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上钩
这不是什么神不神机妙不妙算的问题，有些事情的发展与经过都是理所当然的，只要做出适当的选择就有很大可能收获适当的结果。
“什么人？”
罗慎没好气地说着，其实心里早就等得不耐烦，跳下床打开了紧闭的大门。
来者和预想一样是两个机关师，罗慎的眼光充满了敌意，这种适当的敌意正是促进这场对话开始的最重要因素。
“阿鲁巴大师，我也是今天白天为你加油的一员啊，虽然有点冒昧，能否赏脸喝上一杯？”
首先开口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岁上下的瘦长男子，机关师的徽章也是三级，与罗慎平等。白眼部分比黑眼多到不成比例，脸颊深深凹下，气色不怎么样，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手中也确实握着几个酒瓶。
正是因为罗慎的态度不好，他才会把自己放在相对低下的位置，本来同为三级机关师并没有这么客气的义务。
“大师，初来乍到有很多不方便的吧？有什么的话不妨和我们说说，咱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啊。”
接话的机关师同样也是三级，和同伴一样的身材，高，瘦，只是肤色呈现出一种淡玫瑰色，金黄的短发，这些均是海人的特征，证明他属于抛弃了大海而融入陆地的海人一员。
“我和你们又没什么交情，也没什么话好说的，来这儿我就为了赚钱而已，从来没想过要和你们搞好关系。”
罗慎脸上的阴云依然笼罩，毫不遮掩地道出了自己求财的目标，以及对同行们的敌意，毕竟这些机关师做一件，自己要做的就少一件，有敌意才是在情理之中。
“别别，大师，我们正是有一条发财的路想告诉大师啊，浪费不了多少时间，为什么不听听呢？我姓李，双名洪涛，这位是海人当中的著名的大师锡尔。”
李洪涛几乎死乞白赖地堵着门口不让罗慎关门，抢着报出自己的名号。
“你说发财？虽然我是山里来的，可我也知道所谓的财路十有八九都是假的，进来吧，站在门口也不好。”
貌似怀疑中带着几分向往，罗慎敛起了故意做出的敌意，请二位不速之客到来。
有些时候，只要你显示出自己的实力，就会找引来咬饵的鱼，或者不是鱼而是王八什么的。
“嘿嘿嘿，大师果然豪爽，手艺没得说，性子又直，佩服！佩服！”身为海人的锡尔似乎比李洪涛还要健谈开朗，或者说更善于阿谀奉承，挑着拇指不断夸赞，二人总算进入了罗慎的房间。
“没什么招待的，两位坐与不坐就自便吧。”
罗慎的脸依然冷冷地没有波动，首先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等着二人的下文。
“大师，请。”
李洪涛吧手中握着的酒瓶递给罗慎一个，满脸堆笑，罗慎伸手接过握在手中，继续等待。
“大师，先介绍一下，我们两个是这座府上直属的机关师，我是武都人，大人上任的时候一起来到这里的，本来和边州的机关师联盟没有太大关系，说不定和大师还要近一点。”
说话的是李洪涛，因为若是锡尔，想必不会有“近一点”这样的可能性。
“我的确经过武都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山里人，受不了你们大武国人的那种生活，太麻烦。”
罗慎的这句话，潜台词就是“你们也很麻烦”，对这种绕着弯套近乎的行为并不感兴趣。
“哈哈，大师说的是，我刚来到陆上的时候也是这么想，太麻烦了，老李，咱们就直说吧。”
这锡尔就好像专门等着罗慎嫌麻烦一样，从另一方面开始拉近关系。
这两个家伙……故意的啊。
罗慎多少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还会出现这样的互补配合。
“好咧，阿鲁巴大师，咱们府上要做的东西，不知道大师有什么意见没有？咱们哥儿俩么……嘿嘿，在城主大人面前也不算外人，大师要是有好的想法，城主大人绝对不会吝啬。”
李洪涛说到此处，多少有一些难以掩盖的优越感露了出来，亏得锡尔在旁边捅了他一捅，这才使得李洪涛收敛了些。
“哼，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们大人是要用战舰捞鱼吗？好好的船也不装正经点的大炮，怎么全都是些水下的武器？”
关于船上的武器，罗慎自然明白为什么偏要设置成这个样子，那就是为了对付海人。三城主可谓已经费劲了心机，像这样规模的舰队已经远远超过“防御”的水准了，看来三城主是真的打算把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尽数排除。
