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攻受一体
机关造物自然是没有生命的。
严格的说，高等级的机关造物勉强可以算作拥有虚假的生命，因为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按照事先指定的命令而做出种种行为，比如对任何侵略者进行攻击，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炮台。
但是动作越复杂制造出来就越困难，这两把剑甚至比一般的莲台还要复杂得多，毕竟大部分莲台都是现场操控的，而这两把剑的动作几乎与一个生命体无异，况且还是在没有人现场操控的情况下。
不过再怎么复杂的东西也不过是人造物体，与人类真正千变万化的想象力是不同的，所以罗慎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悬空的双剑一动不动地在距离地面还有五米左右的空中，两条剑穗的前端可以看出就是五指的模样，紧紧抓住看起来比剑穗本身沉重几千倍的大剑，十分不符合常识。
当然，无缘无故直接悬浮的剑鞘就已经够打击常识的了，与之相比剩下的倒也不算无法理解。
“哦？还是个讲礼貌的家伙，有意思，看来小看前人的智慧总会吃亏的啊，这到底是什么原理呢……”
远处，海灵面带笑意地望着空中的双剑，不无感慨地赞道。
“姐姐？”
狗儿不明白海灵指的是什么，或者说对罗慎的担心已经让他难以对事物进行思考，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了罗慎身上。
“不用担心，要是他知道用脑袋思考的话绝对不会输给这两把剑，前提是他有身为一个机关师的自觉。”
海灵把狗儿拽到怀里，用力地摸着头，这种对待宠物的行为不会引起狗儿的剧烈反抗，虽然多少会显得有点不自然，但似乎在内心深处狗儿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两个人在做什么场内的罗慎一无所知，倒不是因为面前的双剑看上去多强，而是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一种僵持状态。
“那个……你不动弹动弹吗？”
罗慎干脆收起了应战的姿势，向着空中的双剑挥着手，这么高的距离若是主动攻击的话会占劣势，因为自己不具备飞行的能力，最多只能短暂地运用喷射口滞空。
双剑果然很“讲礼貌”，依然是敌不动我不动的淡定模样，等待着罗慎的攻击。
这实在是一件很气人的事情，不过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仔细观察一下敌人的全貌，不需要提醒罗慎已经想到了这件事——对手是一个机关造物。
透过双剑的外表，虽然看不清楚内部详细的结构，但勉强能看到在剑鞘交叉的位置有一个菱形的核心，那应该就是最为关键的位置所在。但是这样的核心似乎不止一个，在举起的大剑当中也存在着这样的内核，外形更为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确认它的存在。
这也许意味着双剑与剑鞘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你不动的话——我就上了！”
罗慎双拳紧握，手臂当中即将喷射而出的强大推力使得前臂不自然地抖动起来，看起来就像面临大战之前的武者由于过分激动的心情而颤抖不已的样子，这绝不是对战斗的畏惧，而是强烈到极端的渴求。
由于只是试探的一击，罗慎主动保留了部分力量，手肘与后背同时喷射出不算十分强烈的白烟，借着向着天空的推力，罗慎纵身跃到双剑的面前，轰出了右拳。
双剑的动作似乎不够灵敏，当罗慎的拳头马上就要砸到剑鞘的时候，左手的大剑才向着前面挥出一记斩击。笨拙的反击勉勉强强算赶上了末班车，与罗慎那没有用出全力的一击相互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铮！”
金属的撞击声过后，双剑被向后弹出了一小段距离，但马上就稳住了形体，将挡在剑鞘之前的那柄剑抬了起来，举向空中。
“这点力量而已……不足为惧！”
罗慎出拳之后虽然占了上风，但出于谨慎，仍然向着反方向跳了出去，脚尖稳稳地站在了地上，抖了抖手。
光凭力量的话，看起来这两把剑没什么了不起的，变成双手的剑穗不可能有着武者千锤百炼的肌肉一般的力量，但是那两把剑却是极其坚实的金属，以刚才的力量打击上去的话大概也就相当于用勺子敲击饭碗的感觉吧。
