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欧逸辰没想过让叶少卿和晏寒笙帮忙。
他们已经帮了那么多,经历了这么多事他该成长起来了。
欧云华所占的股份比他少不了多少,前阵子她联合一些人买了些散股,凑下来名下的股份和欧逸辰不相上下。
若是两人所占比持平,公司将重新选掌权人。
挨到凌晨,欧逸辰给特助打电话,让他调查欧云华散股的来历。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收集了百分之五的散股,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姑姑,我所做的一切才是为了欧家,而你是为了自己。
欧逸辰可以理解每个人的自私,毕竟这是本性。
可把这种自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甚至牺牲家族的利益来达到,这就不厚道了。
那么也就不能怪他不顾及姑侄之情了。
早餐时间,欧逸辰接到司纯的电话。
“纯纯。”
尽管欧逸辰已经极力压制,声音里还是透露出了疲惫。
“怎么了欧逸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呵呵。傻丫头,你就那么盼望我出事啊。”
“我说真的欧逸辰,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今天起来有点晚,昨晚工作到凌晨嗓子有点哑。”
他们一起工作那么久,司纯太了解他。
隔着屏幕她能深切的感受到欧逸辰的无助。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纯纯,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一会我就会办离职手续,中午的车回老家。”
“嗯,自己在外多注意。”欧逸辰艰难的舔了下唇,声音微颤,“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情就来找你。”
那个时候他就该去司家提亲了。
十里红妆只为一人倾心。
“逸辰,我好想去看看你,可是……我害怕,见了你又舍不得,你能明白我吗逸辰。”司纯热烈盈眶。
这才是她不去见欧逸辰的原因。
欧云华还在云城,她不想给欧逸辰留下隐患,更不想让他担心,除了回老家别无他法。
只有她回去,欧逸辰才能放心。
欧逸辰的心情同样的沉重,她的声音那么柔,那么无奈,甚至还带了丝不舍的心痛。
“我知道。”欧逸辰声音沙哑,“所以纯纯,我也没有去送你,我也害怕自己会犯糊涂。”
两人相见必定热火朝天,最怕的就是忘乎所以。
他身上的责任那么重,不能松懈一点啊。
“逸辰,就算是为了我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你也是,为了我别为难自己。”
“嗯。”
这通电话两人说的话并不多,大多数都在沉默,即使如此,两人却依然能感受到彼此的热切和真心。
足矣。
天黑时分,司纯兜兜转转回到老家。
三个月失去联系,入了村口她看到谭家挂满了红灯笼,一片喜庆。
司纯怔在原地,脚步如同灌了铅移不开。
泪水很快模糊视线,即使入了夏,在这样的山村里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晚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谭二哥,你就如此交代了自己的一生吗?
“咦,这不是纯纯吗,刚回来的?”
空气中突然窜入熟悉的声音,司纯深吸口气抬眼,暗色的光线下她艰难的扬起一丝笑。
“李婶儿,好久不见。”
“是啊,你这丫头真是好久没回来了,哎呀,也是,你都嫁入豪门了,是豪门的儿媳妇,以后回来一趟可就难咯。”李婶说个不停,“咦,你未婚夫没跟你一块回来么?”
司纯敷衍的说了句,“他忙呢。”
“也是,有钱人一天忙到晚,你妈还说了,等你结婚让全村的人去见见世面,应该快了吧。”
司纯的视线盯着不远处的红灯笼,李婶看出来她的疑惑,笑着解释,“是黑仔,过两天谭家要办喜事了,找的是隔壁村的姑娘,听说也是在云城发展,姑娘人挺不错的,长得那叫一个美啊。
呵呵,不过呢,咱们的纯纯……”
“李婶儿。”司纯打断,“我妈还在家等我呢,下次再唠嗑哈。”
司纯找机会逃之。
想要回家必经谭家,司纯根本没办法绕开。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谭家人,若是碰到……
俗话说来什么怕什么,就在司纯拉着行李箱垂着头迅速的往前,谭耀辉叫住了她,“纯纯!”
司纯震惊,不知所措。
他要结婚了,该祝福的,又怕谭家人生出误会。
农村就这点不好,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会有人说三道四。
谭耀辉婚后幸福还好,要是不幸福肯定都是她的罪。
“纯纯,真的是你啊。”怔愣间,谭耀辉已经走到她跟前。
男人眸底聚起一抹光,唇角带笑。
他找她那么久一直没有消息,想着她一定会回来的。
纯纯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放下家里的老小。
他就一直等啊等的,甚至广发结婚请柬,为的就是能让司纯看见。
只要她看到结婚请柬就不会有心里负担了吧,他们相识一场,他结婚她总该回来一趟的。
结果,还真让他等到了。
此时的谭耀辉并不知,司纯刚刚才知道他要结婚的消息。
这个婚,都是为了找她。
司纯慢悠悠的抬起头,夜色中那张熟悉的脸消失了很多,红色光晕印在他脸上有些许阴森之感。
这婚礼的布置司纯感受不到任何喜庆,倒是有种莫名的悲伤。
“谭二哥。”司纯艰难的从唇齿中挤出这三个字。
“哎。”谭耀辉应了声,“去家里坐坐吧,给你介绍一下新嫂子。”
谭耀辉想,或许只有他身边有了别人,她才能安心的和他做朋友。
司纯摇头,“太晚了不方便,谭二哥,我明天再来给你送祝福,这会我妈还在家等我。”
“听说,听说司远去了云城念高中,一切还好吗?”
“挺好的,司远不用让我*操心。”
谭耀辉的心仿佛被撕裂,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和纯纯再无可能。
真的见到纯纯,他好像又后悔了。
“纯纯……”
“谭二哥,祝福你啊。”司纯扬起的笑比哭还难看,“我真的要走了,明天,我明天一定亲自到。“谭耀辉无奈,深知早没了资格挽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