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疼得厉害,怎么能睡得踏实。
听到门口的响动,立马睁开了眼睛。
“表哥,你......你怎么被打成这样?是谁动的手?”这就是宋嫣然的高明之处。她闭口不提宠妾灭妻这事,就是想要模糊事实,企图蒙混过关。
“是不是萧倾月?”
“她怎能下如此狠手!”
陆行知本来挺不高兴的,听宋嫣然这么一说,注意力果然被转移。
“嫣儿,你这里有没有止疼的药,给我熬一碗端过来......”陆行知哪里好意思说是被皇帝罚的,含糊其辞了一番。
宋嫣然忙从箱子里翻出一个药包,递给了一旁的丫鬟。“拿去小厨房熬了端来。”
丫鬟有些犹豫。
这可是虎狼之药!虽说镇痛有奇效,可服用的次数多了,势必会有后遗症。
宋嫣然怎么会不知道服了这药是什么后果,却并没有收手。“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丫鬟不敢违抗,只得转身出了屋子。
“表哥受苦了!”宋嫣然转过身来时,脸上又是一副急切的关心模样。“可是疼得厉害?嫣儿帮表哥吹一吹。”
陆行知见她处处都替他着想,心里果然舒服了不少。
没多大会儿,丫鬟便将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宋嫣然亲自伺候他服下,又塞了一颗果脯到他嘴里,这才轻轻扶着他躺下。
药里添了安神的成分,很快陆行知便精神不济的睡了过去。
宋嫣然看着榻上狼狈至极的男子,眼底泛起冷意。
从他护不住她,将她送到庄子上去后,她对他的爱意就慢慢消散了。尤其,是她落胎的那一晚,她疼得死去活来,他却没来看她一眼。
宋嫣然恨啊!
凭什么她要受这份罪!
引/诱她偷尝禁/果的是他,事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也是他!
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所有的苦果都要她来承担?
她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如同看一个死人。
重新回到侯府,她就发誓一定要狠狠地报复回去。
安宁郡主怀上孩子后,她就开始偷偷往陆行知的饭食里加绝育的药了。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会是孩子唯一的母亲。
可惜啊,冯氏肚子不争气,生了个赔钱的丫头。
她这才不得不改变计划,找了个人借种。
她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
大夫说,那一碗落胎药让她元气大伤,想要有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之后,她就一直在不停地服用调理身体的药。但被抬进侯府做了姨娘,陆行知几乎夜夜都歇在她屋子,她的肚子仍旧没有动静。
她私下找大夫把过脉,大夫说她的身体已然康复。
所以,有问题的,可能是陆行知。
秋猎时,他受了很重的伤,说不定就是那时候伤了根本。
这怎么能行呢!
若夏从针线铺子出来,一眼就认出了从面前过去的马车。
是靖安侯府的。
车轱辘上的陆字,格外醒目。
若夏想起陆行知挨打的事,忍不住多瞧了一眼。没想到,马车里坐着的既不是侯夫人,也不是陆鸢,而是宋嫣然。
她一个妾,怎么敢弄出这么大排场的?
还有,看马车行驶的轨迹,她是从城西过来的?
城西那边有一条巷子很出名。
很多官员在那边养外室。
宋嫣然是刚好路过,还是有什么秘密?
若夏最喜欢打听高门大宅里头的腌臜事,立马叫来一个侍卫,让他去那条巷子查探。
没想到,还真叫她查出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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