杯子里的液体,“没事,我有分寸,因为喝多了,我也怕自己干什么出糗的事。”
“那……放下了吗?”苏觅悄声问。
廖倩点头,释怀一笑,“嗯,今晚过去就翻篇了。”
苏觅跟她碰了下杯,“对,翻篇好。”
余光瞟过去看肖玄瑾,那个女生乔媛媛正在跟他说话。
移开视线,看向屏幕,现在是温凯在唱歌,唱的是一首《步步》
【当时有多少心愿,就有多少的残缺,
如果后悔不能后退,是不是就只能往前。 】
苏觅听着,突然拿着杯子站了起来,迈步直接走到肖玄瑾面前。
她突然过来,乔媛媛抬眼看她,眼里都是防备 。
肖玄瑾手里握着酒杯,还在低头自顾自倒酒,没理她。
苏觅看了眼乔媛媛,笑容坦荡,“美女,我跟他说几句话,可不可以麻烦你往那边挪挪。”
乔媛媛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两个来回,“……好。”
然后往那边挪了挪。
苏觅正准备坐,肖玄瑾开口了,“让你坐了吗?”
他抬头,眼底冰冷异常,没什么温度,苏觅笑笑没在意 ,“行,那我站着。”
弯腰靠近了几分,然后顺手将他手里的杯子拿走,“借酒消愁,愁更愁。”
心想可别喝了,喝多了又要耽误事 。
肖玄瑾瞳孔危险一眯,“唰”的一下站起来,气势压顶,“要你多事!”
这边的情况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纷纷往他们这边看,歌也不唱了,任由旋律肆意流淌。
苏觅将杯子往桌上“哐当”一声放下,然后抬眸看他,“现在还清醒吗?”
“……”
苏觅看他的样子,满意点头,还没醉,“那就好,我来通知你,分手吧。”
不知道谁的杯子落了地,“哐当”一声,四分五裂。
肖玄瑾忍着想掐死她的冲动,他没去找她麻烦,她还敢来,声音像是撕裂开了一样粗哑,“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事实上,我压根没喜欢过你,本来就是玩,现在我也没心思跟你耗下去了。”
苏觅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肖玄瑾的尊严这回彻底被踩进了泥潭,他的骄傲也被碾在了脚下,她的目的达成了。
说完,苏觅转身就走,动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却被肖玄瑾一把拽住胳膊,力道之大,苏觅害怕他把自己骨头捏碎了。
他声音是歇斯底里的咆哮,“我再问你一遍,都是假的是吗?”
苏觅没回头看他,语气带着嘲讽,“当然,你该不会傻乎乎当真了吧?”
说完,苏觅感觉胳膊上的力道松了些。
肖玄瑾的语气浅了些,淡了些,勉强拼凑出一句话,“我……再问一次……都是骗我的对吗?”
这次,苏觅直接挣脱了他的手,回头,脸上挂着一个虚伪的表情,洋洋得意,“当然,不得不说,你可真是好骗。”
他瞳孔里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散,惨淡坠落,留下一片死寂灰颓。
苏觅眼睫扑簌轻颤,垂下,没再看下去,转身走了。
只听到,身后是什么碎掉的声音。
她不受控制,本能回头,肖玄瑾弯腰单手捂着肚子,躬身将桌上的酒瓶都打翻了,红色液体蔓延了一地,看着就让人胆寒。
耳边是大家急哄哄的声音,“肖哥。”
“肖哥,你没事吧。”
“愣着干嘛,快叫人来啊!”
苏觅脚步也就停顿了一秒,目光收回,开门出去了。
背影就像一个胜利者一样,趾高气昂。
廖倩跟方雨彤追了出来。
俩人跟在她后面,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一路上,三人就那样步行回学校。
苏觅走在前面,摸了摸流到下颌的湿润,仰头看天,将还未滚落的逼了回去。
她在哭什么,哭自己还是哭他?
如果是后者,那也太可笑了,她一个施暴者,有什么资格哭。
鳄鱼的眼泪,不过是狡诈的情感作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