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我说的不对是吧,那我们再实践一下,必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周军说罢,低头又要去亲,麦草赶紧拦住了他,“你别闹,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麦草支支吾吾的却又开不了口了。
虽然她和周军早就祼裎相待了,可有些话,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是碰到什么难题了吗?”
“不是,就是,就是,周军,我们能不能,晚两年再要孩子?”
当地人结婚都早,尤其是在农村,十七八甚至十五六就结婚的比比皆是,而且往往是结婚第一年就养了孩子。象麦草这么大的人,正常情况下,孩子最起码也得有七八岁了。
可麦草并不想这么快就要孩子。
一是她现在的事业正在上升期,她太忙,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生养孩子。
二呢,就是她和周军才刚刚结婚,正是蜜里调油的蜜月期,她可不想等下次见到周军的时候就大着一个肚子,她还想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甜蜜呢。
所以,在结婚前,麦草就从计生部门领了一些避孕药,这一段时间,她一直在吃避孕药避孕。
不过,因为有些不好意思,麦草一直没敢告诉周军。不过现在,麦草觉得还是对周军说一声好,必竟他也有生育权不是?
麦草说完了那句话,心里还有些忐忑,因为她知道周军非常喜欢孩子,如果自己说暂时不要孩子,周军会不会很失望?或者会不会多想些有的没的?
哪知周军听了,一下子笑了,“你说什么时候要孩子咱们就什么时候要孩子,反正咱们年轻,不急。
再说了,现在不要孩子也好,要不然,你的注意力都被孩子吸引了去,到时候你就顾不上我了。”
周军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急道:“那这几天咱们也没采取什么措施,要是有了咋办?”
麦草扭捏道:“这几天我都在吃药。”
“是药三分毒,以后别吃药了,以后就由我来采取措施。”
麦草自然知道周军要采取的是什么措施,她的脸上就是一红,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妩媚动人。
周军的心里就是一跳,凑到麦草的耳朵旁,声音沙哑地问道:“那你今天也吃了药了?”
“嗯。”
“既然这样的话,咱们就再来一次吧,要不然那药不是浪费了吗?”周军说完,一个翻身便将麦草压到了身下。
那一瞬间,麦草脑海里只漂过一句话:开了荦的男人果然惹不得啊。
第二天一早,不管周军如何的依依不舍,他还是一大早起来去桥头镇赶车去了。
不过走的时候,他“威逼利诱”着麦草过一段时间就要去部队看他,见麦草点了头,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周军回部队了,麦草的生活似乎是又恢复了正常。
不过,这种正常跟以往又有些不一样了,那就是她的心里开始想念一个人了,虽然这个人才刚刚离开,可是她就是觉得他已经走了好久了,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再也没人给她暖被窝了,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被窝里,还真是难熬啊。
麦草觉得日子难熬,有一个人的日子却已经觉得差不多是生无可恋了。
韩志江虽然跟麦草断了关系,可心里边却是忘不了的,他还在想着麦草。所以他一直跟陈东保持着联系,在跟陈东来往的信中,总是有意无意地问起麦草的消息。
麦草和周军结婚这件事,陈东原本是不想告诉韩志江的,他知道韩志江对麦草的感情极深,他怕韩志江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会有些承受不了。
可是麦香觉得,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韩志江,他只有知道这个消息后,才会对麦草彻底死了心,他才会断了对麦草的念想,只有断了对麦草的念想,他才能把目光转到别的姑娘那儿去,这样他才能找到第二个让他中意的姑娘。
陈东觉得麦香说的挺有道理的,便采纳了麦香的意见,在信中把麦草和周军结婚这件事告诉了韩志江。
韩志江是在傍晚时分收到陈东的这封信的,同往常一样,他在驻地巡视了一圈,然后才拿着信回了自己宿舍。
没过多久,他的宿舍里就传出了一阵压抑的哭声,那是一个男儿痛到极点的哭泣,悲伤得连天地都要为之动容。
韩志江哭泣的声音虽然很低,可还是被从他宿舍旁经过的其他人听到了,那些人跟韩志江也处了不短的时间,也知道韩志江就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不管再苦再累,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次,更别提掉眼泪了。
现在这样一个硬汉突然哭成了这样,那肯定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作为战友,理应关心一下啊,要是能帮什么忙就最好不过了。
