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时被贺今舟带去方村泡了温泉,他还叫京樵赏了银两给乔娘那一家子。
气晕袅袅间,那人揽过她坐起,嘴里念叨有声。“还记不记得这儿。你跟吾闹脾气,骂吾冷血。”
“别说了..”幽州的野泉确实不错,温暖地泉水浸润下,女郎白玉般的身子上面染上粉红,前几夜那人吮上的吻痕更加明显。
青时感觉那水温弥漫在身侧,扑在身上暖烘烘的。确实叫她感觉舒适了不少,只是那人手上没作乱的话。
贺今舟对女郎确实是没几分耐性,萦绕在他鼻尖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味让他心浮气躁,唇下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又让他留恋不已。
她这三年过的很好,身子比从前更惹人,脾气也好上不少,不过也不知是不是装的。
“说不得。骂不得,青娘是要被娇养的。”
贺今舟双手抓她狭在自己腰间,两人身子尽数泡在泉水中。看不清楚下面是何情形。
只见青时脸上粉红中带着白嫩,她的耳垂刚被这人光顾过。
“呀....疯了么!这温泉你是给我补身驱寒,...原是为做这等事。”
青时推不动他,索性那人还算顾着她,她就乖觉挂在他身上。
“是给你驱寒。收点谢礼罢了。”贺今舟摸住她脊背。
....不知过了多久,感受到身子的僵直。
他啄啄青时的脸,却不动,青时轻推开他,自出去取衣穿上。
转头看他大喇喇地自泉中出来,他是个武将,身子不错,宽肩劲腰....若是不看旁的地方还是美观的。
她看的久了些。
“看甚么?”贺今舟将方帕抽来,给她擦了擦湿发。
青时知他这人秉性,等下指不定说出甚么浪话来。
忙问道“我们甚么时候回京师?”
贺今舟擦完她的发抱她上马,坐在她身后,反问道“你急甚么?”
“我有许多事要办,要查。”青时实话实说。
“青娘,你真傻。”贺今舟蓦地笑起来,手又不安分起来,见女郎真要恼,便停了手。
“你自己一个人如何查?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帮手给你,你若哄的吾高兴,吾自会帮你。”
青时啐了一口,但也知他说的没错。他身边眼线细作这么多,若要查谁,比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简单的多。
“我阿兄是被谁杀的?”
他神色有些黯淡,声音凛然。
“青娘。他已死这么些年。你还念着他么?”
青时不答,那人心里也已有答案。
他叹了口气,似是安慰自己。自言自语道“反正你在吾身边。”
天上星子遍布,春日里的小白光点缀在绿茵草地间,马儿踏蹄儿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离幽州城还有几步远,他却不想带她回去。
“这儿风景比不上雁北。等吾过几年带你去一趟雁北。那儿的景致才叫惊人。”
见她压根不应自己,他握住她腰一抬,窸窸窣窣似有刀匕撕裂衣裙的声音。
青时感觉得到他在做甚么,烦躁的不行,咬牙切齿地骂他“疯子,快放我下去!”
可偏偏在这时他同她咬耳朵,“青娘,你要知道他是谁杀的?吾实话跟你说。吾也不知道。”
青时身子一僵,身后那人闷哼一声,啃住她后颈。
“真的?”贺今舟也没查到?这怎么可能....
“嗯。吾骗你做甚么?...那轻亥在被我射死前就中了毒。那段以安也早被下毒,这些人都跟符胤人有关。哼,李少林一死,李木那些军兵被灭。他这老身躯病体缠身,没几分力气跟吾斗。谢无禅更是未料到吾会活着回来,现躲在西南不露面,只敢暗中给小皇帝送信。”
青时感觉到那人胸膛紧贴在自己胸膛,耳后是他炽热的呼吸,他说话间还若有若无的舔她后颈,勾起丝丝的,不大令人舒适的痒。
“那侯爷是一方霸主了?”青时讥讽他。
贺今舟知她这样口无遮拦是因着摸清他如今对她的心思,所以才如此有持无恐。
他心里不顺,握住缰绳,狠一抽马鞭。
马儿疾速踏步间,青时也跟着他颠颠倒倒,不禁咿咿呀呀叫起来,过后又些羞耻,狠狠掐他握缰绳的手。喊道“快停下。”
他终于拉住马,掰过她的脸同她一起仰头看星空。
“青娘,也就你敢这样跟吾说话。吾现还算不上霸主。符胤旧党就似灭不掉的蛆虫,死了还会再生。后面之人,吾也在探寻。但这天下,吾势在必得。到时,吾邀你共赏这江山。”
青时感觉有股风自袍衫下被割破处吹进来,叫她身子打了个寒颤。
她忍着身下那股不适,直率拒道“我于权势无意。侯爷另寻她人罢。”
贺今舟笑了声,并不恼,笑道“青娘,你年纪轻。你那阿兄就比你懂这些道理,不然他也不会做到太师的位置,还能号召起那些军兵。
权势是个好刀剑,若你有一日能拿这刀剑遇神杀神,佛挡杀佛,魔来斩魔,所有人都为你折腰。你便再不出这清心寡欲的模样出来。”
“若吾无权无势早年就死在雁北。你也不会被迫低着头回大燕。”
这些话听入青时耳中,她闻出些端倪出来,“我阿兄怎么了?”
贺今舟嘲弄地噙起嘴角,自己说那么多她只捕捉到这句。
他掐住她的腰,又冲马儿抽下一鞭。
青时这回却是学聪明,死咬着牙不出声。
“嗯....青娘,放松些。”
等到星子从东边移到西边,他才抱她下马,躺倒在一片草茵间。
青时正恼恨着,将擦过后的方帕扔在他脸上,谁知他无赖地拿起观赏。
她呼口气,不想再因着他这种人动气,侧转过去躺下。
他的声音陡然响起“三年,吾当你已要将他放下。”
青时闭了闭眼,泪滑过脸颊落在草地里。
她已忘了他的样子。是真的忘了。
是她在梁国的日子过的太好了么?她怎么能这么将他忘了。可那日看到他的尸身时的痛彻心扉,却似刻在骨子里忘不掉。
贺今舟想了想,还是道出口“你真觉得他是多么心善的人物?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跟李木并非义父义子的关系。三年前,我就命京樵去调查过。前朝时,李木曾举做过船运的生意,在暴雨时逼着樵民出海。船被打翻,许多人不幸落水,家庭遭难。那段以安便是其中之一。后来又在李木面前展露了头角,被他带回去严格抚养。他靠着李木上位,灭符胤,领军功,还得你这样一位忠实的情人,哼....”
“他那日已知自己中毒,自戕就是为了栽赃给李木。他善拢人心,那些军兵很听他的话,这就是他的刀剑。”
“若侯爷是他,你会如何做?”她的语气带刺。
贺今舟知她听不得别人说一点他的不好,心口火烧般难耐。
他心底闪过一个念头,是否有一日,等到她不再对他设防时,完全身心归于他时。也能这样为他跟旁人辩驳几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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