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喜儿看到门外是又青,眼中顿时出现疑惑:“又青姐姐你怎么来了?”
“张老先生在屋里吗?”
又青也没有功夫和喜儿解释,张口便问张老先生。
“他在屋里午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和小姐在医馆中吗?”
看到又青的脸上满是凝重,喜儿心下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她一错不错看着又青,着急问道。
“是小姐出事了,具体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桃雨已经去打听了,我我是听从小姐吩咐,前来找张老先生的。”
“小姐出事了?”喜儿拔高声音,满脸不可置信,随即她就着急的拉着又青的衣袖:
“又青姐姐,你快告诉我,小姐出什么事情?”
她这才不在她们家小姐身边两三日,怎么就出事了?
“是被官府的人带走的,那个官爷话里似乎和医安堂有关,具体还不知道,你快带我进去见张老先生吧。”
这边几个丫鬟都在为林璎被带走而奔波,而另一边的林璎已经被带到了衙门公堂之上。
与林璎心下猜测的也没有差很多,公堂之上,除了两旁的衙役,以及端坐高堂之上的冯大人,还跪着一个极为眼熟的少年,他旁边则是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
从白布起伏的轮廓可以看出,下面该是一具尸体,而林璎心下有种预感,这个尸体也可能是她认识之人。
而在她走上公堂时,那个少年就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她,那眼神仿佛是在盯着一个杀害他亲人的仇人。
心下极为不解的林璎,只迎着他的目光平静的看回去,那个少年顿时仿佛被踩了尾巴一般怒气涌上脸面,咬牙朝林璎吼道:
“你赔我阿婆!”
他阿婆死了?林璎心下一震,脚步也随之停下,而带他的衙役只在后面催道:“没看到大人在上面吗,还不赶紧过去。”
走到少年旁边,林璎眸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恭敬的抬手朝上行礼:“林璎,见过大人。”
冯大人也不是第一次见林璎,自然认识她,不只认识她,他还知道,林璎前几天还被宫里的贵妃娘娘叫进宫里,进
出皆是由贵妃娘娘身边最为得宠的海公公亲自接送。
心下思索完,冯大人原本肃着的脸色顿时变得温和不少,他只点点头,这才看向旁边站着一位的师爷。
那个师爷接收到冯大人的示意,只拿着手中的状纸上前一步:“回春馆林大夫林璎,涉嫌谋害刘老婆,此罪,你可认?”
刘阿婆便是少年的阿婆,林璎曾给她看过眼疾。
“没有做过的事情,我自然不会认,刘阿婆确实来过我的医馆,当时她双眼失明,我给她针灸治疗眼疾,随后也开了药方,不过这都是半个月前的事情。”
对自己医术极为自信的林璎站的笔直,冷俏的一张脸上也满是平静,说话的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卑不亢。
“是你害的我阿婆,她就是吃了你开的药方才去世,你是凶手。”
少年捏紧拳头,刚要站起来就被一旁的衙役飞快压住肩膀又让他跪在地上。
“我开的药方不会出问题,而且那药方也是经过张老先生过目的,他是闽南一带的神医,也是我现在的师父,若是你们不相信,可以将人请上公堂,到时便可明了。”
“本官已经让仵作给刘阿婆验过尸体,她确实是死于你所开的药方,这点,你又要如何辩解?”
上面听的差不多的冯大人只皱眉将惊堂木重重敲响,这才沉声道。
“大人,小人非常确定我的药方没有问题,而且我与刘阿婆无仇无怨,没有谋害刘阿婆的动机,还请大人明察。”
林璎抱拳,高声道。
“药方是你开的,我阿婆就是吃了你的药才死了。”
少年怒视林璎,要不是有一个衙役紧紧压着他的肩膀,恐怕他早就冲过来对林璎动手了。
忽然想起什么的林璎急忙开口:
“药方是我所开,可药并不是我抓给你的,请问大人可有派人前去验过药?”
“这个自然有,本官派大夫前去验过刘阿婆的残留的药汁和剩下的药包,里面的药确实都是药方中所开的药。”
换而言之,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明是林璎开的药方害死了刘阿婆。
可林璎心下却极为肯定,她的药方
绝对不会出错,即便是没有眼疾的人喝上一个月,身体也不会有半分不适。
既然不是药方的问题,那人怎么会喝死?
“大人,我可以看一下刘阿婆的尸体吗?”
“你已经把我阿婆害死了,你害想对她的尸体做什么,我不准你看我阿婆的尸体。”
悲痛万分的少年竟是直接将压制他的衙役推开,跑到刘阿婆尸体前张开双臂,双眼满是警惕的盯着林璎。
“难道你不想找出真正的凶手?如果我的药方有问题,为什么你阿婆喝了半个月才出事?你再想想,我给你阿婆针灸完,她已经隐约可见光明,回去后,只要用我的药,那便会慢慢复明,你阿婆是不是已经渐渐能看清?”
随着林璎的话音落下,少年的眼睛更加痛苦,而林璎却是明白她都猜对了。
所以她更要看一看刘阿婆的尸体。
“还请大人允许我看一下刘阿婆的尸体。”
少年已经陷入什么痛苦的回忆中,此刻只痛苦的跪在刘阿婆的尸体前,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
就在前天,她阿婆已经可以不借助拐杖慢慢从屋里走到院门口等他回来,他还记得那时的太阳有多么和煦,晒在身上的感觉和他阿婆看向他的目光一样暖。
当时,他搀扶他阿婆进去时,他阿婆还笑的满脸和蔼的说,等他从城外的低洼地挖回野生荸荠,她给做拿手的荸荠炒腰花……
若是对待以往嫌疑犯,冯大人绝对没有这般耐心,可因为林璎身份的特殊性,得贵妃娘娘看重不说,又有许多身份不一般的朋友。
若此案最后处理不当,恐怕会牵连到自己的乌纱帽,冯大人心下直叫苦,可面上只点点头,道了声:“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