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嬛嬛开了门,看到站立在门口的俊朗男子一脸厉色,身子死死的挡住入口。
如此防备的样子让徐佑一咂舌。
他就那么可怕,那么不受待见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舔着脸来主动找一个女人。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粗俗的言语让徐佑一再次刷新了对江嬛嬛的认知。
这女人……
“没事吗,没事就滚!”
和刚才在小区里碰到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徐佑一当真震惊得不轻。
“有事,你得等我进去说啊。”
“进去不行,不方便,再说了我们有那么熟吗?”江嬛嬛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
徐佑一清了清嗓子,若是别人,哪怕是林馨儿他也不会这么贴人冷屁股。
偏偏这女人有一股魔力,让他迈不开离开的步伐。
“我是来问候你的,今天拍戏看你很累的样子,我刚才让助理给你准备了补身子的……”
“徐佑一,你有病吧,你才需要补身子呢,老娘硬朗着呢,哪像你动不动就晕倒!”
徐佑一,“……”
真真儿的贴了冷屁股,脸色顿时也不好看了。
砰。
随后,他还被这女人拒之门外了。
还撂下一句,“如果你再来敲我门,我就叫保安把你拖出去。”
徐佑一,“!!!”
江嬛嬛回到公寓安逸的窝在沙发里,既没给晏寒笙回电话,也懒得管门外的徐佑一什么表情。
别说她高冷不近人情,是没有资格也不想再和异性有更深入的交流,免得玩火自焚。
徐佑一的两个助理拎着两大包东西火速赶来,他们看到的是自家徐哥站在江嬛嬛公寓门口痴痴凝望。
呃……
都说烈女怕缠郎,他们家徐哥缠得不够狠。
“徐哥,您要的东西到了。”
徐佑一当即变脸,踹掉他们手上的东西,“滚!”
窝在沙发里的江嬛嬛听到外面的动静,瞥瞥嘴不甚在意。
视频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了徐佑一的动静,江嬛嬛起身特意看了眼,这才按了接听键。
屏幕里出现一张轮廓锋利的脸,“这么晚了谁找你谈事?”
一开口便是质问。
累了一天的江嬛嬛心里不是滋味儿,焉焉的回答,“搭档,谈明天的戏份。”
“明天的戏份需要在公寓里谈?他怎么知道你的住址?”
一连串的质问让江嬛嬛烦闷透顶,想到这个男人的隐藏,她瞬间冒了火。
“知道了又怎样,你能工作到深更半夜,我就不行吗?你能在公司和任何人说话,剧组里的人都是我的同事,这个时候谈工作怎么了?我都接你视频了,还要怎样?”
“来来来,我带你看看公寓里有没有藏人……”
顿时摄像头扫遍了公寓的每一个角落,晏寒笙的脸越来越沉。
“晏寒笙,我告诉你,我受够了这种日子,我每天在外累死累活还得照顾你的心情……”
嘟嘟嘟。
视频被那头挂断了,四年后的头一次。
江嬛嬛愣了足足好几分钟,确定手机早黑了屏才相信这是真的。
呵呵。
厌烦了她的啰嗦,厌烦了她的抱怨,厌烦了她的不讲理,更厌烦了她粗俗的样子。
砰咚。
手机从手上滑落,江嬛嬛心下一惊,麻木的双眸渐渐恢复正色,慌乱的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手机。
左右不过一个男人而已,江嬛嬛,你这是做什么?
她已经许久没有为一个男人这般失魂落魄了。
说好了这辈子不为任何男人伤神,这才多久?
上楼冲了个澡,江嬛嬛打算看会剧本就睡,钟楚瑜的电话打到她手机上。
“嬛嬛,睡了吗?”
“没呢,刚刚洗澡,你最近怎么样?”
“最近不怎么样,活着很没意思。”
隔着屏幕江嬛嬛都能深切的感受到钟楚瑜的抑郁。
重度抑郁症患者不会看到光明,他们的世界是黑暗的,且时时刻刻都有想死的冲动,尤其是钟楚瑜每天只能躺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生活不能自理,这种情况换成一个正常人都会抑郁吧。
其实想想,她比钟楚瑜要幸福多了,何必庸人自扰。
“别这么想啊,你现在是治疗期比较艰辛,会好起来的,我这段时间有点忙,等我回来陪你。”
“嬛嬛,谢谢你的照顾和陪伴,我真的不想再拖累你,拖累身边的每一个人。”钟楚瑜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哽咽起来,“嬛嬛,你不会理解我这种痛苦,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折磨。”
“你说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不在了,天天在钟家被他们母女仨折磨,还要维护年幼的弟弟,那个时候……弟弟就是我全部的希望,没想到……”钟楚瑜早已泣不成声,“没想到弟弟也走了,而我再也不能生育,双腿残疾,你说,我活着有什么意义?这世上的繁华和晦暗我再也没有资格去江嬛嬛听得心惊胆战,只是天高皇帝远她除了安抚还是安抚,“小瑜,你千万别这么想,你所有的厄运不过是集聚在一起了,只要你勇敢往前看,就会看到未来的希望之光,你看看玲达,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我看不到,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嬛嬛,我快撑不下去了……呜呜。”
她的哭声刺激着江嬛嬛脆弱的耳膜,安慰了几句无果,江嬛嬛挂了电话辗转打了叶少卿的。
那头倒是接听的很快,江嬛嬛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心惊了下,“叶少卿,你忙什么呢?”
“我在做饭。”
江嬛嬛,“……”
她脑补叶少卿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似乎格格不入。
啧啧,做饭动静这么大,肯定吓到小瑜了。
“哎呦,你别光顾着做饭啊,你去看看小瑜,她现在很不好。”
“嗯,我知道。”叶少卿无奈,声线带着沉重的沙哑。
他刚才是被钟楚瑜赶出来的。
她的情绪一天比一天恶劣,因为双腿残疾,自卑又敏感,有时候叶少卿一句话没说好她都能哭上半天,或者房间里她够得着的地方把东西摔个粉碎。
叶少卿不是不能忍,而是在她的这种自我折磨中,他的恐惧也日渐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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