所以那些人都赶紧过来敲韩志江的门,劝他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不过,韩志江最终没有给他们开门,只沙哑着嗓子说了句“我没事”,便再无下文。
既然韩志江不愿意多说,大家也不好逼问他,只能隔着房门劝他不管什么事都想开些,然后大家便陆陆续续的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韩志江连早操都没有出,这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教导员去敲韩志江宿舍的门,连点回应都没有。
教导员觉得不对劲,赶紧找人把韩志江宿舍的门给撬开了,进去一看,韩志江捂着被子在床上蜷缩成一团,隔着被子都能看出来他不停地在打哆嗦,大家叫他,也不见他吭声。
教导员吓了一跳,赶紧掀开被子去摸韩志江的额头,烫的吓人,教导员立即派人去请来了医生。
在平原地区,感冒发烧可能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有些人甚至不用吃药,抗抗也就过去了。
可在这样的高原地区,发高烧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稍有疏忽,都有可能把命给丢了。
医生来后,见韩志江的病来势汹汹,韩志江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医生不敢大意,赶紧给韩志江打了一针退烧,然后又给韩志江挂上了盐水。
韩志江病成了这样,医生不敢离开,怕韩志江有个什么闪失,再错失了最佳的抢救时间,以前就有过这样的先例。
所以医生就一直在韩志江的床边守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志江,密切关注着韩志江的情况。
教导员在旁边坐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劲,从韩志江的宿舍出来后,派人把前天晚上站岗的战士给叫了过来。问了那个战士才知道,韩志江半夜里从宿舍里出来过一次,在外面转了好久才又回了宿舍。
当时站岗的战士告诉教导员说,他看到韩志江穿的比较单薄,还劝韩志江说外面太冷小心冻着,叫韩志江赶快回宿舍去,当时韩志江就跟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根本就没有理他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在哪儿转了一圈才回来。
教导员总算是明白了韩志江怎么突然就发这么高的高烧了,这里是边境,气温一向偏低,尤其是冬季,更是冷的刺骨,夜晚最低温度能达到零下四五十度,这样滴水成冰的夜里还在外面乱转,而且还穿的那么少,不冻病才叫怪呢。
教导员是知道前一天晚上韩志江在宿舍哭这件事的,当时他也在韩志江宿舍前敲了半天的门,后来别人走后,他又来过一次,韩志江倒是给他开了门,不过不管他问什么,韩志江都是沉默以对,教导员看出韩志江不愿多说话,安慰了他几句就走了。
教导员万万没有想到,韩志江竟然半夜三更的在外面乱逛,而且被冻成了重病。真不知道他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伤心事,竟然让一向沉着冷静的铮铮男儿伤心到这种地步。
不行,等到韩志江好了,一定得好好问问他,这人啊,不管有了什么事,能疏导出来就好了,最怕的就是郁结到心里啊。如果是郁结到心里,很容易就会想不开,因为想不开也就很容易做出傻事来。
经过医生的治疗和大家的精心照料,韩志江倒是很快恢复了健康,可是他也变得愈加沉默了,关于那天他行为失常的事,谁也无法从他嘴里撬出一个字来。
春去春又来,转眼之间,又是一个草长莺飞的三月天。
这天夜里,麦草和三奶奶刚刚睡下,便听到大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敲门声的,还有韩庆有急切的喊声,“麦草,我是大哥,你快给我开开门!”
都这个时候了,韩庆有突然跑过来,肯定是有了急事!
麦草赶紧套上衣服,趿拉着鞋跑出去给韩庆有打开了大门,“大哥,出了啥事了?”
麦草话音刚落,韩庆有竟然呜咽了起来,这可把麦草吓的不轻,“大哥,你先别哭,你先告诉我,到底出了啥事了?”
“麦草,是小磊,快不行了,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
“小磊他咋了?!”
“他一直发高烧,呕吐……”不等韩庆有说完,麦草便打断了他,“小磊现在哪里?”
“在镇医院,医生说是脑炎,镇上治不了,叫赶快送到县上去,可是这黑灯瞎火的,我咋送他去县上啊,我,我,我实在是没了法子,才过来找你来了,麦草,你认识的人多,你看你能不能赶快想想办法……”
“大哥,啥也别说了,我进屋对三奶奶说一声,咱俩立马去镇上。”麦草回了屋,跟三奶奶打过招呼后,拿了一支手电筒,又从西屋推出了自行车。
“大哥,咱俩骑自行车去,这样快些,你坐后面拿着手电筒帮我照着路,我带你。”
韩庆有接过了手电筒,麦草将自行车推出了院子,骑上自行车,然后回头招呼韩庆有道:“大哥你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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