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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孟家长女孟长宁(1 / 1)

第048章 孟家长女孟长宁

因着之前晋王的污蔑、以及小黑奴无意间的举动,勾起魏千珩心底熟悉又难心的事,让他决定要在回京后将小黑奴辞退出府。

可是,自从那日在水池,小黑奴拼命救起他,魏千珩心里早已舍不得将他赶走。

魏千珩从小到大溺过两次水,第一次溺水是在他八岁那年,救他的人是他的母妃敏皇贵妃。

母妃虽然救起了他,最后却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如此,那一次惨痛极致的教训,让他对水产生了畏惧,文武双全的他,独独不会凫水……

而事隔这么多年,他却再次落水,没人知道他当时内心的痛苦恐慌,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他绝望的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水池里,却没想到,最后的时刻,他看到了离他而去的小黑奴重新向他游过来……

从那一刻起,他心中对小黑奴的感觉完全不同,甚至在他‘胆大妄为’的为自己渡气救命之时,他搂住自己的那一刻,更是让他慌乱绝望的心瞬间安定下来,不再惶恐绝望,而是冷静的学着他一起踩水,跟着他重回岸边……

这些难言的感觉,一直纠结在魏千珩的心里,一度,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现问题,染上了‘断袖之癖’。

这也是他在回京的路途中,明明想取消之前的决定,又迟迟没有开口的原因。

直到后来到了长公主府,神秘女人再次出现,激起了他身体的本能,在那一夜笙歌后,他确信自己身体没有问题,顿时没了顾忌,打算告诉白夜,让小黑奴继续在王府当差,还可以提拔他做他身边的贴身小厮。然而,不等他将新的决定告诉给白夜和小黑,卫洪烈找上了门,曝出了长歌还活着的消息。

就如白夜所说,这世上只有前王妃能扰乱魏千珩的心,所以那一刻,魏千珩的心思全乱了,那怕后面被姜元儿与白夜劝服,不再相信长歌还活着,但重提长歌,终究是勾起了他心底深藏的伤痛,让他在后面的日子里,一直沉郁寡欢,自然将提拔小黑的事遗忘到了脑后。

却没想到,小黑奴竟自己主动离开了王府走了!

他去了哪里,难道是换另一个东家当马奴吗?

想到他单薄病孱的身子,魏千珩瞬间没了再遛马的兴致,摸了摸兴奋等着出厩玩耍的玉狮子两下以示慰藉,就兴致全无的离开马房回书房去了。

“真的不是你赶他走的?”回去的路上,魏千珩不止一次的问白夜。

白夜哭笑不得!

明明是他先前下令一定要辞退人家赶出府的,怎么到了现在,成了他赶小黑走了?

最多,他也只能算是个传话的帮凶!

可问题是,他这个帮凶都还没开口让他走,小黑奴自己提出要走的啊……

“殿下,属下是准备同他说,但还没开口,小黑自己主动同属下说,他身体不济,不愿意再在王府当差,要去做小本生意……”

说完,白夜还不忘来一句:“其实属下也舍不得小黑走,这次在行宫,他立功不少,就这样走的,感觉是咱们王府对不起他……”

何止立了功,还救了你家王爷的命呢!

相比白夜,魏千珩心里更加内疚,闷声道:“他什么时候同你说的?怎么也没见你吱一声?”白夜回道:“就是在乐阳长公主府上的第二日晚上,散宴后属下去通知他出行的事,也正为难着要不要将殿下赶他走的事同他说时,没想到他主动提出要走的……”

魏千珩想了想,了然过来:“你之前同我说过,叶贵妃召见过小黑,只怕他早已从贵妃娘娘那里知道我同父皇说过的话,所以才在你开口赶他走过,自己先走了。”

白夜一脸恍悟:“定是如此,不然好好的,他怎么会想到离开……”

魏千珩心里失落,面上却毫不在乎的冷冷道:“走就走了,不过区区一个小黑奴罢了。”

话虽如此,但魏千珩心里总感觉闷着东西,可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心情的郁闷中,有小黑离开的原因,只以为是长歌与神秘女子的事扰乱了他的心,所以对白夜道:“替本王约卫洪烈明晚到铭楼相见!”

一听到卫洪烈的名字,白夜就慌了:“殿下还是要查前王妃的事吗?”

他原以为自己上次已劝服殿下,没想到殿下根本没死心,还想着寻前王妃的事。

魏千珩的面容也凝重起来,抬眸看着一脸担心的白夜,沉声道:“你说的道理本王都明白,只是有些事,我还要当面向他问清楚,不然,不论如何,我都说服不了自己。”

白夜着急不已,还要再说什么,魏千珩冷冷摆手:“你不要再多说了。另外,我先前让你查的孟家一事如何了?”

