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你怎么过来了?”
来者是一个女人,身子绰约很是妩媚动人,男人看见女人过来,赶紧跑到女人身边来,笑道:“这里就是几个人在打斗,我刚才已经处理了,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女人不搭理男人,直直的看着前方顾南封的背影,有些不敢置信的上前,“南封,真的是你!”
六兮转头一看,女子看着顾南封的眼神里面充满了重逢后的喜悦与惊讶,而顾南封却仍是背对着女子,六兮赶紧拉了拉顾南封的衣袖。
“南封,这是谁?你们认识啊,赶紧给我介绍介绍吧。”
顾南封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女子,缓缓的说:“胭脂,别来无恙。”
他的语气太过平淡,实在说不上什么喜悦,但胭脂倒是很高兴的笑了笑,“你怎么来了宁城也不来找我?要是知道你来,我一定早早的就去城北口接你了,怎么都不来找我呢?”
最后一句说完,胭脂的眼神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一下,而顾南封全然没注意到似的,只淡淡的嗯了一句,再没有别的话。
这样看情况显然不对劲啊,六兮的眼睛在顾南封和胭脂身上来回看了看,想了想还是替顾南封解释道:“不是顾南封不来找你,只是我们正是因为要躲避仇人的追杀才进的城,怎么好意思来找你,岂不是把刺客都带过来了?”
本来因为顾南封看见自己没有什么喜悦,神情很是平淡,胭脂还有些伤心,听见六兮这么解释着打圆场,她心情立时又恢复回来。
“原是怕把刺客引来,所以才不来找我的吗?”胭脂喃喃道,见六兮温柔的样子,拉了六兮的手道:“南封是我的朋友,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那么你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我这个人最不怕麻烦了,咱们去百花楼里坐下来慢慢聊吧。”
对于胭脂的邀请,六兮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一看这个样子,胭脂与顾南封必定有情况,她必须要好好的弄明白了。
“南封?”
顾南封看着六兮被胭脂挽着手很想去的样子,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回道:“那就去百花楼坐坐就走。”
只要能去就好,还有她胭脂留不下来的人吗?
听见顾南封答应了,胭脂掩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挽着六兮的手亲亲热热的走在前方,给六兮讲百花楼的事情。
顾南封则落后一步走在后面,先前的男人走过来上下打量着,
“你就是顾南封?”
男人语气不善看着自己很大敌意的样子,顾南封觉得莫名其妙,他只是认识胭脂,这个男人是谁他根本就不认识。
“我叫成翼,你记住了!”
男人威胁似的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顾南封,然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快步跟在了胭脂的身旁。
真是莫名其妙,顾南封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百花楼最为宁城最大的青楼,几乎占了两条街,里面香气扑鼻,脂粉和着酒水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味道。
大门进去里面倒是满正常干净的,往里走分为了几个区,喝酒的,弹琴听曲的都在不同的地方。
“今儿客人们都在外面看花魁的选举,楼里面没有多少的人在,不然人还更多一些。”
到底能成为第一青楼,百花楼虽然名字取得俗气,但却不像一般的青楼一般进门就是乌烟瘴气的,六兮原以为自己会看到某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想到什么都没有看见,心里松了口气。
胭脂看着六兮这才放松下来的样子,有些好笑道:“呵呵,百花楼既是我的地方,我自然不会将它经营得如同那起子不入流的地方,妹妹大可放心,就是文人雅客也爱来我这里听曲消遣呢!”
