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真正的消失
没有活口也没有办法，且不说对这些神出鬼没的家伙能不能有余地捕获，想要得到可靠的情报恐怕也很难。
“小慎……你的力量是……”
罗恒寻到了剑，以其为杖，缓步一点点摸索了过来，虽然可以选择让武苑继续搀扶，但在他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一点死要面子的纠结，至少在人前不会这样做。
刚才罗慎的行动罗恒不可能亲眼看到，不过在那短短的瞬间，从罗慎附近突然冒出来的奇强灵气甚至压得他身体动作都变得迟缓，即使是所遭遇过的最强者也不曾有过如此威势。
“大哥，这个一言难尽，不过我就是我，大哥你放心就是了。”
罗慎走了上去扶住大哥说道，本来无心隐瞒太多，然而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问题。
现在自己想问的东西都像山一样多。
“嗯，若是我的眼睛还能恢复，你一定要让我亲眼看看这种力量。”
紧握着剑柄的罗恒竟显得有些激动，说到底他是一个比较纯粹的武者，对于强者有着强烈的追求。
“大哥，没问题的，对了，大哥你找个地方先坐下吧，我也有很多事一点都不清楚，狗儿你也过……狗儿？”
回过头的罗慎却看到狗儿蹲在地上满脸苦闷，就好像考试时候解不开难题的学生一样，陷入了某种介于沉思与发呆之间的状况。
“小慎，你去看看，”
“哦。”说罢，罗慎暂时离开了大哥身边，几步就走到了狗儿蹲着的地方。
狗儿似乎没有发现罗慎的接近，伸出手指在地上画着，貌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了，连门都没有打开……”
画了半天，狗儿变得更加郁闷，将画出来的涂鸦抹得乱七八糟。
“怎么了？”
看了半响，罗慎终于在后面开了口，这样放置下去似乎不会很快有结论。
“啊！大哥？对不起，有什么事儿吗！”
狗儿肩头一颤，腾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没事，你发现什么状况了？怎么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这些人的灵魂……消失了，没有前往古老之域，那扇大门也没有开启。”
“呃？”
罗慎花了一点时间才理解了狗儿的话。
对于常人来讲，灵魂什么的都是随着人死消散而已，但在相信灵魂永远不灭的诅咒师之间，“灵魂消失”则是十分严重的问题。
“你说的消失指的是？”
“和那些尸体一样，连灵魂存在过的痕迹都找不到，就好像……好像被什么东西偷走了一样，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有连古老之域都无法前往的诅咒师，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狗儿已经激动得呼吸急促，两只拳头在胸前紧紧地握着，不停地摇晃着脑袋。
这也难怪，像这样的意外，说不定是足以冲击其人生观的大事。
“别太激动，这个原因咱们以后两个一起找出来。”罗慎将手掌放在狗儿的头顶，轻声安慰道。
“嗯。”
毫无疑问安慰非常有效果，狗儿很快地恢复了冷静，靠在罗慎的身边，单手按着胸口深深吸气。
“大哥，我这边可以了，给我讲讲武都陷落的事。”
见狗儿已经没问题，罗慎又向大哥询问道武都的状况，一点一滴的情报现在都迫切需要。
在不远处立着的罗恒和武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相互对视了一下，尽管罗恒看不见，但他能察觉到身旁这个自己最爱的女子心中所想的一切。
这似乎是心中犯难的表现，罗慎也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希望听到的话能够在接受范围之内，而今无法接受的事实越来越多了。
“武都……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陷落。”武苑迟疑着开了口，纠正罗慎一个用词不当之处。
“呃？”
此时罗慎才回想起刚才他们所说的确实不是武都陷落，而是另一个词，不过这两个词在一般情况下用法是一致的，很难让人注意到里面的差异。
“实际上，武都是整个消失了，而不是被蛮族攻陷。”
看似十分荒唐的话自罗恒口中沉重地吐出，令罗慎的嘴一点点地张大。
“大哥，这个消失的准确意义是……”
“原本武都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个空洞，包括那些土地，建筑，以及武都的住人，全部……”
武苑代替心情沉重而变得静默的罗恒回答了这个疑问。狗儿不清楚什么是武都，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大，所以听到这种事，他没有表现得如何惊讶。
但在罗慎的心中，几乎相当于掀起了一场世界末日级的大海啸。
