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草冷冷一笑,“这样的人,早走早好。三炮婶,一会儿你过去了给大家伙儿说一声,谁想走谁走,哪怕都走光了,我也不会求着谁留下来。
还有,真心留下的人,下个月每人加10块钱的工钱,那些走了的,以后永不录用。”
虽然明哲保身是人的本能,可那些人只是听到了一点谣言,也不去辨别一下谣言的真伪,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这样的人,分明是靠不住的。
既然是做生意,难免会遇到风浪和挫折,如果因为一点小波折就轻易舍弃了她,那她也没有必要留下这样的人。
陈凤妮答应着站了起来,准备去工艺品编织那里,一个是给陈东报个平安,省得他在那边担心,再一个就是把麦草刚才的话传达下去,看看还有多少人是想走的,把名字记下来,按麦草所说,以后永不录用。
陈凤妮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麦草又在身后叫她,“三炮婶,刚才你见着我三炮叔了吗?”
“我听到那些闲话我就跟麦香跑过来了,我还没见着你三炮叔呢。”
“我估摸着,那些人可能还会去找三炮叔了解情况的。”
陈凤妮又被吓了一大跳,“麦草,到底是啥事,咋还会找你三炮叔了解情况去呢?”
“是周县长和老付那里,也不知道出了啥事,所以人家想了解一下。”
“周县长和老付出了啥事了?他们两个犯啥法了?看着那两人不是那种人啊。”
“肯定是有人想要往他两人身上泼脏水。”麦草说完,安慰地拍了拍仍在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麦香道:“大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放心,我站的直行的正,我不怕。”
麦香终于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麦草,这生意,咱不做了,咱就是在家里吃苦,也好过这样担惊受怕的。”
麦草笑了,“大姐,这才多大点事呢,你放心吧,没事儿的。大姐,你跟三奶奶在家里坐会儿,我去找找三炮叔去。”
麦草说完,抬头对陈凤妮说道:“三炮婶,咱俩一块儿走。”
陈凤妮点点头,和麦草一前一后出了堂屋的门,刚走到院门口,便看到韩三炮忽匆匆地走了进来。
“麦草,周县长和老付那里到底出了啥事?”韩三炮看到麦草便焦急地问道。
“三炮叔,那两人也去找你了?”
“找了,他们刚走,我就过来了。”
“他们问了你些啥问题?”
“都是跟你种植场和工艺品编织有关的事,我觉得这事咱也没啥好瞒的,我都实话实说了。”
麦草点了点头,“三炮叔,你做的对。”
“可周县长和老付他们两个到底是犯了啥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三炮叔,这个点上,也没车去县城了,这样,明儿个一早,我就坐车去县城找周县长,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也这好,麦草,你去了县城,好好问清楚到底是出了啥事,周县长和老付都是好人,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你一定得给我说一声,咱别的本事没有,力气总是有的。”
韩三炮的话一下子把麦草说笑了,“三炮叔,咱又不是去打架,要力气干啥。”
“你三炮叔这个人,有时候就是个拎不清的,你说这样的事,要你的力气干啥,你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去镇上问问去,打听一下情况,然后再看看咱都能帮上啥忙。”
韩三炮听了,觉得陈凤妮说的非常有道理,便转身走了,想来是要去镇上去了。
麦草没有跟着韩三炮一起去镇上,也没有跟陈凤妮去工艺品编织那里,而是转身回了家。
麦草要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好好的咋就突然出现了这种事?这事到底是周县长和老付的政敌搞的鬼,还是因自己而起?
麦草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了想这件事,越想她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依麦草对周县长和老付的了解,这两人都是非常光明磊落的人,之所以会被调查,那肯定是被人泼了脏水。
可是如果那泼脏水之人是冲着周县长去的,那为什么要拉上老付?
如果是冲着老付去的,为何又要拉上周县长?
周县长和老付虽然私交不错,可跟周县长或老付私交不错的,其他还有不少人,为什么就不把那些人牵涉进去,单单把老付或周县长拉了进来呢?
如今看来,这两人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跟自己比较熟识,而且在生意上,也帮了自己不少的忙。
难道是有人嫉恨自己,想要借着踩压周县长和老付,然后达到打压自己的目的吗?
到目前为止,自己确实是背靠着周县长和老付这两棵大树,虽然不管是周县长还是老付,都没有对自己循私,可他们两人对自己无形的帮助,可着实不小。
如果周县长和老付这两棵大树被推倒了,其他的人怕惹事,肯定就会对自己退避三舍,那自己的生意说不定就会彻底完蛋。
这样一想,麦草凭着直觉,觉得往周县长和老付身上泼脏水的人极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是自己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到底是谁跟自己过不去呢?
