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有人生没人教的小贱人,都被皇家退婚了,还死皮赖脸地想扒着太子殿下不放,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名声……”
裴老夫人年老体衰,当然没有裴元泽力气大,她挣脱不过够不着去抓挠沐云清,只能将一腔的怒火化为了言语,指着沐云清跳脚破口大骂。
沐云清面色一寒,瞬间手里就多了一枚金针,刚要冲着裴老夫人那张破嘴发出去,就看到裴老夫人突然僵住随后倒在了裴元泽的怀里,刚才骂人张大的嘴也合不拢了。
是秦殇点了她的穴道!
“裴二公子,是你一大早找到我,说你祖母深受失眠困扰,痛苦不堪,态度诚恳地说这次是来真心找四小姐看病,我才让你们排在第一个进来的。
这就是你们的真心?
当着我这个掌柜的面,羞辱我济世堂的坐堂大夫,你们是觉得自己即将成为皇亲国戚就可以肆意妄为了是吗?”
昔日温文尔雅的秦殇,如今一脸寒意,怒视着裴元泽,句句犀利。
“秦大夫,四小姐,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祖母她……”
裴元泽抱着僵硬的裴老夫人,额头都是汗,如今满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不停地赔不是。
“二公子,我相信你不知情!”
沐云清把金针收了回去,打断了裴元泽,“但我也相信裴老夫人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继而视线又移到了裴老夫人身上,声音异常冷寒:“裴老夫人,我就是有人生没人教也比你素质高。
身为一国之相的夫人,不分是非不辨真伪,疯狗一般逮住人就狂吠狂叫,简直让人瞠目!”
被沐云清这一通骂,裴老夫人气的眼珠子鼓鼓的都要瞪出来了,怎奈被点了穴道既动不了也开不了口。
只能从她涨红的脸上能看得出她是有多么的愤怒。
沐云清直接骂裴老夫人是疯狗,这话是很难听。
做为孙子,裴元泽听了自然不会舒服,但他知道更过分的是他的祖母,所以只能抱着裴老夫人一个今儿个地给沐云清道歉:“四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祖母因为失眠神智有些不清楚糊涂,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把人送回家,再回来当众给你赔礼道歉!”
说着就要把人给抗走,不过被沐云清给喊住了:“二公子且等我把话说完!”
做为理亏的一方,二公子无奈只能把裴老夫人放下了:“四小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元泽绝无二话!”
沐云清起身走到裴老夫人的跟前,一双冷目注视着她,然后一字一顿地道:“裴老夫人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会回京城吗?
现在就听好了,是陛下下旨让我哥哥回来参见太子殿下的大婚,我哥哥深受重伤在调理身体,身边离不了大夫,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
若是裴老夫人嫌我碍眼,不妨去让陛下下旨把我们兄妹给赶回蜈蚣山!”
裴老夫人鼓鼓的眼珠子闪过了一点点惊讶,但更多的是气愤。
这个贱丫头是在拿陛下压她!
“还有我还再强调一点,我和太子殿下的婚事是陛下下旨赐婚也是陛下下旨取消的婚约,自始至终我都是被动的最无辜的那一个,你要是有气就去找陛下撒,欺负一个没爹没娘的弱女子是让人不齿的行为。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我已经不止在一种场合说过,我和太子殿下婚约取消后,就再没有任何关系,这满京城的百姓应该都能替我作证。
我脾气不好,看在二公子的面子上最后提醒你一次,若是裴老夫人以后再满口胡言乱语,可不止今天这一碗茶水泼脸这么简单了!”
言罢,懒得再给裴老夫人一个眼神,转向了秦殇:“麻烦秦大夫替我请一下下一位病人!”
这是赶人的节奏。
裴元泽再次对沐云清说了声抱歉后,抱着裴老夫人就匆匆离开了。
还是秦殇怕事情闹大,让人从后门离开了。
等他再次上来的时候,发现沐云清已经梳理好了情绪,一派平静了。
“很抱歉!”
秦殇话一出口就被沐云清给打断了:“你又不知道那老婆子发疯,抱哪门子的歉啊,赶紧去忙你的,一会跟我回沐王府一起用膳,李怀瑾也去!”
……
济世堂这边恢复了平静。
裴丞相府可是乱成了一团。
在一众人看到裴老夫人顶着一头一脸的茶叶沫子时,裴府炸开了锅。
裴府的子孙都孝顺,故而这裴老夫人在裴府可是老祖宗一般的存在。
平时但凡有个磕磕碰碰的,都要一府的人不安宁。
更不用说这出去一趟,顶着一头茶叶沫子回来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刚从外面回来不久在书房里忙活的裴丞相,裴元泽的母亲裴夫人以及大哥裴元朗和大少夫人都匆匆地赶了过来。
“夫人!”
“娘!”
“祖母!”
……
众人围上去,发现裴老夫人身体僵硬地保持一个姿势,还张着大嘴说不出口,都齐齐看向了裴元泽。
裴元泽懊恼,赶紧解开了被秦殇点住的裴老夫人的穴道。
裴老夫人一口气缓过来,用了全身的力气抡起了巴掌朝着裴元泽呼了过去:“你这个不孝顺的混账!”
裴元泽被掼在了地上。
当即口角就有血丝流了出来。
裴夫人心疼地立马过去扶人,眼含泪水看向了裴老夫人:“老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裴丞相一向看好裴元泽,但又看着裴老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
“你问问他,让当祖母的被一个死丫头泼了一脸茶水,非但不替我出气,反而低三下四地给那个贱丫头赔礼道歉,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
还有没有裴府?
我的脸今儿个都要被他给丢尽了,裴府的脸也被他给丢尽了,莹儿这个未来太子妃的脸也都被丢光了……”
裴老夫人活了这么大岁数,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说自己是疯狗。
这口气她怎么能忍受的了?
“元泽,怎么回事?”
这裴老夫人哭着嚎着了半天,裴丞相听的脑壳疼也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回头问裴元泽了。
裴元泽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丝,起身给裴丞相躬了躬腰:“回祖父,今天早晨儿子听闻刚回京城的四小姐在济世堂坐诊,就带祖母过去看诊,祖母一见四小姐就破口大骂,说人家有人生没人教,说人家被退婚后还死皮赖脸地回京城……”
裴老夫人骂人的那些话,裴元泽真是说不出口,只能大体上把意思说了。
裴丞相脸都黑了。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边裴老夫人见裴元泽这个时候还替沐云清说话,抓起一个茶碗就扔了过来,正砸在了裴元泽的脑门上。
鲜血顿时就汩汩地冒了出来,这让闻讯赶来的裴莹惊呼了一声:“二哥!”
更是让裴夫人心疼的直掉眼泪,心中对裴老夫人长期积攒的愤恨一时间爆发了,不由地提高了声调:“娘,您这是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莹儿马上要出嫁,你让元泽到时候怎么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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