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千澜坐在床上与谢砚聊起女儿,仍心有余悸。
“咱女儿也太大胆了,那么恶心的虫子就这么抓在手上,还有愿哥儿,手中抓着一只大蜘蛛,特别丑的大蜘蛛,老天,吓死我了!”
宋千澜一脸怕怕的抱住谢砚,“夫君,那虫子好吓人,人家晚上要做噩梦了!”
谢砚紧紧的拥住她,大手扣住她的头,低头吻她额头,温柔的安抚她。
“夫人不怕,不怕,我让长青把这一片的虫子全清理干净。”
“嗯!”
宋千澜抱紧他,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双手勾他脖子,与他脸贴脸轻轻地蹭着,她超喜欢抱着他的感觉,很安心,很温暖,还有他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也让她着迷。
两人静静的抱着,谢砚抬手抚顺她耳边凌乱的发丝,他的手指白净修长,穿插在柔顺的发丝中,温柔又缱绻,宋千澜舒服的蹭蹭他。
谢砚垂眸凝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大手扣住她乱蹭的脑袋,声音无奈又温柔。“别乱动。”
宋千澜故意蹭他,把头发弄的乱糟糟的,仰头冲他笑,谢砚笑的一脸无奈,抚顺她的长发,把夫人拢进怀里,似哄孩子般哄着她。
“我抱着你睡,夫人今天晚上绝对不会做噩梦,安心睡吧!”
“嗯,如果梦里有虫子咬我,夫君要赶紧入梦来救我。”
“好!”谢砚失笑,低头抵她额上,“夫人怎么越来越幼稚了!”
“哼!”
宋千澜把头埋在他怀里,渐渐闭上眼睛,后背的大手有节奏的轻轻拍打着。
待她睡熟,谢砚轻轻地放下她,拽过被子盖她身上,刚躺下,宋千澜自动滚到他怀里,谢砚捏捏她脸颊,低头吻一下额头,把人抱在怀里睡觉。
翌日一早,谢家所有人都坐在院子里吃饭,定国公对众人宣布。
“从今天起,我们在这里多住一段时日,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二皇子和五皇子一直在拉拢我,私下肯定也找过你们,你们不说我也知道。”
谢娇娇两个手拧在一起,不满的低下头,谢安抿一下唇,二皇子也曾找过他,他躲着没见。
定国公继续道:
“我如今身处高位,手握大权,若想要陛下信任,我只能做个孤臣,绝对不能与任何人结党营私,稍有不慎,会粉身碎骨。”
“你们身为我的家人,在外更要谨言慎行,莫要让人抓住一点把柄,我希望你们记住,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毁俱毁!记住没?”
众人都看向他,“记住了!”
定国公拿起筷子,“好了,用饭吧!”
吃完饭,定国公出门与村里人叙旧,谢大爷和谢二爷也去找自己的朋友,大夫人和二夫人回自个娘家看看。
谢砚派人把村子里的情况全摸清楚,另外又派人把方圆十里的虫子全抓干净。
这边大夫人刚到娘家,发现她白发苍苍的老娘弯着腰,在院子里洗衣裳,满满一大盆,大夫人扔了手中的礼品,怒气冲冲的走过去。
“娘!你这么大年纪,他们怎么让你洗衣裳,你儿媳妇呢!她为什么不洗!”
老婆子没理她,继续洗衣裳,闺女长年不在家,帮不了她一点忙,她以后要让儿子儿媳妇养老送终的,不能因为闺女伤了儿子儿媳妇的心。
大夫人见老娘不理她,一脚踹开盆子,水和衣裳都散了一地,露出几件颜色鲜艳的肚兜,大夫人脸色僵硬的勾起肚兜。
“娘,这是你儿媳妇的贴身衣物,也扔给你洗,她怎么这么不要脸!”
老婆子拍着大腿哭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呀!我刚洗好的衣裳,全让你弄脏了,儿子儿媳妇回来又要凶我了!”
大夫人骂道:“谁敢说你!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婆婆也敢凶!让我弟弟休了她!”
邻居们听见动静都围上来,家里是篱笆墙,院里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大夫人拿起弟媳妇的肚兜给众人看。
“大家都瞧瞧,这不要脸的贱人让婆婆给洗贴身衣物,她好意思吗?丢尽女人的脸了!”
老婆子吓坏了,想上前抢过儿媳妇的肚兜,“桂芬,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弟媳妇的肚兜怎么能让外人看。”
一邋遢的男人摸着下巴贼兮兮的笑起来,
“看不出来,这家的小娘们挺骚的,穿的肚兜不是红色就是粉色,还绣着鸳鸯戏水,哈哈哈。”
周围的男人都不怀好意的笑起来,女人们也骂她骚,大夫人的弟弟弟媳妇下地归来,见所有人都围在他们家门口,冲上去一看,弟媳妇眼前发黑,大姑姐手里拿着她的肚兜给所有人看。
弟媳妇冲上去夺过肚兜,恶狠狠的盯着大夫人。“你要逼死我吗!”