之前因着查禁药的事,魏千珩去了孟府,见到了那个被他们当成神秘女子抓起的孟府二小姐孟简宁。

见到孟简宁的那一刻,魏千珩竟是从她身上看到长歌的影子。

其实,相比夏如雪,孟简宁面貌与长歌并不想像,只是她的眼睛,掀眸看人时那双仿佛可以望穿秋水的耀眼黑眸,与长歌一模一样。

所以,魏千珩在离开孟府时,才会突然问孟清庭,孟家除了嫡女孟娴宁与庶女孟简宁,可还有其他女儿?

孟清庭当时一口否绝,但在他回话时,魏千珩敏锐的察觉他有些慌乱,于是在回府的路上,让白夜去查孟家的底细。

可后面不等白夜查到结果,就离开京城去了行宫。

若不是想着要查长歌的消息,魏千珩都差点将此事给忘记了。

而白夜同样如此。

如今听魏千珩提起,白夜连忙道:“殿下放心,属下先前已派人在查,想必这么久过去,已有结果,属下现在就下去问清楚。”

说罢,转身出门去了……

半个时辰后,白夜再次来到书房,向魏千珩禀告道:“殿下,已查清楚了——孟清庭仍淮河人士,十八年前殿试进士及第,高中三榜,成为探花郎,尔后成为前太师庄景儒的手下门生,自此留京为官,半年后高娶庄太师嫡幼女庄琇莹为妻,隔年生下嫡女孟娴宁,从此在庄太师的提携下官运亨通,如今已官拜四品中书侍郎。”

魏千珩放下手中的公文,蹙眉问道:”在娶太师嫡女前,孟清庭之前没有娶妻生子吗?或是妾室通房丫鬟一类的?”

白夜摇头:“没有。因为孟清庭是高中后才进京为官的,先前在淮河老家的事,因时间过去太久,倒是无处查处,不过,据说当年庄家嫡女出嫁到孟府时,闹出了一点笑话。”

“什么笑话?”

白夜:“说是庄家嫡女的花轿到了孟府门口,那庄琇莹却迟迟不肯下轿入门,足足在孟府门口僵持了一个时辰,此事当时闹得全城皆知,最后还是庄太师夫妇派了长子庄琇彬亲自赶到孟家,才劝妹妹下的花轿……”

闻言,魏千珩眉头蹙得紧,心中疑云四起:“难道是庄家嫡女不愿下嫁?”

此言一出,连魏千珩自己都觉得这个可能不存在。

按着当时的情形来看,孟清庭虽然是探花郎,但也只是一个刚刚踏上仕途的平民子弟,跟太师之女相比,身份是天差地别。

按理,依着庄琇莹当时的身份,足以嫁更好的世家勋爵,庄太师没道理会逼着女儿嫁给一个刚刚入仕的小官,所以,这门亲事,必定是庄琇莹自己点头愿意的。

果然,听到他的话,白夜再次摇头:“并非如此,据说孟清庭年轻时貌比潘安,风流俊雅,偶遇庄琇莹后,被她一眼相中,自从念念不忘,这才引荐他成了父亲手下门生,更是不顾庄太师反对,执意要下嫁给他的。”说罢,白夜疑惑道:“所以大家都迷惑不解,既然是她自愿下嫁,为何临门又不干脆了?”

“事出反常,必有所因。”

魏千珩心里的亮光闪过,对白夜郑重吩咐道:“你派人去准河孟清庭老家打听清楚,看看他入京之前,可有家室?”

白夜见自家主子对孟家之事如此在意,不由想到自己听到的其他一些琐碎消息,迟疑道:“殿下,孟家还有一事,就是上次孟二小姐买禁药一事,后面不知为何被传了出来,为此,不止孟二小姐名声大损,孟家嫡女孟娴宁与明尚书家次子议定的亲事也因此事黄了,孟大人与夫人一气之下,将孟二小姐与其母费姨娘一起罚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至今还没有召回府。”

闻言,魏千珩脑子里不由浮现那个红着眼睛倔强挡在母亲面前的姑娘来,暗忖,若是没有自己让吴三误抓到孟简宁,她替母买禁药的事就不会曝光,也就不用被败坏声誉被送进庄子山去了。

这般想着,心里不禁对那个一面之缘的孟二姑娘生出一丝愧欠来,眉头收紧起来。

他寻思着下次在朝堂上遇到孟清庭,或许可以为孟二姑娘说两句好话,让孟清庭放她们母子回家。但转念一想,这是孟家的家事,自己做为一个外人,还是个皇子,过多关心孟家之事,只怕会让人误会他对孟家二姑娘有非分之想,到时岂不生出更多的麻烦?

