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智硬
黑暗。
将全身吞噬的黑暗，几乎连意识沉在里面都无法苏醒。
漫无边际的漆黑当中，一双眼睛悄悄地张开，却看不到一丝光芒
奇怪，怎么睁开眼睛还什么也看不见？难道说自己现在还没醒过来？不，这不可能，既然没醒过来那现在的思考又是怎么一回事？做梦吗？
罗慎颇为疑惑地左顾右盼，周围的世界还是老样子，并不是看不见东西，而是只能看见无尽的黑暗。
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思索了片刻，罗慎伸出了右手，虽然看不到，但意识当中确实有“自己已经伸出了手”这样的反应。这个状况完全没法理解，罗慎回忆着刚才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突然脑中电光闪动，貌似某些新鲜的记忆已经出现在了大脑当中。
莫非这是强制灌注记忆的副作用？按理说不会，整个世界的记忆都是海灵像这样直接弄到脑内的，那时也没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哥！快醒醒！”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黑暗的侧面传来，那声音……非常熟悉。
“嗯？怎么回事！我睡着了？啊，早上好……”
罗慎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揉着眼睛，一转头就看到了抓住自己手臂不断摇晃的狗儿，以及在头顶悬浮的海灵。
一大早起来就这么激烈，真是长不大……呃？不对！刚才好像不是睡着了，那时候所经历的东西貌似不是梦啊。
想到这里，罗慎全身一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还以为大哥不会醒过来了！哇！”
狗儿一下子扑进罗慎的怀中，嚎啕大哭。
“我？有这么夸张吗？好像睡了几分钟而已，不哭不哭，不是说要成为男子汉的吗，乖。”
罗慎摸着狗儿的头发安慰道，然而发生了什么却完全不清楚，说什么不会醒过来有点太夸张了吧，现在不是照样好好的，但是总觉得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对不起……这次是我太冒险，我没想到晴空剑竟然是这么复杂的东西。”
海灵心有余悸道歉的样子看上去相当令人不安，就像是刚活着从一场天灾中逃出一样，看上去也很没精神。“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什么啦？”
但是发生了什么依然一无所知，罗慎把头扭向海灵那边问道，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冲击力不是太强烈的答案。
“怎么说呢……晴空剑这门功法有点超过了哥哥的大脑能接受的范围……所以出了些副作用。”
“什……什么！我智商居然这么低！”
晴空霹雳，罗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以你的智商很难理解”吗！实在是岂有此理，不过低就低了，居然还会产生负作用？还有没有天理！
“噗……”
狗儿和海灵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驱散了压抑的气氛，狗儿发觉自己的行为非常缺乏男子气概，红着脸从罗慎怀里爬了出来揉着鼻子。
“这样……简单点说就是哥哥你现有的知识不太足够支撑晴空剑，这个和智力也没什么关系……总之能醒过来就是好事，已经昏迷三天了。”
海灵伸出了三根手指在罗慎的眼前一晃，事情的严重性一览无余。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晴空剑不是我现在这个层次能理解的东西但是被填鸭了，呼，三天啊……真是好险。”
罗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原来和智商是没有关系的。海灵的解释对于一个武者来说也算是简单易懂，因为这是常见现象，如果用更简单的例子来说明的话，大概就和刚刚开始学汉语拼音的孩子同时学英文字母一个感觉吧，感到混乱且难以理解是必然的
不过既然现在安然无恙地醒了过来那就说明晴空剑还是没有难倒自己，换句话说，搞不好自己是个习武的天才……想到这里，罗慎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喂喂！怎么一下子鼻子翘起来了！该不是突然产生奇怪的优越感了吧！算了，事不宜迟，已经耽误好几天了，今天就直接出发！来帮我收拾。”
