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径直朝着两具尸体走去,走到他们旁边,弯下腰就要掀起白布,查看这两人的伤情。
“哎……你干什么啊?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瞎动什么?”
那名身穿白大褂的法医看见以后,立刻制止了他,大声斥责道。
“我想看看这两人的情况,我也是医生。”
江辰急忙解释道。
“医生也不行,按照上面的规定,现在不能让任何人接触死者,否则若是破坏了这里的情况,谁负责?”
法医摆摆手,示意让他离开。
“让他看看吧。”
这时候,吴耀东、鲁岳民跟一个身着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那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摆摆手说道。
“小辰,这我是咱们安全协会新调来的副局长楚杰楚会长。”
吴耀东向江辰介绍道。
“楚会长。”
江辰冲着楚杰打了个招呼。
因为吴耀东对江辰说话十分亲近,所以楚杰认定江辰的地位也很高,所以说话也是比较客气,也是带着一丝笑意地说道,“你好,江医生。”
“江老弟,你赶紧帮忙想想办法,这么下去,可不是事啊,李公子昨天还问起这件事来了。”
吴耀东脸色难看地说道。
“放心吧,姐夫,这次我一定将问题给看出来。”
江辰点点头,说道。
楚杰却是不经意地撇撇嘴,眼中一丝不屑闪过,他是新调过来的区安全协会会长,并不认识江辰,更不了解江辰的本事。
这次的事故明显就是因为工地装置安装不稳,重物落下,才导致人员伤亡,这怎么会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
当然,作为在社会上打拼多年的人,他城府极深,当着吴耀东的面,自然不会出言讥讽。
江辰走到白布跟前,伸出的手微微一滞,随后缓缓的将死者身上的白布揭开,两具近乎被砸扁了的血糊糊的身子顿时呈现在眼前。
江辰微微摇了摇头,再次将白布盖上。
“他们是被什么砸到了?”
江辰起身,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看向法医,问道。
“根据在这里工作的工人所说,说是工地的吊车在搬挪水泥管的时候,吊钩处的钢筋突然断裂了,水泥管飞下来正好砸中了他们。”
法医说道,似乎是因为见惯了生死,所以他的话语丝毫不带有感情。
江辰看向鲁岳民,问道:“鲁总,这些生产设备检查过了吗?你确定吊车上的钢筋是没有问题吧?”
“江先生,没问题,肯定没问题!因为前几天发生了命案,所以我现在对于工地的安全相当重视,每天都会派人检查一遍,这个吊车上的钢筋是今天一早才换的,绝对不可能出现问题,不信,你们可以调查我们的操作记录。”
鲁岳民咬着牙斩钉截铁道,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难看至极。
前两天的事故发生后,他就吸取了教训,花了大价钱,把所有的设备都检查更新了一遍,结果没想到还没过两天就又他吗的出事了。
简直是跟他对着干,出了这两回事,自己这北城区开发改造的负责人位置不仅可能保不住,甚至是连他打拼多年的唐氏集团公司经理的位置都可能保不住。
晚节不保啊!
他的话音刚落,这时侯一帮工人突然围了上来,领头的工人有些怯懦的说道:“鲁……鲁老板,我们商量了商量,绝对不接你这活儿了,实在太危险了……”
“各位,为什么啊?是不是嫌我钱给的不够?要是这样,咱们都好商量。”
鲁岳民瞬间面色一变,焦急地说道。
这批人可是跟着他干工程干了好长时间了,都是用的顺手的老技师,若是没了他们,这个开发改造的工程可是又得拖好长时间,这让唐天鸿知道,还不得直接开除他啊。
“什么为什么,鲁总,你不知道吗?这几天都死了三个人了,要是再这么干下去,我们的命恐怕都要没了。”
一个带着安全头盔的年轻小伙子率先说道,语气中充满愤怒和恐惧。
“就是啊,我们干这活儿就是为了挣点钱养家糊口,可不想把命搭上,实在太不值了。”
“三天死了三个人了,这地方指定邪门,要不一直没人开发这里,现在是指定不能再干了!”
“对,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们头上,我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人,死了家里人都得喝西北风。”
“不干了!把我们的工钱给付了,赶紧给钱!”
一帮工人越说越激动,嚷嚷着要结账走人。
鲁岳民听到这些人的话,额头上顿时冷汗连连,急忙双手伸出,冲他们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大声说道:“工友们,工友们,你们别激动,别激动,这就是巧合,哪里的工地上不出点事故啊,你们放心,接下来我们会更加注重安全防范问题,一定保障大家的安全问题,只要大家留下,你们每天的工钱我会给你们多加一些!”
“你就是加多少我们都不干了,我们再穷,也不能要钱不要命啊!”
“说得对,鲁总,你不用废话了,赶紧给钱,我们不干了!”
“算了,不给就拉倒,反正咱们也没干几天,我的钱不要了,现在我就去收拾东西走人。”
“对,老子也不差这点钱,走走,咱们一起走!”
在场的工人根本不听鲁岳民的解释和加钱,索性钱都不要了,扔下手里的家伙,转身就要去工地活动房收拾东西。
鲁岳民一看这种情形,顿时慌了,哪还有公司老总的气势。
这些工人要是都走了,一时半会儿可招不到这么多有经验的人啊,而且这个工地三天死三个人的事情一旦被这群人传扬出去,更不可能招到人来这里干活儿了。
所以他赶紧跑过去一边拉拽工人,一边急切道:“工友们,听我说,工友们,我肯定亏待不了你们!我保证这次的事情是最后一次了!”
“切!上次你就这么说,这次不还是又死人了?”
“行了,鲁总,咱们好歹相识一场,好聚好散吧。”
一群人根本不听他的劝阻,执意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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