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方才席间怎么没见你?皇帝身边跟着的又是谁?不是说你才是皇帝身边最受宠的女人吗?这样正式的场合跟在皇帝身边的竟然是一个不认识的的女人,你们皇帝是疯了吗?”
周硕因方才在席间就觉得奇怪,他在来之前还以为在宴会上能看到六兮,没想到等到行完礼看见坐在上面的竟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
问了别人才知道说是新近册封的丽昭仪,夏岭国送来联姻的。
而夏岭国的人自己也很震惊,没想到丽姬竟然这么受寅肃的宠爱,这才短短数日竟已将六兮给挤了下去,成了寅肃现在最宠爱的女人,连宴请藩王这样重要的场合也要带着她,可见一斑。
“这不挺好的吗?我又没位份,丽昭仪是正经册封的昭仪,陪坐在御前合情合理。”
六兮低垂着眸子不正面回答周硕因的话,被周硕因察觉出来了什么,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看她六兮的样子显然是不会跟自己说实话的,一切都只能自己去查。
打定主意,周硕因笑了笑,转而与六兮说起其他的话题来,两人聊得十分投机,发现在某些角度上两人的观点类似,生出了点惺惺相惜的知己感情来。
“倒是很久没这么跟你聊过天了,”
周硕因看着六兮有些感慨,“若不是我喝得微醺,而你又心情不好的样子,恐怕我俩也放不下心房来自在的聊天,今天这顿就是太值了。”
“我倒是没想到你一个出生富贵的小王爷看待事情的角度竟然跟我这个平民女子的看法是一致,真的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你也不是那样的人嘛!”
“我是哪样的人?”
周硕因真的好奇起来,忙追问六兮,“在你眼里我是怎么的人?嚣张跋扈?不学无术?还是仗势欺人?”
“都不是?”六兮低低的笑起来,“你这用的都是什么词形容自己啊,我原先以为你再怎么说也是站在上位者的角度看待问题,没想到你竟然懂得站在平民的角度上思考问题,光是这一点,你在我这里就是大大的不同凡响了。”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若是连百姓都不懂得尊重,那这国君也就不要当了,”
周硕因挑挑眉,“我父皇从小就这样教育我的,说我将来要是想做一个明君就要将自己放在老百姓的位置上思考问题,”
“怪不得,”六兮像他竖起大拇指,“请继续保持这个好的坚持,期待看到你成长为一代明君的那一天!”
两人说得劲儿,却不知自己的行动落在了别人的眼里,又是另外一份景象了。
“娘娘…”
苏果扶着苏昭仪正巧在附近散步,先前听见周硕因的声音,还因为是有外男过来了,赶紧就要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了六兮的声音,二人当即决定留下来看看六兮会不会与周硕因发生什么。
等了半天,在树丛的掩映下,苏昭仪看不真切六兮与周硕因的动作,虽然算不上亲密,但确实是两人孤男寡女一同呆在一起说笑。
苏昭仪偷看得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什么细节,可一直看见的都是六兮与周硕因都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不曾越过界。
不过没关系,苏昭仪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她心里想到一个完美的计划,她确实是看见了六兮与别男人在独处,还是藩国的小王子就可以了,莱浅浅看你这次还怎么躲得过去!
......
“你的宫女找你来了,”
周硕因看见一个宫女过来,认出来是那日在藏梅园遇到六兮的时候,站在六兮旁边的宫。
两人停止了交谈,六兮回头见玉蝉站在小道上歪着脖子在看些什么,出声问道:“玉蝉,你在看什么?”
“噢,”玉蝉应了一声走过来,见周硕因也在朝他行了一个蹲礼。
“娘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让奴婢好找,”
见玉蝉来找六兮了,周硕因顺道站起来告辞,“一转眼就和你说了这么多,我也该回席上了,莱姑娘咱们下次再见了!”
辞别了周硕因,六兮才好奇的问玉蝉,“你方才在小道上站着看什么呢?”
“奴婢方才找过来的时候见那边人影闪动,以为是有人在偷看娘娘,定睛一看又没人影了。”
方才在玉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六兮就撇下玉蝉一个人走了,等玉蝉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六兮的影子,她只得一处一处的挨个找六兮跑到哪里去了。
因为要宴请藩王,所有宫女太监们大多都被派去了乾清宫伺候,一路上玉蝉也遇不到几个可以询问的宫人,只得她慢慢的找。
“偷看我?”六兮疑惑着转头往那处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我不过是和小王爷在此处说几句话罢了,有什么好偷看的,你许是看错了?或者是在此处洒扫的宫人吧。”
“看错了吗?”