而且看样子,这个人的职位肯定是在周县长之上,要不然,也不会惊动部的人来调查。
这人会是谁呢?
自己又是怎么得罪了他呢?
因为心里有事,麦草几乎一夜未睡,第二天一大早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去桥头镇赶去西平县城的早班车。
麦草到周县长家时,是上午9点钟。
平时的这个时间,周县长应该正在单位上班,可这次麦草刚走进周县长家,便看到周县长正在院子里摆弄着他那辆自行车。
“麦草来了。”周县长看到麦草,笑着和麦草打了个招呼,言行举止,并没有什么异样。
“周大哥,你咋没去上班啊。”
“前一段时间一直加班,这不,现在不忙了,就请假休息两天。”周县长去洗了洗手,然后一边擦手一边让麦草进屋,“老太太在家憋的慌,刚才姚嫂带她出去转了,估计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麦草跟着周县长进了屋,忍不住的问道:“周大哥,是不是上面不让你去上班了?”
周县长听了麦草的话,不由一怔。
“周大哥,你就别骗我了,那些人都跑到我们那里去调查去了,今儿个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周大哥,你告诉我,好好的咋突然出了这么一件事?”
周县长笑了,“宦海沉浮,这也是很常见的事,所以,你不要担心,你看,我这样不是挺好吗?以前是成天忙,想歇都歇不成,现在总算能好好喘口气了,你应该为我高兴不是?”
“周大哥,到底是谁在背后黑的你?”
“麦草,我站的直行的正,不管是谁在背后黑我,我都不怕,我相信组织上总会还我一个清白的。只是麦草,我担心这件事肯定会给你造成不小的影响,也许对你的生意会有一个不小的打击,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周大哥,你老实告诉我,那些背后黑你的人,是不是就是冲着我来的?”
“麦草,你可不要胡思乱想,你一个姑娘家,也没结什么仇怨,怎么可能会冲你去?”
“周大哥,我有直觉,觉得就是冲着我来的。”
“是你想多了麦草,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咱们说些叫人高兴的,麦草,既然你来了,今天中午可得好好给我们烧些好吃的,老太太想吃你烧的菜,都嚷嚷了好几天了。”
“周大哥,我没这个心情。”麦草见周县长竟然都不能去上班了,可见这事情已经非常严重,她的心里非常的难过,别说烧菜了,她现在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傻丫头,这么一点小事就承受不住了?那以后如何能成大事?”
“周大哥,我不想成大事,我只想要你们都平平安安的。”麦草心里实在是太难过了,眼泪禁不住的流了下来。
“好了,我们不会有啥事的,快别再哭了,要不然等一会儿老太太回来了,看到你哭,肯定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估计又得拿扫帚疙瘩打我了。”
周县长的话不但没有逗笑麦草,她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在麦草的心里,周县长就跟她的兄长一样,总是默默支持着她,这样一个人,在麦草的心里,早已把他当做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她打心眼里希望这样的好人,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会是一帆风顺。
可是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也会被人诬陷得赋闲在家,这让麦草的心里非常非常的难受,比她自己被人抹黑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麦草其实是不想当着周县长的面哭的,必竟被停职调查的是周县长,周县长心里应该是更加难受才是,她不能再给周县长添堵。
可不知怎么回事,麦草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泪,这种感觉就好象是在外面受了许多的委屈,可是坚强着不肯在外人跟前流眼泪,可是等到见了亲人,那泪水就会再也控制不住一般。
周县长可没有哄小姑娘的经验,见麦草一直哭,一下子慌了手脚,只会笨拙地用同一句话劝慰麦草,“麦草,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快别哭了。”
周县长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老付在喊他,“老周,老周,老周你在家吗?”
周县长如蒙大赦般赶紧一边答应着一边走了出去,“老付你来了,快去屋里坐。”
老付刚一进屋,便看到麦草在抹着眼泪,他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周县长,“麦草这是怎么了?”
周县长无奈地一笑,“听说了咱俩的事,这不正抹眼泪嘛。”
“这个傻丫头,这才多大点事呢就哭成这样。”
麦草抹了一把眼泪,“付老师,你是不是也跟周县长一样没去上班?”
“不上班多好啊,正好歇歇。”
“付老师,你跟周大哥一样,就会拿好听话哄我。”麦草不高兴地噘嘴道。
(/21702/21702785/1596864.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