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琼成了废人,双手双脚被砍,双眼也被挖去,圣上废了她侧夫人之位,斩首示众。
两名侍卫上前抓她,给她套上枷锁,押送去刑场,苏玉琼用力挣扎,没有双手双脚,双眼又被挖的她轻而易举被人控制住。
苏玉琼呜呜大哭,血泪奔涌而出,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心里清楚,她指定活不了了!
怎么就混到这等地步,她只是爱上一个人,却毁了自己的一生,虽然身体废了,她还是怕死,怕的要死,她想活着。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如果当初在润泽山庄没遇上谢砚,是不是就不会有如今。
镇国公夫妇拦在囚车前,老泪纵横的喊着女儿,苏玉琼听不见,也看不见。
镇国公夫人情绪悲痛的往前探身子,伸手去摸她脸颊,这触感让她瞬间知道,是母亲,急切的呜呜叫着。
镇国公夫妇俩自从听闻女儿的事情后,一夜之间白了头发,镇国公痛心疾首的望着她失去的双手双脚和双眼,心疼的红了眼眶。
“是我没把你教导好,是我的错,当初,若我强硬一些,宁可打断你的腿,也不让你嫁给谢世子,现如今,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镇国公夫人抓住囚车,捂着嘴哭出声,苏玉琼坐在囚车里,贴在木柱子上,疯狂的摇头,赶车的衙役挥一下手中的鞭子,
“好了!该上路了。”
囚车慢悠悠走起来,苏玉琼猛地探过头去,趴在囚车上,绝望又悲痛的呜呜叫,镇国公夫人哭着追上去。
“玉琼!我的女儿!”
苏玉琼脖子上戴着又沉又重的枷锁,跪在地上用力磕头,看的镇国公夫妇一阵悲痛欲绝。
“停车!停车!”镇国公实在不忍心,拦住囚车,“老夫这就进宫,请求圣上,你们先别走!”
苏玉琼感觉到囚车停了,脸上满是期盼,镇国公夫人拿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给衙役,哀求道:
“几位差爷,请你们再等等。”
衙役们也愿意卖镇国公夫妇一个好,自不会拒绝。
镇国公进宫,跪在地上向皇帝求情,
“圣上,求您看在老臣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放过玉琼吧!她双手被砍,眼睛也看不见了,就留她一条命吧!老臣向您保证,带着她回乡下老家,此生永不再返回上京。”
镇国公老泪纵横,皇帝想到他年轻时,意气风发镇守边关,老了却受女儿连累,也不禁同情他。
皇帝知道苏玉琼彻底废了,这种人,活着只怕比死了还难受,便准了镇国公的请求。
镇国公磕头谢恩,“老臣多谢圣上!多谢圣上开恩!”
镇国公辞官后,带着苏玉琼和老妻,坐着一辆朴素的马车回乡下,没了镇国公,他手上的十万兵马算是彻底归属皇帝。
皇帝立在城楼上,望着镇国公离去的方向,扬唇笑起来。
“镇国公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十万兵马这么容易就到手了,呵!果然,人还是有软肋的好!”
定国公府谢世子的两个侧夫人被废,引起上京所有人的震惊,爱慕谢世子的女子们吓出一身冷汗,听闻苏玉琼双手双脚双眼全被废了,这还有活路吗?
嫁给谢世子太可怕了!
此时的谢砚正带兵与乌羌国对阵,大将呼哈儿带兵抢劫大燕国边境,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谢砚随大军到这边时,呼哈儿正肆无忌惮的对边境百姓抢杀虐夺,谢砚主动请命,带一千人马与呼哈儿对战,打的对方落荒而逃。
大将军命令众将士在此处安营扎寨,休整三日后,夜半三更,谢砚带之前的一千人马悄悄来到乌羌国将士扎营处,趁其不备展开厮杀,将士们势如破竹,气势汹汹,乌羌国毫无防备,被杀的片甲不留。
大将军为谢砚备下庆功宴,火光中,众人推杯换盏,高声嚷嚷,好不热闹,谢砚此时只想回家,他万分牵挂家中快生产的夫人。
快过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去,年,一天天近了,定国公府上的下人们欢欢喜喜的给各院添备年礼,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着,今天是小年,定国公要举办家宴。
宋千澜肚子太大了,安全起见,钱管家准备一顶软轿子,抬着她去前院吃饭。
妾室王氏和谢娇娇因为长公主大发慈悲,从祠堂放出来,两人老老实实待着,不敢再作妖。
大房二房的人都对宋千澜百般照顾,还未到开宴时间,大房少夫人怕宋千澜饿肚子,端来一盘炸的焦黄的小酥鱼放她跟前。
“这是厨房刚炸出来的,你尝尝,又酥又脆!”