弟弟也黑着脸冲上来,一巴掌打在大夫人脸上,“啪”的一声,大夫人的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打的她头昏眼花,弟弟怒吼道:
“滚!以后不许来我家!”
大夫人理直气壮,“我娘还在,这个家轮不到你做主!”
老婆子也恼火的盯着她,“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大夫人震惊的回过头看着亲娘。“娘,你说什么!”
老婆子弯下腰收拾衣裳,“走吧!我们家不需要你!”
大夫人不敢置信的望着亲娘,言语威胁道:“以后,别想我再送东西回来!”
大夫人快气死了,一路哭着走回婆家,家里丫鬟婆子们正忙着。
长公主派来的马车到了,夏嬷嬷指挥着丫鬟婆子往屋里搬东西,谢老夫人上前瞧着,想捞几样东西,占占便宜,夏嬷嬷冷着脸道:
“这些补品是长公主送给世子夫人的,老夫人难不成看上了小辈的东西?”
老夫人干巴巴的笑一下,“我就是好奇,看看长公主送的什么东西。”
老夫人逃跑似的离开,夏嬷嬷冷笑一声,长公主幸亏派她来,仅凭云岚云雾那两个小丫头,只怕治不住这狡猾的老太太。
谢娇娇看着珍贵的补品一样样端进宋千澜屋里,心里满是妒忌,凭什么全给她,长公主身为定国公府当家主母,她送的东西不应该人人有份吗,凭什么这么偏心。
夭夭爬上马车,在一堆礼品中扒来扒去,夏嬷嬷从礼品中找出一个布老虎,用蜀锦制作而成,四肢短短的,大眼萌萌的,憨厚可爱,是长公主送给夭夭的礼品。
“小小姐,你看,这是大老虎,哇呜。”
“咯咯咯!”夭夭抱着大老虎开心的拍手手,嘴里学着老虎的叫声,“哇呜!哇呜!”
谢娇娇唇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走上前叹息道:
“这么多东西,全是给世子夫人补身子的,只有一个布老虎是给夭夭的,哎!夭夭可怜呦,娘亲有了小弟弟,大家都不疼你了!只疼小弟弟!”
夏嬷嬷眼泛寒光,刺向谢娇娇。“娇娇姑娘,你在挑拨离间!”
所幸夭夭还小,根本就听不懂谢娇娇的话,自顾低头玩着布老虎。
屋里的宋千澜耳尖的听见这句话,气的火气上涌,怒冲冲的走出来,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谢娇娇脸上。
“啊!”谢娇娇捂着脸,瞪着她,宋千澜眼神如冷刀子,恨不得活活剜了她。
谢娇娇的行为,触碰了她的底线,这一次不好好治治她,下次她还会说。
“谢娇娇!你是不是想找死!敢在我女儿面前说这种话!”
谢娇娇脸上顶着红掌印,挑衅道:
“我说错了吗?你难道不是更看重肚子里的那个?就连长公主送来的东西全是给你补身子的,只有一个布老虎是给夭夭的,这不是有了小的,就不疼大的了,怎么?做了还不让人说啊!”
“青月!”
宋千澜吩咐道:“给我打烂她的嘴,让她以后再也不能说话!”
“是!”青月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宋千澜,你敢!”
青月举起手,“啪啪啪”打她脸,疼的谢娇娇呜呜乱叫,宋千澜吩咐乳母。
“把夭夭抱走。”
“是。”
乳母赶紧上前抱起夭夭回屋。
林朝颜在屋里听见动静,冷眼往窗外瞧去,谢娇娇与她关系不好,处处找她的事,看着这一幕,真让人痛快。
王氏虽然恨女儿对她无情,见女儿被打,仍然心疼,出来阻止他们。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女儿!宋千澜,你让人住手!”
宋千澜看向她,“王氏,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你的身份!”
宋千澜冷声吩咐道:“来人!王氏以下犯上,好好教教她规矩!”
“你干什么!”
王氏失声尖叫,两个护卫上前一左一右强押着她跪在地上,夏嬷嬷脸色威严的走过去,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呜呜呜。”
王氏脸颊高高肿起,疼的说不出话,谢娇娇被青月打的快昏过去。
王氏被打的头昏眼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宋千澜警告谢娇娇。
“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在夭夭面前胡说八道,我把你打成残废!”
谢娇娇脸肿的高高的,像个鼓起的皮球,眼睛鼻子都包在里面,眼睛眯起一条缝,看向宋千澜的眼神满是惊吓,肩膀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她发现宋千澜变了,变的和长公主一样,一言不合就打人,还专打脸,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宋千澜越来越像长公主了。
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也躲在屋里看了一场好戏,两人也不禁感叹,世子夫人越来越像长公主了,尤其是打人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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