如此,魏千珩打消心中的念头,撇开头不再去想,而是思索起明晚与卫洪烈见面的事来……

孟简宁被罚送去庄子的事,小黑在回到泉水巷的家后,也听初心说了。

彼时,见她安全回来的初心欢喜不已,第一件事就给她准备药浴,而在小黑泡药浴的时候,初心嘴巴不停的将京城近来发生的事同小黑说。

这其中就有孟家庶女被罚送到庄上的事。相比魏千珩,小黑听到此事后一点都不惊讶,做为一个不得宠的庶女,坏了嫡女的大好婚事,庄氏与孟清庭这一次没有要了孟简宁与费姨娘的命,小黑猜测,只怕与当初魏千珩为孟简宁求情有关。

全身泡在暖融融的药浴里,四肢百骸再次刺痛起来,且这一次比之前的更痛了。

取下面具的小黑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潸潸而下,将她额前的头发打湿透了。

“姑娘,是不是很痛?”

初心听公子说过,越痛表示小姐的身子越差,不由着急起来。

小黑不想让初心担心,咬牙挤出一丝笑来:“没事,不痛的,只是好久没泡了,有点不适应……等多泡几次就又习惯了,你不要担心!”

说罢,想到被陌无痕拿走镯子的事,小黑想了想,问初心道:“初心,你听说过无心楼吗?”

初心一面替她往浴桶里加热水一面摇头:“没听过!”

小黑离开王府一回到泉水巷的家,见到初心第一时间就同她说了镯子的事。

但她想到那个神神秘秘的陌无痕,还是他身后可怕的杀手组织,不知道他们拿走初心的镯子到底是何用意,所以细思后,她暂时将陌无痕拿走镯子的事对初心瞒下,打算等以后去北善堂找到陌无痕问清楚再告诉初心。

如此,她只告诉初心,因着在玉川山上暗算魏千珩的事,她怕镯子被发现,所以将它暂时放在了沈致那里,让他替自己保管,等有时间再去拿回来了。

初心一听说沈致是煜炎的好友,在行宫还帮了小黑隐瞒身份,顿时对这个沈致感激不已,倒是将镯子一事忘到了一边。况且,初心从不会怀疑小黑的话的,不论她说什么,她都相信……

听到她的回答,小黑想了想又道:“公子帮你治了这么久,你还是想不起一点以前的事吗?”

五年前,煜炎在到京城寻她的路途中救下昏迷在水边的初心,人救醒后,却失忆忘记了一切的事情,身上除了手上戴着的手镯,也再无其他东西,煜炎可怜她一个小姑娘无处可去,怕她再遇到坏人,只得将她带着,一起到京城寻小黑。

后来,在一次偶然之中,煜炎才惊觉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竟有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而长歌的‘尸身’,就是她到燕王府偷出来的。

这么多年来,煜炎在替小黑治旧疾的同时,也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让初心恢复记忆,可五年过去了,她还是想不起自己的身世。

而在经过手镯一事后,小黑却隐隐觉得,初心的身世或许与无心楼有关……初心还是摇头,黯然灰心道:“姑娘,只此到我死的那一天,都不会想起自己是谁了……”

见她难过的样子,小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会的,一定会想起来的。”

初心是个直爽的性子,前一刻还灰心难过,下一刻听到小黑的话又开心起来,一面帮小黑梳着乌黑的头发一边碎碎念道:“姑娘,你说我还会有其他亲人吗,会不会其他兄弟姐妹?我父母会是什么样子,他们是干什么……”

小黑笑道:“等你想起他们时,就知道了。”

泡了足足半个时辰,小黑从浴桶里出来,初心在服侍她穿衣服时,看着她穿回女子的罗裙,高兴道:“姑娘不用去王府当什么小黑奴真是太好了,免得我成天在家里提心吊胆的担心着——姑娘,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云州了?”

小黑淡淡一笑,坐到菱花铜镜前绞干湿发,苦涩笑道:“不急,等确定我怀上了孩子,咱们就离开。”

初心点点头,突然对着小黑的肚子双手合十祈祷起来:“求送子观音菩萨大发慈悲,保佑我家姑娘早日怀上孩子。”

小黑哑然失笑,心里却暖暖的,拉过初心的手亲切道:“这段时间将你一个人丢在家里辛苦你了,如今空闲下来,我带你到京城里好玩的地方转转,还去最好吃的铭楼吃东西。”

初心眼睛亮了,狗腿的拿过她手里的巾子替她擦干头发,笑弯着眼睛:“姑娘真好!”

