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司墨离伸手想要来扶起她,但是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了,然后收回。
凉念禾有些奇怪。
他这是在干什么?
按理说,司墨离应该十分体贴温柔才对,因为,她流掉了他最看不惯的“野种”。
可是他却克制又隐忍,出于本能的想关心她,又出于理智的对她保持冷漠。
怎么了吗?
凉念禾想,在她昏睡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想起注射药物之前,林珍在外面撕心裂肺的喊叫,凉念禾更觉得不安了。
她倒不怕别的,就怕……
假流产的事情,被司墨离发现了。
刚才做梦的时候,她都梦到这件事,可见她的担忧。
好在,那只是梦。
现在凉念禾正在面对的,是现实。
现实是什么?
是凉佳云流产了,她凉念禾也“流产”了,她才刚醒,虚弱,娇柔,楚楚可怜。
凉念禾半躺在病床上,将腰后的枕头垫好位置,然后伸手去拿柜子上的水杯。
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实在是嗓子太干了,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
结果她一动,扯到了旁边输液的管子。
“呀……”
凉念禾忘记了, 自己还在输液,手背还扎着针。
这么大的动作,输液管大幅度的摇摇晃晃着,手背的针也偏了位置。
她感觉到一阵刺痛。
很快,手背扎针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
司墨离和凉念禾同时看着手背的位置。
司墨离终于不再干站在一旁了,立刻眼疾手快的关掉了输液,同时准备按铃叫护士。
而凉念禾的动作,虽然慢了他一步,但是她也没闲着。
她直接一把撕开胶带,然后将针头扯了出来。
手背立刻冒出点点鲜红的血。
凉念禾又面不改色的拿棉签,摁住。
她这一套动作,又快又精准,司墨离在旁边看着,按铃的手,停顿住了。
“不用叫护士,”凉念禾说,“你刚才不是说了,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许人进来吗?”
她笑了笑:“我挺好的。”
说完,凉念禾另外一只手拿起水杯,咕噜咕噜的喝着水。
温热甘甜的水润过喉咙,如同久旱逢甘霖,她觉得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
一杯水,她直接一口喝完了。
她倒是没什么顾忌的,因为她身体好得很,压根没有做什么流产手术,也没有虚弱。
她只是睡了一觉,睡得有点久有点沉,需要缓一缓慢慢的恢复身体罢了。
但是在司墨离的眼里……
凉念禾是一个刚流完产的病人。
“你就是这么对待照顾自己的身体?”司墨离站在她的身边,垂眼看着她,“一点都不知道爱惜?”
凉念禾抬头看着他:“我怎么了?”
“就这么拔掉?你不输液了?手背的凸起,也不用管?”
凉念禾回答:“我说了,没事,过会儿就会消下去,也会止血的。”
司墨离却不依不挠:“你说没事就没事?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她蹙了一下眉。
他的表现和话语,真的挺反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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