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还能变身三次
殿前比武也就只有今天称得上繁盛，或者说于今天的盛况相比，前三天只是小打小闹。
由于皇帝到场，所以看台中的气氛也显得严肃不少，尽管皇帝他老人家并没有闲心关注看台。但很多人就是有这么一种心态，总觉得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正在注视自己，所以就很自觉地正襟危坐。
鼓声当中，从两个入口分别走上演武场的胡征与罗慎却像天地之间只有对方一人，周围的看客，高高在上的皇帝，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两个人之间形成了一个闭锁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当中只有战斗，以及战斗的结果，其余的一切都只是陪衬罢了。
身经百战的武万野自然看得出二人之间的气氛非比寻常，殿前比武到了今天，罗慎这匹黑马的表现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武万野心中。武万野觉得有点可惜，假如罗慎在三年前以现在的姿态出现，那么即将到来的这场战斗必然精彩之极，然而现在却只能希望他明年再接再厉了。
“决战开始！胡征对罗慎！”
武万野年迈却极其洪亮的声音揭开了决战的大幕，看台上的罗霸，东方素羽，甚至皇帝身边的武苑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因为他们同样看出了胡征与罗慎之间的异样气氛。
“当年我和胡老狗……就是这样打的，一模一样。”
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诸多“壮举”，罗霸轻声在妻子耳边说道。
“征儿……你竟然认真了？”
肥头大耳的胡天罡也敛起了得意的笑容，眼中满是不解与疑惑，事情在他的想象当中不该是这样，厚实的脖子上也开始渗出汗珠。
武万野向后急掠一大步，战场上已经没有任何人或物体能够阻挡二人的战意，被连夜修好的青石地面也平整依旧。胡征将抱着的棍状长剑抽出，在空中挽了个花，反手握住，向着罗慎一步踏来，这一步之间便缩短了二人的半数的距离，足足踏出了十余步远。
胡征虽然实力过人，但他所赖以成名的数种功法当中唯独这一招“缩地法”是胡家祖传，但凡知道胡天罡的人，一般都很难想象胡家是以轻身功法见长。
当罗慎不紧不慢地握起拳头之时，胡征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罗慎的面前，手中的长剑向上斜斜地挑了起来，扬起一道淡紫色的钢辉，将胡征那毫无表情的脸上又蒙上了一层寒光。
罗慎的拳头却好像产生了延迟，在抬起的瞬间静止在空中，尽管只有短短的一瞬，也令观众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眼看着胡征的剑光从罗慎胸前划过。
“叮！”
那并非剑刃斩在身体上的声音，而是两种金属相撞的铮铮脆响，罗慎的抬起的拳头先锁定了剑光的位置才突然全力加速。正如罗慎之前特意了解的一模一样，金属性的斩钢剑所放出的剑光是一道沉重的波流，锐器放出具有锐器的特性，而用钝器放出则具有钝器的特性。
“太慢！”
胡征冷哼一声，抵在臂甲之上的黑剑拨开罗慎的拳头，身体随之转了一个半圆，剑光也像跟随着他的身体前进一般沿着胡征身体旋转的方向追去。罗慎双手向前一送，剑光正贴着臂甲的测缘划过，发出了令人牙根发酸的吱吱摩擦声。
“太轻！”
正当剑光划到臂甲中心位置尚在前行之时，罗慎右臂突然爆发出猛烈的推力，针锋相对地回应了一声，挥拳将胡征的黑剑弹开，左臂同时发力前推，整个身体直朝着胡征胸前贴身的位置冲了过来。
“嗖！”
罗慎冲击之前必有肘后的推进力，这种明显的先兆显现在了胡征的眼中，未等罗慎开始前冲，就抢先一步向着后方直跃，同时手中的黑剑向前挺出。
追击而来的罗慎嘿嘿一笑，挥拳就向面前的黑剑砸了上去，没有丝毫的犹豫，而未曾击出的左拳一直保持着喷气加速的模样，就像一列轰鸣着的蒸汽机车，充满了厚重的力量感。
“哼！不过如此！”
胡征话虽这么说，手中挥剑的速度却变得更快，显然是对罗慎的这一招不敢大意。黑剑点在了罗慎的拳头前端，铮铮之声连连响起，却无法阻止罗慎前冲的速度，竟将胡征逼到了后退的守势。在这样下去可不行，胡征仿佛听到了观众席上的嘘声，眉头轻轻地皱了皱，心中微怒，握着黑剑的右手一起冒出了淡紫色的微光，一声大喝之下，几乎与黑剑一般宽的猛烈流光像是要将罗慎整个吞噬一般挥了出来。
“呵呵！终于来了！”
面对如此强横的攻击，罗慎却终于面露喜色，这一刻简直等得已经抓耳挠腮。一直持续推进的左手拳头猛握向着斜下方一顿，增强数倍的推力将罗慎整个人喷向了空中，凌空越过脚下的剑光。
