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清转过身,凝视着情绪崩溃对她满是仇视的狗娃子,冷声开口:“我是不缺钱,但我没有站着说话不腰疼!
易地而处,我也会活的比你精彩,因为我比你有底线,不会做违背我良心的事!
这个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但若你自己都自甘堕落了,没有努力争取过的人是没有资格说公平的!
更没有资格去指责别人为富不仁!
掌柜的生活富足还不是没日没夜地为这个酒楼不辞劳苦?
在座的食客们之所以能在这里光明正大地享受美食,还不是因为他们也都是用自己辛苦的劳动换来的?”
沐云清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生活中的苦,只有经历过的自己才知道。
狗娃子被沐云清这一通大道理说的慢慢地镇静了些,不过还是不服气:“我跟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你不是人?
还是你缺条胳膊少条腿了?
不过就是爹娘死的早。
这世上不止你一个孤儿,穷苦的人也不止你一个。
人家都知道去慈善堂帮工换口饭吃,你怎么就不行?
说起不一样,也的确不一样,因为这世间的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活成什么样子是由你自己决定的!
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活的跟丧家狗似的人人喊打!”
说完之后,沐云清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酒楼里的大堂一片沉默……
这个小公子年纪轻轻,怎么说出来的话比那些得道高僧还有道理?
只有狗娃子被那句丧家狗瞬间给刺到了伤心之处,突然间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从凯旋酒楼出来,走了一阵子沐云清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自嘲地说了一句:“看我像不像普度众生的菩萨?”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的李怀瑾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嗯,信男受教了!”
沐云清:……
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刚往前走了几步,李怀瑾突然将人拐到了一个角落,将人压在了墙上。
沐云清有些恼了:“这可是在大街上!”
不过抬头看到李怀瑾黑眸里的警惕,她回过神赶紧闭了嘴。
不大会的功夫,就听到一个声音:“咦,明明刚才就在这里,怎么就不见了!”
这声音落下的功夫,李怀瑾的软剑就抵在了白衣锦袍男子的脖子上:“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蓝衣侍卫立马一脸惊慌:“我们没有恶意,刚才看小公子医术不俗,特来寻见!”
听闻是找她的,沐云清从李怀瑾身后出来,把他的剑拿了下来,上下打量了白衣服男两眼:“你们找我看病?”
白衣男点了点头。
“她没空!”
说完李怀瑾拉着沐云清就走了。
“哎~”
蓝衣侍卫要追赶被白衣男给喊住了:“蓝河,算了!”
“殿下,您刚才不是说这两个人不是一般人吗,那小公子说不定就能治好您呢!”
蓝河眼看着李怀瑾和沐云清二人越走越远,急的直瞪眼。
白衣男眉眼中没有一点波澜:“凡事不可强求,走吧!”
那边沐云清被李怀瑾拉出了好长一段后,脚步才逐渐慢了下来,她好奇地道:“刚才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李怀瑾否认的很干脆。
“既然不认识,我怎么感觉你很抵触呢?”
沐云清刚刚敏锐地感觉到李怀瑾对那人的排斥。
“他长的好看!”
李怀瑾的话,让沐云清哭笑不得:“这都什么理由?那照你这么说长得好看的病人以后我就不能看了?”
说着就严肃了起来,停住了脚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下,若是你这样的想法,说明你心里并不信任我,那以后我们肯定会有更多的冲突的。”
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举动让沐云清有这么大的反应。
李怀瑾有些懊恼刚才他找的理由了。
便也站住了脚步:“清清,你误会了,刚才那个人身份不一般!”
沐云清讶然:“他是什么身份?”
李怀瑾抿唇,似乎有些犹豫。
“不能说?”
刚才那个白衣男子一看就不太正常,那张脸太过粉白,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病症她以前没遇见过,所以还真想着挑战一下的。
李怀瑾犹豫了一下,便附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个字。
沐云清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真的吗?”
“虽然我是猜的,大概不就不离十!”
李怀瑾说这话就说明基本上是十成十了。
“那若真是如你所说的话,起码现在是不能救的,咱们走吧!”
只要解释通了,她就不会纠结了。
见沐云清居然是这般干脆,李怀瑾有些反应不过来。
知道李怀瑾的疑惑,沐云清解释了一句:“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好了,能做不能做的,我自然能理解的,你说你非要找个理由胡扯,何必?”
沐云清如此通透的想法,让李怀瑾有些惭然:“好,以后我会明说!”
是他想的太多了,总怕沐云清不会理解。
“嗯,两个人相处贵在坦荡,我不喜欢你猜我猜大家猜地过日子,有那功夫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沐云清知道李怀瑾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不想让他因为自己牵扯过多的精力,还要各种绞尽脑汁地哄着她什么的。
“你这丫头太省心了,这样让我很没有存在感!”
李怀瑾总觉得有时候她跟别的女子完全不一样。
所以他才时不时会有患得患失的感觉。
“身在福中不知福,找到我这种省心的你就偷着乐吧!”
“嗯,我天天睡觉都要笑醒!”
……
解开了小疙瘩的二人开开心心地回了大将军府。
沐云清想着先去看看李允。
刚一进远门就听到了秦氏的哭诉声。
她皱起了眉头,想着还是等会再来吧。
还没转身李廷就正好出来了,见到她赶紧过来:“云清,你回来了?父亲的伤口有些化脓……”
一听这个沐云清二话没说,丢下一句:“李怀瑾你去帮我拿下药箱,我去看看义父!”
就进去了。
李允的伤口若只是那匕首所致还好说的多。
但因为蚁毒直接下在了那上面未免有些麻烦。
化脓也是她预料中的事儿,她担心的是有伤口上有余毒没有清理干净。
进了屋之后才发现不光秦氏在,李赫也在。
不过他是跪在一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秦氏的哭诉在看到沐云清进来时戛然而止。
沐云清无视她,直接走到了李允的床前:“义父,我来看看您的伤口!疼的厉害吗?”
一般化脓的时候都是比较痛苦的。
李允虚弱地笑了笑:“还好!”
“云清,我来吧!”
沐云清正要动手,李廷开口了。
“嗯,小心点!”
沐云清就没再上手。
刚把伤口露出来,李怀瑾就提着药箱过来了。
“让殿下受累了!廷儿,招呼燕王殿下坐下!”
见李怀瑾居然做这样的活,李允有些过意不去。
“无妨!”
李怀瑾这一句冷寒的话语,别人倒是没觉得如何。
可是把秦氏和李赫给吓瘫了。
他们两个从来没见过李怀瑾,一直以为李怀瑾是沐云清身边的侍卫。
不想竟是传说中的北境煞神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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