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们姐妹俩这么一说,老李头心动了。
玄一蹲在屋顶上,越听越冒火。
这一家子,可真不是东西。
每个月几两银子还不够他们花的,居然又把主意打到了抱春姑娘的赏赐上。
他们当真以为在贵人身边当差是件轻松的活儿?
也就是王爷和王妃性子好,不苛待下人。
瞧瞧别个府上的丫鬟,动不动就要受罚。主子不高兴了,她们就是出气筒,被打死了只能认命。
他们在庄子上吃香的喝辣的,不用看主子脸色,不用起早贪黑,拿着抱春的银子却一点儿都不体谅她当差辛苦,还变本加厉想要索取更多。
简直贪得无厌!
“你们怎么说?”老李头并没有马上做决定,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婆娘和两个儿子。
老李头的婆娘亦是一副刻薄相,尖嘴猴腮,眼神犀利,看着就不好惹。
他的长子是个木匠,算是子承父业。长得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人高马大,举止粗鲁,与老李头长得有八分相似。
小儿子倒是生得白白净净,一副读书人打扮,一双眼睛却充满了算计。
可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没有一个跟抱春长得相像的。
玄一实在很难想象,他们是抱春的家人。
“等过了年,就要去张家提亲了。张家可是镇上的大户,聘礼少了,怕是会被人瞧不起。大郎年纪不小了,好不容易相上一个中意的,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帮他把人娶回来!”他婆娘说道。
张家是镇上的富户,祖上传下来几十亩地,还开了好几间铺子。
虽说士农工商,商户排在最末尾,可平头百姓娶妻不像高门大户,没那么多讲究。
只要女方家底殷实,陪嫁多,那就是好亲事。
他们才不管什么地位对不对等之类的。
真要算起来,他们还是在萧家当下人的,还比不上人家呢。
为了能顺利定下亲事,李家就必须拿出诚意来。
因为前不久刚盖了房子,他们手头紧巴巴的,根本拿不出像样的聘礼来,这才把主意打到了抱春的身上。
“她给的已经够多了......”老李头到底还是有所顾虑的。
毕竟不是亲生的。
万一叫她亲生爹娘找来,知道她被欺负了,岂会善罢甘休?
婆娘瞪了他一眼,道:“好歹养了她一场,让她回报一二怎么了?”
“当初,要不是咱们把她从河边捡回来,她早就没命了!”
“为了给她看病,我可是连自己的陪嫁首饰都卖了!”
婆娘越说越觉得委屈。
事实上,她当初之所以会救人,可不是发什么善心,而是瞧着小姑娘穿着绫罗绸缎,手上还戴着银镯子,觉得有利可图,这才把人带回来。
她想着,若姑娘的家人找上门来,或许能看在救命之恩的份儿上,给她一些赏钱。
哪曾想,过了一个月又一个月,始终不见姑娘的家人寻上门来,这才彻底死心。
她当时那个后悔啊,觉得不该花那么大的价钱把人救回来。
再后来,抱春懂事了,就把人送到了将军府里,想着多一个人当差就能多一分收入。没想到,还真被选上了,而且还是跟着萧家最得宠的幺女。
打那之后,抱春就成了李家的银袋子。
这十数年来,抱春的月银基本都花在了他们身上,自己留下的少之又少。
提到当年的事,几个小的都露出了见怪不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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