“大师眼力果真厉害！这些船嘛，俗人看上去自然和一般的军舰没有区别，可是就在这些水下武器上大师就有一条财路在这儿了。”
锡尔神神秘秘地凑了上来，在目测没有第四个人旁听的封闭房间中表现得神神秘秘。
“别骗我，武器就是武器，哪有什么财路可说，莫非你们要偷盗船上的东西吗！老子虽然爱的是金币，可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坑害雇主的人！”
罗慎声音一提佯装发怒，真正的大戏现在刚要开场，不妨增添一点装饰。
“不不，阿鲁巴大师，这绝不是坑害我们大人的事，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大人听说大师手艺高超才让我们两个过来的呢。”
见罗慎就要爆发，锡尔立刻赔笑着安抚罗慎的心情。
“什么？你们到底让我做什么，仔细说来听听。”
等待的一刻到来了，罗慎终于在也不用故意摆出一副冷脸，到现在为止辛苦的等待和演戏终于迎来了回报。
“大师，悄悄和你说，你刚来边州不知道，咱们大人实际上在海上做一种生意，一种能赚大钱的生意。所以呢，生意做大了就容易招来眼热的，在海路上三天两头就要撞到海盗，所以大人才下定决心整治这片海域啊。”
李洪涛先把三城主夸了个天花乱坠，在他的形容中，三城主仿佛变成了一个有理想，有道德的好官员。
“哼哼，我看多半也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算了，你们说不说真话我不管，钱的方面可休想骗我就是！”
罗慎将必须计较的与可以不计较的两极讲得分明，字字句句离不开钱。
“哈哈哈，大师眼光果然厉害，不是我有意隐瞒，真的就是这样，我不妨就和大师挑明，咱们大人做的生意，就是弄一些年轻貌美的海人，然后卖到各个地方去。”
李洪涛醉醺醺的双眼当中突然冒出了几分凌厉，现在这个时刻对他来说也很重要，罗慎的反应会直接关联到结局。
不过对于这件事，他有着九成以上的把握。“切，多大点事儿，至于吗？编不出像样的理由就别撒谎。”
罗慎摇了摇头，好像完全没把这当做一回事。
成了！
在李洪涛和锡尔的心中顿时一阵狂喜，他们所赌的就是罗慎身为一个“蛮族”不会把奴隶贩卖当做违背法理道德的行为，因为在蛮族生活的大山当中依然存在奴隶制度。
如果是大武国人，也许三城主与邢总管等掌握决策的人还会有更多的犹豫，蛮族的身份在此时此刻成了罗慎被三城主所信任的首要条件。
多数的蛮族实际上真的不把这当做一回事，尤其是刚从山中出来的蛮族人，就像现在的罗慎所装出的那样。
“不不，大师，这是真的，虽然在大师的国家可能不算什么，实际上在这里很多蠢货都看不惯这种生意。”
锡尔摇着手掌解释道，身为同样的海人却把敌视奴隶贸易的人称作“蠢货”。
“嗯……这么说来，你们可能会被海人袭击，所以才防备的是水下，这件事倒是说得过去。可我又不明白了，就算是你们大人做这样的生意，三两艘船戒备点不就完事？那和我发不发财又有什么关系？”
“大师，那边建造的船只还有印象吗？”
李洪涛走到窗前，指向远方海滩边上造船的地方，从这里是看不见的。
“怎么讲？”
罗慎随之走了过去，望向窗外。
“就在那片海滩有一个通道通向地下，另一边就在咱们附近什么地方有个监牢，里面关着总共五百以上的海人。这海人运送的时候要用特殊船舱，所以每艘船最多只能运送四十人，加起来就是十几艘船只的大舰队，可不是三两艘船的事。”
原来如此，就在这里附近的地下室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吗？
得到了这个消息堪称意外之喜，既然有明确的范围，那就有勘探的方法。
“你想说……让我控制武器是么？”
可是戏还没有演完，罗慎沉思片刻，抬起了头。
“不愧是大师！就是这样了，以大师的能力一次掌控全船的炮台应该问题不大吧？大人说了，只要大师肯答应上船出海，这趟路上每天的报酬直接翻到三倍。”
锡尔看到罗慎那双听到报酬之后就金光不散的双眼，大功告成般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可以商量，绝对可以商量。”
罗慎搓着双手，冷淡早就化作了热情。因为怕的就是不让自己上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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