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此刻很明显还没意识到游氏双生子不对劲的地方，它以为郑晚瑶站在那里不说话，是陷入了兄弟盖饭的两难抉择。
【宿主，他们的血不是能够解百毒吗？你右肩的伤虽然已经敷了药，但是没准喝他们的血真的能够好得更快。】
它看热闹不嫌事大，脆生生的稚嫩嗓音里隐藏着兴奋。
【我猜他们一定是想借机讨好你。】
可惜系统只猜对了一半。
因为很快它就发现脑域里压根就联系不上郑晚瑶，非但如此少女此刻状态很明显不对劲。
【……宿主？】
郑晚瑶根本就没空搭理它。
她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浆糊一样粘稠，这种感觉相当奇异，明明鼻腔里面能够闻到血腥味，可是郑晚瑶却总觉得萦绕着一股奇异的香。
而这根源就是来源于对面的双生子。
“姐姐，你选谁？”
郑晚瑶耳边萦绕着这句话。
是很轻很轻的少年音，明明是天真无辜般的疑惑不解，可是落在耳边的时候，却让人觉得像是羽毛般带着痒意。
她面前有无数重影。
游珩和游黎原本就是有着同一张脸，可是当彼此交织在一起的时候，郑晚瑶就仿佛跌进了万花镜之中。
此刻那股异香味越来越明显，尤其是当短发少年也缓缓割开自己掌心的时候，那两股截然不同的香味由融合到分离，争相蛊惑般交织。
好像必须要逼她做出个选择才行。
也就是同一时间，郑晚瑶隐约能看见有少年缓缓跪在自己脚下，她原本是坐在梨花椅上，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只能感觉有条藤蔓仿佛正在顺着小腿往上攀附。
“不该碰的不要碰。”
游珩瞥了他一眼：“她自己会做出选择。”
说这句话的时候，游珩的目光缓缓移动到郑晚瑶的脖颈上，那样脆弱又纤细的地方，其实只需要用力一折就会断掉。
而她此刻目光朦胧失神之际，少了平时那几分艳丽逼人的煞气，多了些宁静。
“我只是想要帮姐姐舒缓下双腿。”
游黎抬头解释的时候，那双天真明亮的眼睛仿佛盛着碎星，漂亮得紧。
他看似是在帮郑晚瑶认真捏腿。
只不过右手掌心受了伤，啪嗒啪嗒往碗里滴的时候，他就只能借着左手小心翼翼地揉捏。
游黎在水里打交道惯了，尤其喜欢观察各种类型的动物，所以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郑晚瑶走路的时候腿脚和往常有些不同。
微微用力揉下去的时候，冰凉和温热形成了鲜明触感。
“姐姐，你喜欢我吗？”
游黎不厌其烦地说着这句话，好像只要这样就能蛊惑对方看他一眼。
他和哥哥之前有场赌约。
巫族从前也不是没出现过几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的情况，但这次有所不同的是他们是双生子，明明不管是性格习惯还是口味都截然不同，可这回却都对郑晚瑶势在必得。
游黎之前虽然说过不介意共享，可实际上两人却都在不动声色明争暗斗。
所以他才和哥哥采取了这种方式，让郑晚瑶失去神智的情况下，仅仅依靠本能去选择到底更加偏向谁。
而此刻，轮椅上的青年虽然面颊依旧苍白，可是却并没有那股奄奄一息的孱弱感，他起身便来到了郑晚瑶身后。
“不管她选谁，你我都该愿赌服输。”
游珩站在郑晚瑶后面的时候，低头就能看见弟弟正跪在地上朝他露出一个笑。
“对啊，愿赌服输。”
“不过就算不是我，姐姐也有可能到最后谁都不选，这样我们就要按照约定谁都不能碰她。”
郑晚瑶一旦选择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位，游珩和游黎最终都会分道扬镳。
如果谁都不选的话，那他们兄弟二人便离开这是非之地，这件事也就当做从未发生过。
可是游黎在想，就算姐姐不喜欢，他也照旧能够暗地里守着她。
而这场以迷迭香编织的梦境，很快也就在血腥中拉开帷幕。
但见游黎半跪在地上，将郑晚瑶的右腿放在了自己手中，他那只被划伤的右手此刻被随意包扎了下，即便是有鲜血涌出来也毫不在意。
“好香。”
游黎和冷淡的哥哥不一样，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天真明亮。
