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苏脚步微顿,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怪异的感觉,眼皮子也跟着跳了跳。她莫名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怀揣着不安的心情,陆晚苏脚步加快,走到傅寒舟住的病房门口,却发现门虚掩着。她轻轻皱了下眉,正准备推门进去,突然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女声。
“寒舟,我也爱你……”
陆晚苏瞬间僵硬地站在原地,没有了动作。那一瞬间,她感觉心里心跳的飞快,就连血液都变得粘稠起来,像是要将她拖进沼泽一般,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她不会听错,这是蓝江月的声音。
陆晚苏深吸了一口气,左手紧紧扣住保温桶的提手,右手动作轻缓地将虚掩的房门推开一条缝隙。
透过狭窄的缝隙,她看到蓝江月背对着她坐在傅寒舟的病床前,几乎将傅寒舟挡住了大半,但二人双手交握 ,举止格外亲密。
陆晚苏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她死死地抓着手中的保温桶,咬着牙强忍着心头涌出的愤怒和难过,才不至于像个怨妇一样冲进去捉奸。
蓝江月抓着傅寒舟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仿佛对陆晚苏的到来毫无察觉一般,嗓音温柔地说:“寒舟,我知道你一心想跟她离婚和我在一起,可是你也不能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签下离婚协议书,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会让你名正言顺成为傅夫人的。”傅寒舟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同于平时的淡漠沉冷,而是夹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陆晚苏所有的可能和幻想,甚至连她心里为傅寒舟想好的辩解,都瞬间被撕碎。她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感觉遍体生寒。
她听到蓝江月哽咽了一声,傅寒舟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那样的温柔体贴,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脸上的血色急速褪去,只剩下苍白脆弱。她明知道自己不该再听下去,脚下像是被钉了钉子一般,动弹不得。
蓝江月自己伸手抹了抹泪,紧紧抓着傅寒舟的手,深情款款地说:“就算她不愿意离婚,我也愿意跟你在一起。你爱我,我也爱你,这就足够了。寒舟,你实在没必要制造这场车祸……”
车祸两个字就像是当头敲了陆晚苏一记闷棍一般,打她的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一阵耳鸣直穿她的大脑,她仿佛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看不清任何东西,脑海中蓝江月的那句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中不断响起。就像是一把钢刀,要生生剖开她的大脑,插、进她的心脏一般。
陆晚苏想,她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人还是清醒的,又为什么要来医院?如果她死了,如果她没来医院,她就不会听到这些……这些既恶心又难堪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傅寒舟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难道是担心甩不掉她,所以才想杀了她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折回来救她……她差点以为傅寒舟还爱着她。可笑的是,那晚她却因此对他动了真心。
傅寒舟一定觉得她很可笑吧。
看着手中的保温桶,陆晚苏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恨不得从未出现过,就此消失。
她松开手,保温桶从她手心脱落,“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不锈钢和瓷砖的碰撞,引起一道巨大的声响,震的她像是瞬间清醒过来一般,在蓝江月回头的瞬间,她迅速转过身,像是逃命一般,快步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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