宋千澜拿起一条小酥鱼咬一口,嘎嘣脆,酥的掉渣,
“确实很好吃。”
大少夫人的儿子愿哥儿今年五岁,跑过来踮起脚尖抓起一条小酥鱼吃,宋千澜伸手摸摸他的小脸。
“愿哥儿长高了,过完年又长一岁,要成大哥哥了。”
愿哥儿咬一口小酥鱼,抬头看她,“三婶婶快生弟弟妹妹了吗?”
宋千澜笑着低下头,抚摸着肚子,
“对,再等几天,弟弟妹妹就出来了,到时候愿哥儿要好好照顾她,好不好?”
“好!”愿哥儿举起胳膊,用力点头,“愿儿喜欢弟弟妹妹!”
大少夫人笑着抱起愿哥儿,放在腿上。
“这孩子一直想当大哥哥,底下却只有二房的梅姐儿一个妹妹,若再多个弟弟,我们愿哥儿就又有弟弟又有妹妹了。”
宋千澜笑道:“这事谁能说的准,说不定,愿哥儿会再多个妹妹。”
“我喜欢妹妹!”愿哥儿天真的喊道,大少夫人笑着拍拍怀里的儿子。
谢兮走过来,也拿起一条小酥鱼坐一边,边吃边聊。
“三嫂,过年三哥能赶回来吗?”
宋千澜失落的摇头,“不知道,他也没给我回信,不知道他那边什么情况。”
谢兮安慰她,“还有我们在呢,我们都会照顾你,三嫂,三哥很厉害的,别担心了。”
宋千澜勉强的笑一下,她怎么可能不担心,那是她丈夫,她肚子里孩子的爹爹,自从他走后,她寝食难安,日日夜夜祈祷他能平安归来。
一家人都到齐后,谢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说几句开场话,定国公又接着说几句话,话音刚落,大家就开始吃饭,边吃边聊。
这场家宴持续大约半个时辰,宋千澜早累的不行,提前起身告退,众人也没说什么,毕竟怀着这么大肚子,累也正常。
回到韶华院,坐在空荡荡的屋里,宋千澜想夫君,越想越委屈,谢砚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真让她一个人过年,一个人生孩子?
云雾总觉得夫人有些孤寂,和云岚上前陪她说话。
“夫人,奴婢给您端盆热水,您泡泡脚,好不好?”
宋千澜点头,“好。”云雾出门提热水,云岚坐在床下放鞋的脚踏板上,陪她说话。
“夫人,府上绣娘给小主子缝了好多漂亮的小衣服小被子,太可爱了,奴婢明天给您拿来过过目。”
“行。”宋千澜点点头。
云雾端来热水,蹲在地上为宋千澜脱去鹿皮靴子,再脱去袜子,把雪白的脚放进盆中。
泡完脚,宋千澜累的躺在床上,脑中乱糟糟的,翻来覆去睡不着,云雾吹灭几盏烛灯,仅留一盏暗黄的烛灯,和云岚两人在外间守夜。
刚眯一会儿,门外传来动静,云雾出门一看,惊喜大叫。
“呀!世子爷回来了!”
谢砚裹着一身玄色金丝纹披风,面色肃静的大步走来,云雾和云岚立在廊庑下给他屈膝行礼。
“给世子爷请安。”
“夫人呢?”
谢砚刚问完话,宋千澜惊喜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夫君!是夫君回来了吗?”
“是我!夫人,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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