海灵白了罗慎一眼，拉走了仍在以崇拜的星星眼光望着罗慎的狗儿，开始整理帐篷周围的物品。
罗慎嘿嘿笑了一声，知道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也站起来帮助二人开始收拾。
这时罗慎才得以一睹临时营地的原貌，说起来也好笑，准备拔营起身的最后一天才想起看看这段时间狗儿和海灵过着的是怎样的生活，而自己却完全处于寄生的位置。
似乎说两个人的生活也不太对，海灵的生存形式很难称得上生活，也从来没听过她会做家务什么的，这个营地应该只是狗儿自己打理。由于一切全都井井有条，所以收拾起来也相当容易，甚至帐篷后面还特意移植了不知名的粉色花朵，很微妙的是这种事情从来没法联系到海灵身上，尽管她也算是个正牌的少女。
虽然营地很好，但始终不是长久的居住地，修行之路还相当的长，现在只不过是平平安安迈出了第一步而已，该道别的时候就痛痛快快地道别吧。
“要好好在这里活着啊。”
狗儿像是祈祷一般对着移植来的花朵闭目合掌，这里是山的最顶端，即使没有事先安排防护的话也问题不大——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到处都是的植物似乎不需担心被魔兽吃得绝迹。
说到魔兽，刚刚进山的时候就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座山里的魔兽数量非常少，甚至可以说罕见。基本上从山脚一直爬到山顶的路途当中只遇到过一只像是人立的大兔子模样的魔兽，还是没有什么实力的家伙，连对人进行攻击都不敢，甚至可能连人都没见过，傻站在路边捡树果吃。不得不说这是相当反常的情况，因为这座山相当的高大，范围也延伸上百里，对于魔兽来说是相当理想的生存地，结果却与预想中的完全相反。
“没关系的，像这么安静的地方，它们会好好地在这里生长的。”
罗慎走到狗儿的背后，望着被挪来后在这里生长的花朵，冬天就要到了，但这些花应该是耐寒的品种，应该会在这里一直绽放吧。
“是啊，你们就谁都没意识到这种安静很不正常么？像这么大的山里面居然只有小动物？开玩笑呢？喂喂，别在那儿伤感了好不好？”
海灵拎着锅盖在罗慎的后脑轻轻敲了一下，对两人不干活光划水摸鱼的行为表现出小小的不满。
“你是说……”
心中正在想的事被海灵突然道出，罗慎心头猛地一跳，随手抓住锅盖丢进了纳物戒指当中，这个动作没有现实意义，只是随手一做而已。
“山里的气息很平静，既没有生命，也没有死亡。”
狗儿随后转过身来，认真地补充了一句，只是这句话有些意义不明。
“你也看出来了，不愧是对生命和死亡了解最多的人，还能感觉到其他的吗？”
不理什么也听不懂的罗慎，海灵直接赞赏地摸着狗儿的头，最近狗儿在海灵面前似乎已经接近宠物，这不是个好现象，尤其是对一个男孩子的成长来说。
“山中曾经存在过一个极其强大的灵魂，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了，我只能感觉到存在过的痕迹，咦？难道姐姐就是因为这个才选择这座山的吗？”
一直以来狗儿对海灵都极其崇拜，而今听到海灵如此询问，以为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当中。
“不不，没那么夸张，明白了，既然如你所说的话，我现在大概也知道这山里到底有什么了。”
海灵握拳拍了一下掌心，极有把握地点着头，看来还没有自大到顺势将自己的形象夸大的地步。
“这山里……有值得咱们寻找的什么东西？”
一开始只知道海灵说尽可能寻找最高的山，因为高处的晴空灵气较为浓郁，可是罗慎也万万没想到在这山中还隐藏着其他的秘密。
“十有八九吧，而且哥哥好不容易学会了晴空剑，难道就不想找个机会试试看有多大威力？当然，失望的可能性说不定比较大哟。”
海灵的笑容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失望？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试试看了，走吧！”
罗慎捏着拳头发出咔咔的声音，左右手轮流捏，冒险，这个词令人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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