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会死的
“切！居然……有反应……”
在罗慎惊愕的目光之下吞掉万物化刃丹的海灵突然双手抱住了头，嘴角剧烈地抽搐了起来，身体的颜色瞬间变得极淡，仿佛就要这样消失在空中，然而一瞬间就恢复了原状。
“小灵！”
“别过来！”
海灵粗暴地喊道，仿佛在强忍着痛苦，半透明的身体不断地变化着，时而透明得只剩下虚线的轮廓，时而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虽然没有挣扎，也没有大声的*，只是抱着头微微地抖着，但这种忍耐的样子反而更令人触目惊心。
罗慎伸出的手静止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海灵已经表现出最直接的拒绝，但是这种样子又不能放着不管。两种矛盾的选项在心中不断翻搅着，同时一个接一个的疑问连续不断地喷涌而出，多得找不出头绪，于是只好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呆立。
“呼……哈哈……成功了……”
幸好这种异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不到半分钟，海灵紧咬着的牙齿终于放松了下去，按着胸口小声地喘息着，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毫无疑问，这个“成功”应该就是万物化刃丹的效果成功，不过身为一个灵体能够服用丹药……这实在是难以理解的事情，何况还是对丹药无效的机关人灵体。
“能稍微解释一下吗？”
见海灵逐渐不再痛苦，罗慎终于发现自己正摆着一个相当奇怪的姿势，立刻收回伸出的手臂就地站好，结果满脑子的问题却想不起来该怎么问。“就和哥哥看到的一样，有什么不理解的吗？”
海灵耸了耸肩，摊手笑道，与平日的样子并无分别。
“可是你吃了那种东西……不！那到底是怎么吃进去的啊！”
罗慎额头上冒着豆大的冷汗，如果说和看到的一样，那就是说海灵现在已经将自身化作了武器，这简直就像梦中在胡说八道一样。而且海灵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当然，武器这个概念范围很大，如果说拎着海灵砸人的话大概也做得到吧……“
“啊，我忘说了，这个东西呢，基本上不是纯正的丹药，而是机关师和炼丹师的一种合作产物，所以不仅仅是我，连没有生命的无机物都可以通过使用这种丹药变成武器，比如板砖什么的，厉害吧！”
就像是在夸耀自己的丰功伟业一般，海灵挺着胸昂起了头，向着罗慎比出拇指。
“不不，不是厉害不厉害的事，你怎么就直接吃下去了。”
“嗯？我？哥哥不想要吗？”
听了罗慎的话，海灵奇怪地歪着头，鼓起了腮部。“
“没有！我没这意思！倒不如说……咳……我希望的就是这样……”
知道好像引起了误会，罗慎像是在打一只不存在的蚊子一样慌乱地挥舞着双手，上下牙结结巴巴地打架。
这的确是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心里话，假如是海灵成为自己的武器，那么无论在什么方面都很令人安心可靠，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所谓武器，那是一种工具，让一个有意志有思想的人成为工具……好吧，不一定是人，总之那种感觉就是怪怪的，不至于无法接受却又不能坦然接受。
假如能够进行一次选择的话，罗慎宁可选择自己，也不会选择将海灵变成武器，幸好现在的海灵依然是以前的模样。
“怎么哥哥一脸后怕的样子，又不是说吃了之后我就变不回来，这种丹药只是给一个物体附加上‘武器’的属性而已，不会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啦！”
“啊？是这样的吗？”
听到这里，罗慎才算是松了半口气，原来这种万物化刃丹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倒是更像现在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改造的方法。
“当时本来是机关师不满足魂玉能够提供的属性而准备自己开发新的属性的实验品，但是最后发现对有生命的物体无效，幸好让药物吸收是炼丹师的专长，于是就共同研究出了这种能够作用于任何物体上的奇怪丹药。不过最后这东西由于成本太高而且条件复杂的缘故就不再有人研究了，直接猎取魂玉比这简单得多，没想到居然这里还有收藏。”
海灵向着罗慎道出了万物化刃丹的来龙去脉，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土豪发烧友蛋疼时候的产物，本来就不以实用为目的，流传不下来是理所当然的。
“由于不是真正的丹药而是机关造物，所以这种东西对机关人的效果尤其好。”