小黑好久没有换回女装了,如今不用再易容去王府当差,初心恨不能将所有好看的裙子都给她换上,所以擦干头发后,欢喜的帮她绾了好看的在发髻,替她打扮着。

看着初心欢天喜地的忙碌着,小黑哭笑不得,却为了不触了她的兴头,由着初心帮自己从头到脚的打扮着。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初心的打扮下,慢慢又变回以前的样子,心里生起莫名的滋味,更是想起了那个与自己面容相似的夏如雪来,不觉蹙紧了眉头。

她真的会是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姨母的女儿吗?

不然,为何她会同自己这般想象,母亲还皆是同一夏姓。

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当年孟清庭突然的反目绝情、还有母亲的突然离世,是不是与夏家出事有吗?

还有,母亲当年的突然离世,到底是暴病而亡,还是被庄琇莹所不容遭遇的毒手?

想到这里,小黑心里一片冰凉,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惊人的寒芒,对初心道:“落夜后,你帮我去孟府走一趟,告诉孟清庭,我要见他!”

初心应下,天黑后,换上一身黑色劲装,遮好面容,踏着月色出门去了……

初心走后,屋子里只剩下小黑一人,她打开包裹,拿出了魏千珩赏赐给她的那块盘龙玉佩,拿在手里轻轻摩娑,心里五味杂陈。

她本想在回京后就处境了这块玉佩,免得带回去云州被煜炎看到生气。

可是,真正要将它扔掉的时候,她却又舍不得了。

她想,若是这次能幸运的怀上孩子,那么,等她离开京城,此生她都不会再和他相见了,这块玉佩,就当是他留给肚子里孩子的一点留念,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想到这里,小黑莫名的心酸,握着玉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心里空荡荡的难受。

初心从孟府回来,见到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担心道:“姑娘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小黑默默将玉佩收好,收回心神苦涩笑道:“我没事,不过是想乐儿了……你去孟府如何了?可有见到孟清庭?”

初心冷哼一声道:“见着了。他倒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我们是上次威胁他解局代买老参的人,看样子,他更想见我们,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约姑娘明晚酉时头在铭楼见!”

小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酉时正刻,小黑头戴幂篱,独自出现在铭楼。

报了孟清庭的名号后,店小二连忙恭敬将她引上了二楼的包间。

彼时,孟清庭已在铭楼包间里等了她足足一个时辰,见小二引人进来,立刻紧张的从桌前起身,眸光灼灼的盯着她。

等小二退下,孟清庭立刻上前关紧房门,再回身时,眸子倏地睁大。身后,小黑已揭下幂篱。

因着是来见孟清庭,今日她没有易容,露出真容来。

孟清庭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倾城出尘的美丽女子,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结发妻子夏采苓。

“你……你是……”

小黑将幂篱轻轻放置在手边,一双秋水明眸冷冷的看着大惊失色的孟清庭,勾唇嘲讽笑道:“孟大人,真是好久不见!”

孟清庭哆嗦着嘴唇呆呆的看着她,眸子里慌乱又激动,梗着脖子艰难道:“你是……你是长宁,还是安宁?”

眼睛一下子酸了,心口撕裂着痛着,小黑轻轻笑着,冷嗤道:“没想到,孟大人还记得这两个名字。”

孟清庭盯着她的眼睛,半晌后怔怔道:“你是长宁,你跟你母亲最像,可是……可是你不是五年前就……”

五年前的燕王大婚,孟清庭有幸赴宴。

彼时,他正在席下与一众官僚感叹燕王妃好命,竟是由一个小小的宫女,成了尊贵无比的正王妃时,却在这时,婚宴被搅乱。

燕王妃当庭被迫揭下盖头露出真容的那一刻,众人在惊诧燕王妃的倾城之貌和可怕身份时,孟清庭却惊愕的认出,面前的燕王妃,竟是十二年前被赶出府里不知生死的嫡长女孟长宁。

当时的情况太过混乱,血溅喜堂,最后连魏帝都惊动。

最终,孟清庭都没敢上前相认被千夫所指的长女,看着她绝望的面临着帝王家的滔天愤怒……

孟清庭浑噩的回到家里,第二日就传来消息,燕王妃被休,赶出王府。

孟清庭那几日常常守在府门口,紧张又害怕的看着府门口的街道。

就在他惶然不安之时,又有消息传来——前燕王弃妃服毒自尽了!

所以,明明五年前就去世的人,此刻却站在了他的面前,让孟清庭完全呆滞住……

而另一边,与卫洪烈约好见面的魏千珩,已从燕王府出发,朝铭楼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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