玉蝉歪了歪头,不再想这个,扶着六兮的手臂回了清泉宫。
“好险!”
苏果扶着苏昭仪从暗处出来,见四下没人了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要不是娘娘眼尖看见玉蝉过来,指不定我们就要被发现了,”
“发现了又如何?”苏昭仪丝毫不再乎的整了整自己被弄得有些散乱的鬓角,嘴里嗤笑,“就算被发现也是她莱浅浅难堪,我可没做些什么,不过是恰巧在那里赏花罢了,她可不能把我怎么样!”
“那你说的是,”苏果扶着苏昭仪朝前走着,“那娘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现在嘛,自然是去告诉皇上了,”苏昭仪拿帕子捂住嘴,咯咯笑出了声,“现在差不多宴会也该散了,皇上又喝了酒,气性儿肯定比平时要大,更容易生气,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莱浅浅跟人幽会的事情,呵呵,那才真是好看呢!”
到了御书房外确被于二喜一把拦下,“娘娘你现在可不能进去,皇上席上喝得有点多,正在小憩呢。”
一听寅肃正在睡觉,苏昭仪也不想硬闯进去,怕打扰了寅肃休息惹寅肃生气,正要回去的时候,确听里面传出来寅肃的声音。
“何人在外面?进来说话。”
苏昭仪一进去就见寅肃懒散的坐在踏上,正在捏自己的眉心,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样子。她赶紧上前轻手替寅肃揉揉太阳穴,一边关心的轻声道:“皇上这是喝了多少的酒?难受成这个样子,”
语罢,苏昭仪又懊恼的自责了一下,“早知道皇上这么难受,我也不该来找皇上的,让皇上睡个安稳觉才是。”
寅肃闭着眼自在的享受着苏昭仪的服务,“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苏昭仪神色纠结,斟酌着要不要开口,万一寅肃听完勃然大怒,连累到她,那可就不美了。
“嗯?”寅肃方才听到声音,还以为苏昭仪有什么要紧的事,才让她进来,等了半天都不见苏昭仪开口说话,睁开眼睛看着苏昭仪。
“臣妾不知该不该说,,说出来怕皇上又该生气了。”
斟酌半天苏昭仪决定说出来,最近新封的丽昭仪分走了莱浅浅的宠爱,这是多好的扳倒莱浅浅的机会啊,她一定要好好利用。
“直说便是,朕在你心里就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
眼看寅肃马上要因为自己的话变得不高兴起来,苏昭仪连忙道:“臣妾不曾这么想过,臣妾过来就是想来告诉皇上,”
略顿了顿,苏昭仪换了个说辞,“臣妾宫里的太监刚才来禀告说看见莱浅浅和周硕因周小王,”
她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寅肃的反应,果真一说到六兮和周硕因的名字,寅肃的眼神就变得凌厉起来。
“看见他二人在小亭子里说话,关系甚是亲密!”
一口气说完,苏昭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着寅肃的勃然大怒,却见寅肃呼吸虽然变得沉重起来,仿佛就听就听到了,却没什么其他的反应。
“说完了?”寅肃沉着脸,冷冷的道:“说完了就出去。”
苏昭仪怔怔的出了御书房的门,她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呢?皇上竟然不生气?皇上的女人莱浅浅与人私通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而寅肃一个人呆在殿内,表情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于二喜进去换茶的时候,发现地上掉了一地的翡翠珠子,是寅肃日常盘玩在手里的手串断了掉在地板上。
他弯腰拾起了穿手串的同心结,又一颗一颗的捡起地上的珠子,朝寅肃问道:“皇上这怎么就断了呀,这同心结不是六兮娘娘才做好的吗?怎么就断了?”
寅肃坐在上首静静的看着于二喜拾起同心结,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说:“朕手劲儿太大弄断了,你将东西收起来吧,换一个东西绑上去。”
“不用这个了?”于二喜瞪大了眼睛,寅肃一句话不说的样子样子让他有些害怕,多余的话也再问不出口,默默的将所有珠子捡起来,出了门才看着手里的同心结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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