看台上的观众们的头颅也随着罗慎喷射跳跃的角度齐齐上仰，这一刻，罗慎终于成为了全场当中的唯一焦点，然而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却又同时由高向低移了下去。
居高临下的罗慎停止了左臂的加速，就在开始向下坠落的刹那间，右臂又喷射出了另一股气流，从空中向着地面的胡征狠狠地砸下。“轰！”
胡征出招之时用力过猛，不及躲避，随手将黑剑挡在了面前，顶住了从天而降的巨拳。
“喀嚓！”
抵不过从天而降的力量，手中的黑剑弯成了一个U字形，胡征脸色一阵青白，双脚竟陷入了被踩碎的青石板当中，地面裂开了蛛网一般的痕迹。
“你……”
望着空中落下的罗慎，胡征的脸上终于燃起了愤怒之情，手一撒，将不能再用的黑剑丢了下去，同样用拳头轰向了尚未落地的罗慎。
果然境界的差距太难弥补，拳头击中黑剑的时候罗慎就已经察觉到了胡征的力量是多么的巨大，那一拳是准备将他的防御彻底击溃的，却只破坏掉了那一柄黑剑。本以为胡征精于剑术，却想不到这反击的一拳也有此等威力，身体向后一震，被一股劲力推了出去。
“吃我一招钢辉掌！”
胡征啸叫一声，向着空中挺身追击，手掌上闪耀着与斩钢剑相似的紫色暗光，聚集起来的紫光呈现出方方正正的形貌，就像手掌变成了一个铁块。
“好！看你到底有多大力！”
罗慎瞪大了眼睛，看准胡征手掌轰来的方向，挥拳直击。
“砰！”
巨大的力量震得罗慎的右臂几欲断裂，胡征掌上汹涌澎湃的灵气比预想中还要恐怖，直接将他远远地拍了出去。脸色惨白的罗慎强忍深入骨髓的剧痛，将灵气向全身运转，抵御即将到来的地面冲击。
“嘭！”
青石地面被坠落的罗慎砸出了一个下陷的大坑，落地之后的滚动掀起了大量的泥土。胡征眼神当中锐利的光芒依旧，脚尖刚一沾地，便向口中丢了一颗丹药补充灵气，再度向罗慎坠落的地方疾冲而去，掌中依然闪耀着方块状的钢辉。
一个有经验的武者，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判定自己的这一招有否切实地伤到对方，胡征虽然感觉得到刚才这一掌轰得结结实实，却总有些不足。
“哥哥！该用那个了。”
海灵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回荡在罗慎昏沉的脑海中，将他模糊的意识重归清醒。
昏暗的烟尘当中闪烁着两点明星，那是罗慎灼热的目光。
“扩散！”
臂甲右腕的圆环再度亮了起来，四个电球从圆环当中弹出，不断地聚集着电能。罗慎将绞缠着雷蛇的拳头平行伸向前方，越聚越大的电球却向着四个方向扩散了出去，看上去像是四道核心固定的彗星，后面拖着长长的尾巴，只是那尾巴过于肥大，几乎是一个扇形。
“融合！”
彗星尾巴喷射的方向是顺时针的斜线，随着罗慎腕部的圆环旋转，四颗电球核心向着拳头的中心开始聚集，本来互不相干的核心在拳头的尖端交叠在了一起，融合成了一个新的整体。
变得更加庞大的电球所释放的能量几乎是刚才的一倍，蓝白色的核心顶在罗慎的拳头之上，臂甲贴近双肘的部分向前探出了一个三叉，引走了一部分电流排放到周围的空气中，只剩下噼啪乱响的球状闪电被一点点吞进臂甲。
“全力打桩拳！”
电球彻底融进了罗慎的臂甲当中，黑色的臂甲变得白炽，雷电鸣动着在罗慎的手腕上不断地嘶吼，向冲来的胡征迎面轰去。“轰！”
巨大的爆炸声回荡在空中，胡征手掌之上方形的钢辉在罗慎的轰击之下崩碎了，危机之中胡征马上用上了另一只手，第二击钢辉迅速接上，然而结果却是一样的。
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胡征的身体向着后方穿透了硝烟快速地飞了出去，而罗慎右膝一软，脱力跪在了地上，臂甲也变得黯淡无光。
“不可能！”
看台上胡天罡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两手不住地颤抖，全身的肥肉也在一起抖着，“咔”地一声将扶手捏得粉碎。
“哼！将数颗魂玉的能量聚集成一体的唯一方法就是先把它们自身的能量扩散，可惜这么简陋的武器最多只能容下四颗。”
海灵对臂甲上所安装的最强武器的威力颇为满意，只是这件臂甲机关术的含量奇低，原理仍是一般的武器，所以就像现在的罗慎一样，无论是身体强度还是灵气容量都难以支持第二发。
从古到今，一般情况下魂玉之间永远是互不相容的，就算把许多魂玉装在武器上，起到作用的依然是最高级的那颗魂玉而已。
可是若将魂玉放出的能量充分扩散的话就可以收到相叠的效果，但这其中有着相当程度的能量损耗，而且一颗扩散属性的魂玉远远比同属性的高级魂玉稀少，是以这个方法就逐渐被人忘记了。
“接下来……我就该痛痛快快地输掉了吧。”
在看台上众人不可置信的狂呼当中，罗慎按着膝盖站了起来。
然而被击飞到远处的胡征摇摇晃晃地再度起身，又吃进去了一颗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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