最后，海灵又补充了这样一句。
“那……武器什么的要怎么用？试试看。”
罗慎理清了脑中的思路，差不多疑问都解决了，只剩下最后一个，那就是究竟这种“武器”该如何运用。
“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虽然不太推荐现在就开始尝试，不过只是试一下的话应该……”
海灵咬着嘴唇，思索半响，才有些犹豫地答应了罗慎的要求，或者说那根本不是答应，而是让罗慎知难而退的一种表现而已。
“没事没事！试试看又不会掉块肉！怎么做？”
与踌躇不定的海灵相反，罗慎却显得异乎寻常的兴奋，既然已经确认海灵不会由于丹药而受到影响，所以现在膨胀的好奇心完全支配了罗慎的意识，况且能与海灵并肩作战这种事也是期待已久的了，奈何在这之前海灵只能开盾。
“那好……吧，可能有点不舒服，要忍耐一下，哥哥你先这么站着。”
看到如此及积极的罗慎，海灵也不忍泼冷水，叮嘱了一声之后绕到了罗慎身后。
“噗通！”
罗慎眼前一黑，应声扑倒在地。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朦胧当中，意识才重归罗慎的身体。
隐隐觉得刚才出了什么事，但是现在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唯一能记得的……就是那种刹那之间遍及全身的痛感，那就像全身上下的肌肉被瞬间撕成一块块一样，眨眼之间就夺去了自己的意识。
潮湿？为什么这么湿？
好不容易抬起千钧重的眼皮，罗慎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左手，凑到眼前。
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的左手上密密麻麻地遍布着深可见骨的裂口，尽管这些伤口在迅速地回复，而且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却依然触目惊心。
“真是的！我就说不要嘛！”
海灵微微带着怒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嗯，头顶？
罗慎顺势向着上面望去，这才发现现在自己正躺在海灵的腿上，直接与海灵的双眼四目相对。
“我这是……哈哈，还真掉块肉了……不止一块。”
可能是血流太多，罗慎想坐起来精神精神，脑中的眩晕却挥之不去。
这么说来，这种像是置身于水潭的感觉，莫非是已经血流遍地了吗？手上的伤口也是经过一定恢复之后的样子，看起来在这之前真的是撕掉了肌肉的样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哎呀，稍微有点超出了哥哥承受能力，一段时间之内还是不要考虑这件事了。”
摸着头发，海灵干笑着连连挥手，安慰着罗慎。
突然罗慎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循环，无论是晴空剑，还是现在海灵的武器化，明明理论上掌握了，却没法当做自己的力量使用出来。这种循环大概已经可以看做一种诅咒了，真的很令人困扰，尤其是现在这种对力量的渴求不断膨胀的情况下。“我……”
“记得以前我说过吧，当哥哥把火箭拳彻底完成的时候就会交给哥哥新的功法，喂喂，别做出那么惊讶的样子，想说的话全都写在脸上了。”
海灵久违地挂上了坏坏的笑容，罗慎心中猛地一激灵，不是因为自己由于前些日子没日没也地修行差点忘掉了海灵还有这么个承诺，而是因为这种笑容往往代表这坑爹的事情即将发生。
“说过是说过，可是你连那是什么东西都没告诉过我啊。”
罗慎一咕噜爬了起来，总算体力回复了一小半，大量流血外加全身肌肉撕裂都奈何不了自己，看来这个身体的坚韧程度比想象中还强大。
“我说过，那也只是怪阶的简单功法，不过最大的特点是攻击力完全与使用者的修为挂钩，有多强的实力使出来的威力就有多大，完全没有瓶颈，而且修炼起来极其简单，嘿嘿。”最后的笑声简直就是明摆着说有转折。
一般来说所有的功法都是这样，实力强大的武者用上低级的功法威力也会更大，但毕竟有限，目前看来理论上是不存在随着使用者的实力而无限增长的功法存在。
所以罗慎很清楚，海灵甩出的这一大堆优点后面必定跟着一个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的苛刻条件。
“快说吧，我等着接受冲击。”
“嗯，不愧是哥哥，已经和我形成了如此默契的连锁，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一次性的而已，使出一次后就会彻底死球。”
海灵轻快地打了个响指，道出了极其可怕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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