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夜跳脚否认,道“我...我才没有!赵姨那来了人,我躲躲还不行吗!?”
“西面这么多阁间,你偏跑到这儿来躲?...还有,你脸红什么?”
华子夜支支吾吾,扯开话茬道“你骗了我,竟一点都不内疚?”
而且她怎么一点害羞之意都没有,还露出讥讽的表情,好似他是被看光的那个。
寻常人家的女子若被人看光了身子不得哭哭啼啼一番要负责吗?
不…她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她是幽影,还是侯府这种吃人不吐骨头出来的。
华子夜眼底有一阵黯然闪过,他死死盯着青时,非要青时说出个所以然来。
青时撇撇嘴,转过身就走,被华子夜拉住,“喂!别乱走,等赵姨消息!”
她只好跟他进了阁间,冷冷发问“这有后门吗?我要走了。”
没找到宗卷,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打了一遭。
那个人跟老板在门内说些什么雍州匪乱之势,她得赶紧回去跟简瑶通报一番,查清那人是谁。
“你急什么?没有后门,人还在前面堵着呢。”
华子夜说了谎,早听见廖或被谢琰招呼走了。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想让青时那么快走,这女人还没说清楚为什么骗他。
青时不知他心里这小九九,呼口气坐在软凳上等待,不愿跟他多说话的意思。
华子夜有些恼怒,上前问道“你为什么骗我是男的?”
“自保,谁一上来自报家门的,也就你傻。”
青时闭目养神,她发现她在华子夜面前完全不必伪装了。
因为他就是个傻子!特别是她看破他脸红的原因后更认定了这点。
华子夜气的呼呼出声,“你!”
他转过身踱步起来,嘴里喃喃道“亏我还替你查消息!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偷我玉佩骗我身份!”
青时听他说起消息眼睛骤然有亮光闪过,她从软凳上坐起来,问道“甚么消息?”
华子夜见她这个反应冷笑了一声,真是个功利的女人啊。只有做出于她有用的事才会拿正眼看你。
青时已走上前了,急急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华子夜哼声,换他坐在软凳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我明天再告诉你。”
青时哪里按捺的住?她上去扯华子夜,急道“现在。”
华子夜愣住,因为他仰头看到青时现下的神情,冷冷面具下竟出现了裂纹,或者说是脆弱。
“你先告诉我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兄长。”青时脱口而出。
华子夜哦了一声,亲人?难怪她那么上心,他心里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呃,其实...我查到的也不多,就一些蛛丝马迹...”
“快说!”青时恨不得掐死华子夜,他怎么能做到这么讨人厌的。
“我也是跟王奎话聊时听到的,梦郊岭那场事故是谢无禅和那些老世族策划的,目的就是不让兵部主位落入侯爷的人手里,所以派了人将原来的主令杀了,营造出互杀的现状。”
“侯府也派了人去探查,但是那人竟顺计掩盖了尸体,让谢无禅他们那边的人跑了...是你吧?”华子夜突然将所有线索串通起来了,原来王奎那日骂的主角儿就是青时!
青时没说话,示意华子夜继续说。
他接着神神叨叨道“他们都在找那个跑掉的人的行踪,...那些人是个死士。”
青时险些一口血吐出来,她冷冷道“谢谢你的消息,但我好像长了眼睛,能看出来。”
华子夜已慢慢习惯她的讥讽,他笑道“还有,你说逃走的那个不是谢无禅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青时问道,她眉心微挑,这人终于说了点有用的消息。
“如果是谢无禅的人,扶上兵部就是皇室的人,但是上位的却是林房,世族里的走狗。谢无禅只是不想位置给侯爷而已,给谁都行。”
华子夜又坐到了软凳上,趁青时沉思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他发现她有一头靓丽的乌墨长发,还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其实一眼就能看出男女,怪他以前眼拙。
“你是什么人?”青时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华子夜还在笑,他发现自己在青时面前装神弄鬼能找到一点掌控权。
“你若是手下,为什么会直呼王奎的名讳。”
青时有种危机感,或许华子夜没那么傻。
“我也要问一下,你是什么人?”
华子夜没回答她,也收回看着她的视线,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太不遮掩了!为什么要能这么坦荡跟别人对视,不含任何杂念。
青时张了张口,他想问什么?
她是幽影自不必说,难道她还要说她是贺今舟的暖床?
“如你所见。”
青时答完就往外走,她已换了衣衫,遮掩下趁人多应该能躲过去。
华子夜上去拦她,“外面正下着雨呢!”
他开了北面的窗,可以看到大街上湿漉漉,摊贩早收了摊,瓢盆大雨下,灯火都暗了许多。
青时心绪不定,她现在想赶紧回侯府捋清楚一些事情。
推开华子夜,在廊厅走过,低声道“明日我把玉佩给你,以后互不相干,别跟王奎说我们认识。”
华子夜手停在半空,无名的火气和委屈拥上心头。
他朝青时的背影愤愤道“幽影果然都是空心的!你们惯会骗人!毒蛇一般会蜕皮,一层下面还有一层。”
青时头也不回地出了醉仙楼,发现了华子夜骗人,廖或根本没在门口堵着。
这傻子!青时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才走到醉仙楼门檐下。
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马车上赫然写着‘贺’字。
她有些笑不出来了。
雨下的很大,豆大的水滴砸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那人站在马车旁,撑了把青纸伞,朝她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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