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陆夫人,您已经是肝癌晚期,建议您尽快住院治疗。”
“不住院的话,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看着面色惨白的许依然,斟酌词句分析她的情况,“医学上来说......还有三个月。”
听到这个结果,许依然陡然僵住,面色在白炽灯下苍白得几乎透明,“没有任何回转的可能性了吗?”
“陆夫人,您这四年几乎每天都在医院照顾陆先生,加上你幼年身体落下的病根,劳郁成疾,吃药延缓三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许依然闭了闭眼,遮掩住那发红的眼眶,她万万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她才二十四啊!怎么会是癌症晚期......
许依然将诊断报告塞进包里,向医生郑重地道谢后,便转身离开。
走到医院门口,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高大英俊的男人倚靠在车门旁,矜薄的眉眼间泛着一缕冷意。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公陆景琛。
这时,一道倩丽的身影出现,上前挽住陆景琛的手臂撒娇道:“阿琛,说好了今天我送你出院,你就不能等等我嘛。”
直至看清女人的身影,许依然身形猛地一僵,他们......怎么会?
许烟烟是她的堂姐,也是陆景琛早已定下的未婚妻。
只可惜四年前的一场车祸,让陆景琛意外的变成植物人,医生说他有可能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得到消息的许烟烟,不顾两家婚约,毅然决然的连夜飞往国外。
二叔许建生自然不能取消与陆家的婚约,只能让她这个父母双亡的后辈代替。
直到半个月前,昏迷了四年的陆景琛,竟然奇迹般的苏醒。
不等她高兴,许烟烟知道消息后立刻赶回国,直接将她赶出了病房,还对外宣称自己是为了陆景琛出国进修,研究有关植物人的医案。
一时间和陆景琛小别胜新婚,也让陆景琛以为,她是为了陆家的钱权,才自作主张代替许烟烟嫁进来。
她一个半道出现的女人,又怎么比得过他的白月光?
面对她这个鸠占了鹊巢的陆太太,陆景琛只留给她冷酷的两个字:离婚。
四年的尽心竭力,积劳成疾,她没换来陆景琛的一眼,只得到了肝癌晚期通知单。
许依然眼睛止不住的湿润,呼吸间都是凉意。
“出来透透气。”陆景琛的回应冷淡,但眼神却柔和了许多。
“景琛,你久病初愈,我担心你着凉,你知道的,你的事在我这儿是最重要的......”许烟烟一边撒娇,一边观察着许依然的表情,心里甚是得意。
“无妨。”陆景琛淡淡应声,可那矜冷的眉眼分明带着若隐若现的柔情。
许烟烟心里不满,面上却不显,暗暗看向一旁面色惨白的许依然。
她嘴角勾起抹讥诮,继而露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道:“姐姐,原来你也在这呀,也是来送阿琛出院?”
“对了,谢谢你这些年帮我照顾阿琛哥哥,我之前一直在国外进修,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许烟烟装作满脸感激地过去挽着许依然的胳膊,但字里话间却带着埋怨。
“姐姐,我知道你缺钱,但你也不能因为缺钱,就瞒着我和阿琛哥哥结婚呀,阿琛哥哥是我的未婚夫!”
“我没有。”许依然声音低哑,眼眶发红,抬眸对上男人投来那冷淡的眼神:“陆景琛,你也是这么想我的吗?”
陆景琛拧起眉,看着神色惨淡的许依然,他深邃的眸底掠过丝厌烦,声音凝着寒意:“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离婚协议,等下顺路带着你去老宅,你尽快收拾东西吧。”
许依然指尖颤了颤,抬眸直直盯着他,声音艰涩道:“陆景琛,我跟你结婚不是为了钱。”
“随你。”陆景琛冷漠的深眸没有在她脸上停留,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肮脏。
这女人大概就是靠这幅无辜的模样糊弄了老爷子,看在她照顾自己四年的份上,离婚协议上分给她一半财产已经是仁尽义至了。
许依然眼前仿蒙了层水雾,不可置信地盯着陆景琛。
她万万没想到,许烟烟只用几句话,就直接掀翻了她这四年的陪伴!
许依然倔强的咬紧了唇瓣,敛起眼底的水意,一言不发地坐上车。
“阿琛哥哥,等你身体再好一点儿的时候,我们去吃这几家好不好?再去一场游乐园,听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的情侣会一生一世在一起。”
许依然坐在副驾驶座上,许烟烟娇俏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她靠着陆景琛,将手机递过去,不经意露出把陆景琛先前的照片当屏保的桌面。
陆景琛嘴角微微翘起,眸色温柔:“好,都听你的,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爱玩。”
许依然眼眶发酸,她微微闭眼,委屈几乎将她淹没。
车子很快到了陆家老宅,许依然想逃离这让她呼吸不畅的车,下车之后走的飞快。
她在陆家老宅的东西不是很多,这四年一直都在医院里,也不会打扮自己,所以东西收拾地很快。
许烟烟走上楼,看她收拾好了,一脸娇笑地堵在了门口。
“许依然,这四年我不在,你真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了?别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陆景琛是我的未婚夫,陆夫人的位置也只能是我的!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儿,签了离婚协议就再也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许依然将行李箱收拾好,身心俱疲,已经没有搭理她的心情,越过她走向楼梯。
许烟烟看她不说话,以为她还不死心,跨步跟上她的脚步:“许依然,我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我劝你最好对阿琛哥哥死心,他只能是我的!”
许依然猛地停住脚步,回头盯着她:“说完了吗?”
目光落在许烟烟的脖子上,许依然瞳孔猛地一缩,“你脖子是什么东西!”
许烟烟抬手摸上脖子那条已经有些掉色的吊坠,嘴角翘起,“当然是我和阿琛哥哥的定情信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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