“是我想多了,”六兮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胭脂却没有带着他们进去,只进了大门就往旁边拐去,“这边过去就是我们楼里管事的人住的地方,在最里面就是我住的小楼,说是最清静安全也不为过,你们就此住下来,保管没有刺客敢跑到这儿来追杀你们。”
很快到了胭脂住的小楼,六兮抬头一看却是一幢三层楼高的建筑物,离前面的百花楼却是有些距离,声音传不到这边来,确实算得上闹中取静。
几人坐在来闲话一番,胭脂好几次看了看顾南封,这么久没见顾南封他还是那么让人心动,胭脂很想将顾南封留下来,只有人留下来她才可能跟顾南封有更多的接触。
将茶滚过三遍出了色,胭脂将茶倒在小杯里一一分给众人。
“如何?你们就留下来吧,虽说百花楼是青楼,但要说清静安全的地方除了我这小楼,你再找不出第二个地方来,况且,,,,,”
胭脂打量了一下六兮的脸色,她看出来顾南封在意的是六兮,斟酌道:“我看妹妹的脸色仿佛带些苍白,恐怕是不适合奔波劳累的。”
这话一出,顾南封彻底息了想走的心思,他心疼的看了看捧着茶杯的六兮,出声道:“如此,便叨扰了。”
二人就这么留了下来,住在百花楼里确实没有再来追杀的人,顾南封一边拿出欧阳春给他的医书出来研习,一边斟酌着给六兮调养身体。
除了成翼对顾南封的态度很恶劣之外,在百花楼的日子真的算得上安稳且舒适。
胭脂对他们颇为照顾,特意嘱咐了百花楼的人不准来打扰二人,但架不住有年纪小的丫头跑过来找六兮玩。
因为百花楼的楼主是女子的缘故,没有强迫花娘接客,所以百花楼比起一般的青楼来,在城中百姓的名声要好上许多。
很多家中过不下去选择将女儿卖到青楼来的人家,也大都会选择百花楼,所以六兮日常能看见很多和麟儿一样年纪大的女孩子,六兮心疼她们的遭遇,看到她们不免想起麟儿,对这些小女孩子格外的好。
年纪太小的女孩子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先从小丫头做起,一边学习琴棋书画,一边当丫环伺候楼里的花娘。
所以能跑来找六兮玩,没人会怪她们不做事,她们也可以不用学习,因此有空就往六兮这边跑。
这日,六兮正在和顾南封讨论某一个病例,突然看见小丫头明果跑来找她。
“怎么了?你不在跟师傅学琴,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六兮看看日头,现下正是她们每天固定学习琴棋书画的时辰,怎么跑到她这边来了。
明果看了看六兮,回道:“我看见外面的人在赶一个小孩儿,那个小孩说他是来找娘的,我记得你说你的孩子眼角下有一颗痣,那个小孩儿的眼角下也有……”
六兮跟明果说过自己有一个跟她一样大的儿子,明果很想让六兮当自己的娘,便将这话记了下来,刚才路过大厅时,见外面的打手一边将一个小孩轰开,一边嘲笑道:“来青楼里找娘?那你的爹又是谁?这话可就说不清了,哈哈哈!”
明果看那小孩被摔倒这地也不生气,拍拍手站起来看着打手的样子,很是唬人,她多看了两眼便发现了他眼下的痣,赶紧跑过来找六兮了。
一听这话,六兮立时站了起来,对明果道:“你在哪了看见的,快带我过去看看!”
不管是不是麟儿,她总得亲眼过去看了才甘心。
六兮一出去就见麟儿站在百花楼旁边的空地上,盯着大门口不出声的样子,她的眼泪立时涌了出来。
“麟儿!”
六兮叫了一声过去一把将麟儿抱在自己怀里,“我的宝贝,我就知道你没事,我好想你啊,,,,,”
麟儿也红着眼眶想要回抱六兮,手掌一接触六兮却被刺痛了一下,抽气了一声,六兮拉开他的手一看,上面擦破了皮,丝丝鲜血渗透了出来。
“不碍事,”麟儿不想让六兮看见自己受伤的样子,想要将手拿开,却被六兮一把握住,眼神定定的看着麟儿道:“是他们推的你?”
“恩,”麟儿轻轻的点了点头,六兮收了泪将麟儿抱起来,朝里走去,经过打手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威胁道
“再有下次,我一定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六兮给麟儿上完药,仔细将伤口包扎好,“好了,这几日不要碰水,再过几天就会好的。”
麟儿看了看自己包好的手臂,又看了看六兮,半响道:“母亲,其实这一切都是父皇做的一个局,他没有想要杀了我,也没有真的想要囚禁你,一切都是为了将潜伏在天朝的探子抓起来罢了!”
“什么?”六兮丢掉了手里的金疮药瓶,震惊的看着麟儿道:“你再说一遍?寅肃先前做的难道就是假的不成?他以谋杀罪想要处死你?囚禁了我那么久,都是一个局?”
麟儿道:“不错,其实我被父皇抓进大牢的当天就被释放出来了,深夜时父皇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悄悄来大牢将我带了出去。”
“父皇便告诉了我这一切,因为计划还不够完善,所以他不方便告诉你知道。”
说到这儿,麟儿皱起眉头来,“后来为了怕你担心,我还悄悄去了清泉宫却没找到你,父皇说你在养心殿调养身体,叫我不要去打扰你……”
“撒谎!”
六兮情绪立时激动起来,“什么调养身体,寅肃他是将我囚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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