尽管已经见识过了奇兽山所创造出的会移动的城市，但武都发生的异变却更为夸张，堂堂一国之都城居然会凭空消失，想必得到这个消息的人第一想法就是荒谬吧。
“难以相信么？看到了你展现出的力量，我觉得你不应当怀疑。”
罗恒感觉到罗慎周围的气息有些不稳，便开口说道。
“不，大哥，我不是不信，只是觉得有些突然而已。”
罗慎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好不让大哥过于担心。
若是说理解这样的力量，或许谁都比不上自己，那是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
毫无疑问，令武都消失的人应当是蛮族的首领，而当初斋难曾经说过，机神光轮的力量只有一小部分可以使用，但现在的状况……假如不是力量超出了斋难的预计，就是使武都消失的能力就是这“一小部分”之内。
实在是有些棘手啊。
“大哥，你们当时没有看到消失时候的情况么？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
稍稍理清了混乱的思绪，罗慎捏着拳头问道。
“我正是要来这里确认父亲的状况，但这一路没有遭遇到军队，想必还在与蛮族的部队相互对峙，而且父亲的情报比我这边可能要快一步，应当暂时不必太担心……若是说武都消失的情景，我的眼睛正与这有关。”
罗恒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天边已经渐渐显现出了朝阳的淡淡白光。
“大哥你的眼睛……”
罗慎猛地凑到罗恒的面前，盯着大哥罗恒那一双已经变色了的瞳孔，久久不能挪动。
瞳孔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但是却整个变成了漆黑无神的模样，黑白部分已经没有分界。
“事情是这样的……”
武苑悄悄擦拭了一下眼角，断断续续地说出了那一天发生的事。
基本上每一次罗恒外出修行时间都很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修行的时间是一，迷路浪费的时间就是九。
所以罗恒很珍惜与恋人的相处时间，都说恋爱会让人智力下降，武苑也没有逃出这个光环。
一日，两人好不容易互相抽出了大段时间，准备在城外约会，于是罗恒就理所当然地在城外迷路了，越走越远，最后已经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
智商下降的武苑就很白痴地在后面尾随而行，这就是一身夜行衣的来源，结果就这样一路追下去之后，她竟然开始享受这种看着恋人慌慌张张犯傻的行为。
听到这里，罗慎在心中擦了一把冷汗。
两个人都交往这么长时间了，怎可能她连大哥的路痴属性都不知道还让他一个人到城外，而且连夜行衣都准备好了，很显然这是故意的啊！
看恋人犯傻这件事……也许真的很有趣吧。
“就在我无论如何都寻不到路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声音。”
罗恒一点都不认为自己遭到了小小的恶作剧，接过话题说道。
那个声音相当巨大，大到无法忽视，方向正是武都那一边。
此时，正好罗恒的位置面向声音，而一直注视着罗恒的武苑没有将目光纳入这个范围。
还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罗恒只觉得双目一阵刺痛，紧接着意识就彻底混乱了，仿佛被一大堆东西疯狂涌入，涨得头痛欲裂。
武苑本来也想看一看发生了什么，突然跃到身前的罗恒挡住了她的脸，所以逃过一劫。
罗恒的实力超出武苑很多，虽然不曾挑明过，这种拙劣的跟踪其实根本没有瞒得过罗恒。
听完大哥的解释，罗慎终于单手扶额，无语面对这两个满脸通红的人。
“我……我没有故意让你迷路找我的！”
“不不，我那时候其实也只是偶然发现你在附近而已。”
越是解释，话题就越令人尴尬，连罗慎也不例外，只有什么都不懂的狗儿坐在一旁当做故事来听。
“咳！之后就发现……武都整个消失了吗？”
为了打破这不安的气氛，罗慎只好强行将话题扯回去。
连国家都危险了，结果却被这一对白痴情侣搞得气氛全无，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原来武都是个地方的名字！好可怕！”
不知头脑从哪里短路又从哪里接上的狗儿这才后知后觉地感慨道。
罗慎的手掌再度扶到了额头上。
“确切点说不仅仅是武都的城区郊区，连带城外几十里远的一个圆形范围全部被挖空，虽然我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那种什么都没有的空旷。”
罗恒就像一个顿悟的智者，啪地拍了下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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