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劫牢的黑衣人,留了半个,其他全部诛杀。
说是留了半个,就是那个杀了朱明浩的黑衣人,还被留了一口气。
林荣林大人赶来,正好录个口供,将对方的剑与朱明浩身上的致命伤做了对比,确认了凶器。
天一亮,这黑衣人那一口气也断了,就此,全部伏诛。
而林编修夫妇一夜没睡,一直在等着,就连杨秋怜也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紧张不安地等着朱明浩。
可等到天亮也没有等到人。
上朝之后,林荣立即出列。
“皇上,昨夜二更,有黑衣人八人,用了迷烟迷倒狱卒,闯入大牢,意图劫走朱明浩。被臣手下发现之后,双方发生了激烈打斗。对方有一人失手刺死了朱明浩。”
“因为这些人穷凶极恶,臣手下的人只能拼命一搏,无法顾及生死。所幸,有皇上天子之威在,恶徒全部伏诛,杀死朱明浩那人也在画押之后,重伤身亡。供词在此。”
林荣呈上供词。
皇上和百官都惊呆了。
“朱明浩死了?”
而且,还是死在去劫牢的人手里!
朱明浩这么个人,还有谁会为了他不顾生死去劫牢?
大家脑子里转一转,都心知肚明。除了太后,还能有谁?
但是太后让人去劫朱明浩做什么?
而且,劫牢的人,还错手把朱明浩给杀了!这是什么发展?
大家都觉得这事很诡异,但事关太后,谁也不敢多嘴议论。
皇上自然也猜得到是太后。
他又怒又羞恼。
怒的自然是他已经抄了青福侯府,太后竟然还派人去救朱明浩,这不是给他找事吗?要是朱明浩出来知道父母惨死,知道自己身世,再来跟他闹,他烦不烦?
到时候太后肯定也会护着朱明浩,他为了孝道,又不太可能当着太后的面说把朱明浩砍了,那岂不是白白被闹腾?
而且,百官要是知道了他和太后这么多年宠的这么不着调的家伙,出身竟事关丑闻,会怎么看他?
皇帝眼瞎了?护着这么个玩意儿?
这个时候让朱明浩在牢里好生呆着,等这事的热度过了,大家都遗忘了青福侯的事情之后再说,才是应当的啊。
羞恼的自然是太后到了这个时候还护着朱明浩,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而且找的人这么蠢,竟然失手把朱明浩给杀了!
皇上强忍着怒气,仔细地看了供词。
凶器也是对方带去的剑。
他还是相信林荣的,供词也没有任何问题。
朱明浩死了也就死了吧,还省了再给他找事!
“背后主使之人可交代了?”皇上冷着脸问。
总该例行问问的,但他觉得,林荣应该不会直接说出太后来。
可惜,今天晋王又来上朝了。
林荣是不太好直接说出太后,晋王却没有什么顾虑。
他听到皇上这么一问,就十分惊讶地反问了一句,“皇兄,这个问题还用问?除了当朝太后,大周上下还有谁会护着朱明浩那么一个蠢耗子?”
他的语气都扬了起来,十分讶异,又十分不屑。
皇上头又疼了起来。
上朝之后晋王一直没吭声,他倒是一时没注意到。
“晋王,那是太后!”
“那怎么了?”晋王丝毫不带犹豫地应了一句,“太后向来护着那只蠢耗子,对那玩意儿比对咱们兄弟俩和几个皇子都要好,本王早就不服气啦。”
就把皇上和所有皇子都拉下水,看他们怎么办。
偏偏晋王说的是事实。
“皇上,今天早晨有人到府衙击鼓鸣冤,”陈大人也站了出来,“她说有人昨天拿了一瓶药,说是解药,实际上请人看过,里面含有令人身子燥热的药物,还让她晚上在家里等着朱明浩,让她给朱明浩留种。”
陈大人奉上了那一瓶药。
林荣不着痕迹地看了晋王一眼。
陈大人以前向来在朝堂上装鹌鹑,能不冒头就不冒头。
这一次还敢掺和此事,要说没有晋王借胆,他绝对不信。
晋王这是要狠狠地打太后的脸,挫挫她的威风啊。
“咦,那此事就能对上了啊,本王还以为太后想要把朱明浩救出来,送出京城去呢,没有想到竟然是要让朱明浩出来再干丧尽天良的坏事。”
晋王摇头叹息,一副此事当真糟心的神情。
“陈大人,谁家如此倒霉,被朱明浩这么个狗东西看上了啊?”他又问。
皇上:这里不是朕的主场吗?都给你问了呗?
他面无表情。
陈大人没敢抬头,反正只要他佝着背低着头,不看皇上,胆量就不会跑光。
“回晋王殿下,就是当初和朱明浩有婚约的林编修之女。”
旁边有人忍不住开了口,“那林编修肯定不会同意,朱明浩已经坐牢,婚事也该作罢了吧?”
陈大人,“对啊,合理来说早该退亲,谁知林编修心有顾忌,竟然还同意了此事,逼得林家女放火烧了自己闺房,逃走了。”
晋王啧了一声,“那有此父母,林家女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林编修夫妇俩顾忌什么?”
这话,陈大人可就不敢接了。
但是,皇上心里很清楚,他也知道百官心里都清楚。
太后真是把皇家的脸都丢尽了!不过是一个外甥而已!如晋王所说,太后竟然对那么一个狗东西,比对他们这些人还要好。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杀了朱明浩的人既已伏诛,这事就此作罢,把朱明浩随便葬了吧。”
皇上带着恼意,都忍不住要找个人甩甩锅。
“林编修恶意揣测朱明浩背后之人目的,自作聪明,又枉为人父,不守护妻儿,这顶乌纱帽不戴也罢!林家女也是可怜,朕作主,与朱明浩婚约就此作罢......”
退朝之后,皇上拂袖而去。
晋王啧了一声,“你们出宫去吧,本王去看看......”热闹。
林荣转身就走。
陈大人赶紧跟了上去。
“林大人!”他叫着林荣,快步小跑到他身边,以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今天本官表现如何?”
林荣瞥了他一眼,没回答,加大了步伐走了。
“怎地如此冷漠无情?”陈大人有些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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