由于郑晚瑶是坐在那把黄花梨木椅上，所以游黎轻而易举就能触碰到光滑如锦的裙摆。
他指缝中有一尖锐细小的银针，从郑晚瑶腿上微微刺下后，肌肤便会涌出点血迹，但是不痛不痒很像是被蚊子咬了口。
游黎张口很轻很轻地咬在她腿上。
他在缓缓厮磨吮吸着，伤口中的那滴血也就被他含在了唇中。
少女情不自禁便抓着他的头发闷哼了声。
而他的哥哥游珩，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一向都是心狠手辣，此刻面无表情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眼眸让人觉得晦暗不明。
“殿下。”
游珩伸出右手堵住了郑晚瑶的唇。
“你会喜欢它。”
游珩右手掌心处原本就已经被刀划开了一道口子，所以闻起来会有一股血腥气。
可是在迷迭香的引诱下，这股气味却让郑晚瑶有些难以控制住的欲望，她几乎是下意识就舔了舔他掌心里的血。
粗粝的舌与掌心处黏腻的血互相擦过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无比疼痛，游珩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下来，可他却很平静地用另外一只手扶着郑晚瑶的下巴。
“这是我的血，如今亦是殿下的血。”
好像只要这样，他们就算是缠绵过。
所有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郑晚瑶只能感受到眼前出现重影的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和思考都被剥去，唯一剩下就是身体本能反应。
她做了场光怪陆离的梦。
遮天蔽日深不见光的树林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在此间被束缚，腿根处被毒蛇咬出血痕后，虽然不痛不痒，可是郑晚瑶能够清晰感受到有鲜血逐渐流出。
可是那畜生却紧紧缠绕着没有松开，尖锐的獠牙和蛇信拂过的时候，四肢百骸都在颤栗，原本溢出血的地方被毒蛇吮咬得越来越紧。
明明是冷血动物，可是饮了她的血以后，却仿佛也变得滚烫，附在肌肤上的时候带有温热黏腻的气息。
这让郑晚瑶下意识想到那只蓝环章鱼。
看上去漂亮又闪烁，可是一旦碰到人就会收紧触手，并且带有致命毒素。
唯一不同的是这只章鱼没有毒。
而且当它一遍遍从那细微伤口里舔舐过鲜血的时候，郑晚瑶只觉得从灵魂深处都在颤。
这和以往任何一种身体上的纠缠都不同。
或许是因为迷迭香，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她身体本能反应就是想要收紧，然后彻底吞噬掉这股气息。
“……滚开。”
郑晚瑶很想说出这两个字。
因为裙摆之下的怪物很明显并不是蛇类，而是深海之中的章鱼或是水母，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温柔之下的绞杀。
可是她非但说不出来，而且能感受到有一双手捂在自己唇瓣上。
有黏腻的血顺着唇缝涌入，明明应该是极为血腥可怖，可是郑晚瑶却并没有意识到，反而像是在丛林之中终于找到了一股甘泉。
甜腻又令人上瘾。
郑晚瑶下意识便顺着他的掌心吮吸，猩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唇和对方的手往下滴落的时候，看上去很像是开了大片荼靡花。
寂静空气里，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于郑晚瑶而言，这种感觉并不难受，只是有种让人沉浮其中的失控感，灵魂深处的颤栗，远远要比其他所有都要更加让人上瘾。
铜镜之中，郑晚瑶的腿搭在游黎的掌心，而她的唇则是被游黎的哥哥用手堵着。
瓷白如玉的肌肤，和伤口中溢出来的血腥形成鲜明对比。
很快那对双生子，就分别咬着郑晚瑶的耳垂道：“殿下，你更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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