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那个老师的话,麦草就有些“急”了,“他该不是不想还我了吧?那可咋办啊?我家里还等着用钱呢!”
“他家里的钱都是他媳妇管着呢,实在不行的话,你去找他媳妇要要去。”另外一个老师给麦草出主意道。
不要怪其他老师出卖杨书才,因为杨书才在老师中的人缘并不好。
这个学校的老师,基本上都没有杨书才的文凭高,再加上杨书才背后又站着一个柳副局长,学校领导就有些巴结杨书才,这无形中又抬高了杨书才的身价,杨书才就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在其他老师们面前,表现得就有些高傲。
这么一来,其他老师就有些不乐意了,尤其是一些老教师,对杨书才刚进校就享受到一些连老教师都享受不到的福利待遇有些不满,再加上对他的行为也有些看不惯,对杨书才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可心里却都相当的鄙视,心说你也不是真有啥大不了的本事,仗着是柳副局长的女婿就这么眼高于顶的,这跟吃软饭有啥区别?
这么一来,大家就都不大乐意跟杨书才结交,碍着柳父的面子,表面上对杨书才倒是和和气气的,可心里面却是疏远的很,现在出了借钱不还还刻意躲避这件事,很多人心里对杨书才就有些不齿,有不少人甚至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巴不得麦草把这件事再闹大些,那样看起来才更过瘾。
听了那个老师的话,麦草眨巴眨巴眼睛,装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来,“可我不知道他媳妇在哪儿上班?”
其实麦草是知道柳小红就在县水利局上班,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看看杨书才在学校里的人缘怎么样,从刚才的对话中麦草猜测到,好象杨书才的人缘不咋地啊。
“他媳妇在县水利局上班,你去那儿找她吧。”没有丝毫犹豫的,杨书才就又一次被出卖了,麦草在心里哧笑了一声,心说杨书才你混的真够臭的,竟然连朝夕相处的同事都不愿帮你。
麦草向几个老师表示了感谢,然后出了学校,去县水利局找柳小红去了。
柳小红正在上班,听到有人找她,出来一看,不认识啊。
“你谁啊?找我干啥?”
“我叫韩麦草,是桥头镇韩家村的。”
柳小红皱着眉头想了想,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在整个西平县都可以称得上是风云人物的韩麦草吗?她来找自己干什么?
“你找我有啥事?”
“是这样,前年过年的时候,杨书才从我这儿拿了几百块钱,说是要给他妈治病,我当时看他挺急的,就把钱借给他了,他还给我写了张借条,说是一年之内还给我。
可是你看,这都过去两年了,他连提都没再提过这件事。眼下我家里有点急事要用钱,我就想着叫他把钱还给我。
上午我去了他学校,他说下午拿钱给我,结果我刚去了他学校,他竟然请假了。你看我大老远的来了,总不能叫我空手回去吧,这不,我就找你来了。”
柳小红越听,脸色越难看,麦草刚说完,她就冷冰冰地对麦草说道:“既然是杨书才问你借的钱,你就去问杨书才要去,你来问我要算咋回事?”
“咦,你跟杨书才不是一家人吗?问他要跟问你要不是一回事吗?你们该不是想欠钱不还吧。”
此时,柳小红和麦草就站在柳小红的办公室门口,麦草说话的声音又特别的响亮,这些话自然都被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听了去,那些人都探着头好奇地往这边看,然后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柳小红的面子一下就挂不住了,她有些气恼地往外推着麦草,“我从来都不过问杨书才的事,所以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咋回事,你还是去找他去吧。”
麦草被推的一个趔趄,她心里立刻就有些恼火了,一下子又把声音抬高了八度,“哟,我还真没想到,象你们这样的体面人,竟然还想赖我们这乡下老土的钱,你说我们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攒个钱容易吗?我本来是好心借钱给你们用,结果竟是碰上了老赖,你说就你们这样的人,以后谁还敢信你们啊?!”
柳小红被麦草说的有些恼羞成怒,指着麦草大声嚷嚷道:“你说谁是老赖呢?杨书才借的你的钱,你问他要去,你在这儿缠着我算咋回事?”
“杨书才躲着不见我,我不找你我找谁?难道你们已经离婚了?”
“你在这儿说啥呢?!你咋咒我们离婚呢?!我告诉你,有啥事你找杨书才说去,你别在这儿一直缠着我,你快走快走!谁知道你是不是个骗子!”