换句话说，这两把剑说不定是与外形不太符合的类型，并不存在着特别强大的攻击能力而是防守见长，很符合“守护者”的身份。
这时，一直处于守势的双剑开始行动了，巨大而又沉重的剑刃无声无息地挥动着，同时连带着X形交叉在一起的剑鞘向着罗慎斩来，就好像剑鞘是它的身体一般，无法脱离而单独行动。
刚才的试探性攻击证明了它的挥剑并没有特别大的力量，所以罗慎没有选择躲避，而是正面向着敌人迎去。对于自己的力量罗慎有相当程度的自信，这一次假如能抓到机会的话说不定能够一次将其彻底破坏，前提是……
“唔……什么！”
划过鼻尖的冷风让罗慎热血燃烧的脑子瞬间冷却了大半，立刻横过左手臂，侧方向的喷射将罗慎的身体直接向着旁边推去，避开了面前那股冷风。
虽然现在全身差不多到处都能喷射出气流，但推进力最强也最容易控制的仍然是最初的手肘部分，而且长期使用也带来了一定程度的依赖性。
双剑有着自动判别追踪的能力，尽管没有眼睛，也没有任何感知器官，但还是准确地查知了罗慎躲避的方向，立刻转向朝着罗慎袭来，两“手”的巨剑同时挥舞。
“切！这算什么啊！
有了事先的准备，罗慎脚尖一点，向着后面弹跳了一段距离，转而侧面翻过避开了双剑的第二次攻击。这已经完全证明了刚才的推断，那就是这两柄剑的攻击距离与剑的长度不符合，实际上在距离剑尖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感受到了劈面斩来的剑风。罗慎在心底暗自诅咒了一声，那种无可捉摸的剑风是肉眼看不到的，对付没有形体的东西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否则人也不会害怕幽灵。
刚一落地，罗慎立刻开始思考应对的办法。
数次攻击均没有效果，双剑竟然也显得有些踌躇，由全力猛攻转为了试探性的慢速攻击与罗慎周旋，就好像交战之时相互不知底细的时候所采取的保守行动。
“喂喂，这不就是被小看了吗！”
嘴上喋喋不休地抱怨着，罗慎的双眼却逐渐蒙上了一层异色，正是能够看透本质的眼睛。
“唰！”
又是一道无形的剑风从罗慎的胸腹之间横向划过，然而这一次却不是无形可循，光芒再度从罗慎的眼中亮了起来，随之是紧捏双手臂甲所发出的金属摩擦声。
看到了，完全看到了。这两把剑在静止的时候与寻常的剑没有区别，然而每当剑穗变成的双手将其挥动的时候，剑身上就笼罩着一层淡得几乎不可见的薄薄紫光。这种光不是固定的，而是像粘连在剑上一般，随着双肩的挥动而甩出，之后居然还能收回，超长的攻击距离秘密就在这里。
“用的是‘利刃’，‘疾速’外加不止一颗‘扩散’的魂玉，弥补了攻击力的不足而且延长了距离，并且将这些属性巧妙地融为一体，做出这东西的才是个合格的机关师……哥哥应该已经看出来了，不过那剑鞘……”
海灵的双眼一直没有从交战的地方离开，由于扩散属性魂玉具有特殊的融合性质，能让钝器都能变得极其锋利的“利刃”与加快攻击速度的“疾速”结合到了一起，并将攻击距离延长到极点，但是相对于剑鞘当中蕴含的东西，这些也都不值一提。
“有破绽！”罗慎大喝一声越过脚下挥出的剑风向着双剑的后方翻跃了过去，能够看到攻击轨迹之后双剑的战斗力已经差不多不值一提，同样也显出了各式各样的弱点。
比如说当双剑齐出之后，“背面”是没有任何防御的。
机不可失，罗慎刚刚翻过双剑的“头顶”之时，臂甲右腕当中隐藏的雷电球同时显现，围绕着手腕快速地旋转起来，眨眼间便汇聚成了一团巨大的能量。双剑也察知到了自己后方出现了空档，却没有立刻转身，只是将剑刃迅速地向着后面抽回。
“喝啊啊啊啊！”
夹着剧烈电能的铁拳向着双剑的“身体”猛轰而去，喷涌着熊熊烈焰的手臂就像发射出一颗威力无比的*，带着猛烈的气势与几近狂暴的破坏力。火光映得罗慎高声怒吼的脸有些狰狞，连扭曲的五官也像是燃烧一般放射着火焰与战意，威武异常。
“砰！”
响起的却不是粉碎声与爆炸声，而是简简单单的撞击声音。
“什……什么！”
尚且放射着巨大能量的光球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挡住了，剑穗将双剑抽回之后没有反击吗，而是将其纳入了剑鞘当中。
而在收鞘之后的剑鞘外端，浮现了一层半圆形的金色障壁，挡住了罗慎猛烈的攻击。
“铮！”
利剑再度出鞘，在这罗慎避无可避的距离，迎面斩下，抽剑的一瞬速度比平时挥斩之时快了数倍。
血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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