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下贱。”
沈霁临耳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是被人极尽羞辱，如果是往常他早该动了手。
可是现在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瞳逐渐变得朦胧，以至于被人狠狠掌掴后，他只盯着对方。
而从郑晚瑶的角度来看，沈霁临右脸通红落下来一个清晰无比的巴掌印，他唇角都带着血迹。
大抵是药效终于开始发挥作用，沈霁临就那样缓缓盯着她，像极了被人欺负也毫无还手之力的病弱少年。
然后她就看见对方薄唇微启，喃喃自语的时候那张羸弱病气的脸愈发冷。
“……郑晚瑶。”
沈霁临意识不清醒时，只说了这么三个字，就像是要将她的名字刻在肺腑。
但见他唇色鲜红破了皮，上面尚且沾染着血腥气，然而脸颊却恍若赤色晚霞，甚至于眼尾都开始逐渐莹润泛红。
无论怎样看，这都是一张毫无攻击力的脸，和他往日里伪装出来的温顺无害一模一样。
可是当沈霁临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双漆黑眼眸里满是晦暗不明的情绪，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冷冰冰的残忍。
他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要恨郑晚瑶，不管是出于报复还是恨意，少女都应该死在自己手里。
可是沈霁临却并没有这样做。
他在失控的那一瞬间里，想到的并非是折断郑晚瑶那截脆弱纤细的脖颈，反倒是想要咬在上面磨牙吮血，和对方至死方休才好。
结果他吻了过去。
不像是报复，而更像是情人间的抵死缠绵，即便是死也要拉上对方的病态感情。
哪怕是唇舌都被咬出血，沈霁临也并没有松开，只是攻城略地般吻到人呼吸不过来。
他眼眸中染上绮丽的红。
“我应该恨你。”
沈霁临喘息着攥住了她的手腕，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像是在喃喃自语。
“或者杀了你。”
他眼前已经逐渐出现重影，一时间好像连什么都看不清，唯独鼻翼间的香味愈发浓烈。
喉咙间不知不觉咽下去的那粒药，沈霁临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感觉，他浑身上下每一处也都滚烫无比，唯独只有腹部尤其冰凉，好似山上终年不化的雪。
明明视野之中已经逐渐看不清人影，然而沈霁临攥着对方手腕的时候，眼前却已经浮现出来一张艳丽逼人的脸。
“可是我现在又改变了主意。”
沈霁临每说一句话体内便燥热三分，脑海里面的那根弦不断紧绷着，心脏也跳得极快。
他心中恶意疯长，此刻却攥着郑晚瑶的手将她带到了自己身上。
“譬如你求我……我也放过你。”
沈霁临仰着头唇色染血，此刻胸膛微微起伏着，说出来这种威胁人的话，反倒是更像撒娇，完全没有半分威慑力。
唯独那嗓音里冰冷又阴郁的语气，黏腻起来很像是惹人厌恶的毒蛇。
他已经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完全是本能反应下的失控。
很快沈霁临就感到脖颈被人掐住。
“哈。”
郑晚瑶很短促地笑了声。
“你是想要这样求吗？”
四周荷花清香伴随着一股好闻的味道幽幽传来，郑晚瑶用那双冰冷无比的手扼住了对方脖颈。
是几乎要令人窒息而亡的力道。
郑晚瑶不知道黑莲花中了药之后，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看起来就像是在胡言乱语。
她掐住对方脖颈的同时，歪头欣赏着少年脸色由苍白到通红，他那双深瞳也逐渐染上迷离之色，有种惊心动魄的病态感。
而系统内也适时提醒道：
【生子丹使用完毕。】
【十个月内会和正常怀胎无异，且无法“堕去”，请宿主耐心等待。】
机械音保留着一开始的初始设定，所以哪怕【生子丹】作用在了沈霁临身上，它所提醒的也是郑晚瑶。
而零五系统则是欢快地解释给她听：【宿主，沈霁临会逐渐假孕怀胎，就算是太医诊断也不可能查出任何问题。】
【而且这十个月内，即便是他用各种手段想要堕胎，也根本不可能实现。】
郑晚瑶若有所思道：“十个月之后呢？”
【虽然是假胎，但是到时候也会如同流产般出血，只不过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了。】
原本【生子丹】就是要给郑晚瑶使用的，按照系统攻略，她要利用十个月的假孕博取沈霁临好感度，再用流产令其心疼增加攻略值。
结果谁能想到她反手就用在了男主身上。
郑晚瑶闻言扯起唇角。
她在想，按照黑莲花的性格绝对会想方设法堕胎，然而他很快就会发现无济于事。
到时候那就是真正的怪胎。
郑晚瑶掐着他脖颈的力道变小，直到看见少年额头上开始出现细密汗珠，那双眼瞳也逐渐开始涣散的时候才松开手。
“沈霁临，你可要好好活着。”
然后将她从前三次循环中体验过的痛苦，千百倍全部都偿还回来才行。
而沈霁临此刻完全无法动弹，他被少女推开的时候正倒在冰冷的木台上，原本就单薄的衣衫被随意扯开后露出细腻泛白的肌肤。
他此刻汗水浸湿衣衫，下意识像条煮熟的虾一般蜷缩着身体，然而眼皮却沉重到怎么也抬不起来，就连听觉都在逐渐消失。
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热。
偏偏四肢百骸都像是棉花一样软，鼻翼间萦绕着的那股浅淡幽兰香，也正丝丝缕缕勾着内心深处最见不得人的欲望。
沈霁临掌心无意识顺着小腹往下，他此刻完全处于一片黑暗之中，然而却仿佛看见了郑晚瑶唇角微弯朝他伸出手。
“来。”
他本应该嘲弄，可是却情不自禁抓住对方的手，于是合握时愈发滚烫。
那些经年累月不曾被直视的恶念，在此刻具象化浓缩成了少女的脸，然后便是白皙圆润的肩头和婀娜身形。
沈霁临以为自己握着的是郑晚瑶的手，然而却觉得怎么也不够。
水中荷花摇曳，恰似一汪春。
郑晚瑶冷旁观看了眼，但见向来阴郁狡诈的黑莲花，彻底褪去平日伪装后，此刻眼尾绯红潮湿，胸膛衣衫不整被他随意扯开，而后向下便是线条流畅的小腹。
他完全硬邦邦。
浑身上下都被汗湿透了，沈霁临嗓音中开始逐渐出现破碎低沉的喘息。
到最后，他那长而微卷的黑色眼睫上，甚至还病态地挂有泪珠。
是求而不得，亦是早登极乐。
这与黑莲花骨子里的冷漠残忍形成了鲜明反差，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每动三分，胸膛就越是起伏不定。
这是连系统都无法观看的限制级，但是并不妨碍它懵懂无知地求问。
【宿主，他在自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