“这时候又说我是个骗子了,你们问我借钱的时候咋不这么说呢?我告诉你,我手里头有杨书才的借条,这笔钱你们别想赖了去,你们要是不给我,我就天天到你们单位来要,实在不行,我让你们领导给评评理,叫你们领导说说,这世上有没有借钱不还的理儿!”
两人正嚷嚷的有劲,从旁边匆匆走过来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男人,看那派头,应该是水利局的领导。
这人走到柳小红和麦草跟前,皱着眉头看向柳小红道:“这是谁啊?你跟她在这儿嚷嚷啥呢?这么大声,我办公室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柳小红十分委屈地冲那人说道:“她说书才借了他的钱,找书才找不到,到这儿缠磨我来了。”
那人看向麦草,“你说书才借了你的钱,你有啥凭据?”
“我有杨书才写的借条啊。”麦草从口袋里把借条拿了出来,一边将借条递给那人看,一边嘴里嘀咕道:“幸亏我当时多了个心眼叫他写了张借条,要不然他才不会认帐呢,这人啊,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哪知道连这点钱都想赖了去。”
“你骂谁人模狗样啊,你要钱就要钱,你咋还骂起人来了呢?”
麦草哼了一声,“我骂谁你心里有数!难道我还说错了吗?当初借钱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好听,钱一到手,人立马就变了,都快要两年了,连屁都不放一个,今儿个好不容易找到他了,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又躲起来了,就这种人,我不骂他我骂谁去?就这么一点钱,一家人都赖着不想还,看来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你……”柳小红被麦草说的恼羞成怒,正想要发作,旁边那人一下拉住了她,低声斥责道:“还嚷嚷个啥?还不嫌丢人的啊?”
那人喝止住了柳小红,然后将手里的借条还给了麦草,“看笔迹,这借条确实是书才写的,不过呢,光凭一张借条,我们也不能立马就把钱给你,你总得让我们回去问问书才到底是咋回事,等到我们问清楚了,这笔钱,肯定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
麦草斜了那人一眼,“你是谁啊?你能做得了杨书才的主儿?”
“我是他老丈哥,我能做得了杨书才的主儿。”
怪不得柳小红会听这人的话呢,原来这人是柳小红的哥哥啊。
麦草今天过来,本来就没有指望能把那笔钱拿走,她就是想要闹腾一下,把杨书才的名声给闹臭。
而且麦草知道杨书才是个妻管严,家里的经济大权都掌握在柳小红的手里,而柳小红又特别不待见杨书才的父母,要不然,杨书才也不会找她借钱给他妈看病。
麦草过来找柳小红,就是想让柳小红知道一下这件事,柳小红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不会轻饶了杨书才的,那时候就有杨书才好受的了。
既然麦草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她也没有必要再跟他们浪费口舌了,她便装出极度信任的样子对柳小红的哥哥说道:“那你给我个准话儿,你叫我什么时间来拿钱。”
柳小红的哥哥想了想,对麦草说道:“如果这件事属实的话,最晚后天,我就叫书才把钱给你送过去。”
“还让我等他去送啊,我都等了两年了,总不能再让我等上两年吧,那我可不答应。”
“这回是我说的,我说让他给你送过去,那就肯定能给你送过去。”
“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一回,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到前头,要是他还不送过去的话,我就还到他单位去要,我看看他的脸皮能有多厚!”
“这回肯定能给你送过去,你就在家里等着吧。”
“那就行。”目的已经达到,麦草心满意足地走了。
“大哥,你干啥答应给她钱?谁知道那借条到底是咋回事?”柳小红见麦草走远了,这才跺着脚冲着她大哥急道。
“不答应还她钱,难道要让她过来闹腾啊?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等一会儿回了家,你问问书才到底是咋回事,他咋一下子借了人家那么多钱?借就借吧,竟然还赖帐,叫人家找上门来要,家里的脸都要被他丢光了。”
柳小红的哥哥一直自诩为是体面人,如今因为一个杨书才,竟然让他们背上了一个欠钱不还的恶名,可想而知,他心里对杨书才会有多气恼。
“还一会儿回去呢,我现在就回去问他去!”柳小红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麦草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她的心情真是爽的不行,出了水利局的门,乐得一张小嘴就没有合上过。
麦草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1点半钟了,应该还有时间去周县长家里看望一下周老太太。
麦草在大街上买了些礼物,然后便去了周县长家。
麦草到周县长家时,周县长家正在吃中午饭,看到麦草来了,都热情地和麦草打招呼,周老太太更是高兴得眉开眼笑,一迭声的招呼麦草快到她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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