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慧性情向来自傲,她一直都是长公主最疼爱的女儿,在英国公没有发现外室和外室子之前,她简直就是天之娇女,向来随性而活。
要她耐着性子学习琴棋书画那是不可能的,女红刺绣插花她也没有耐心,倒是把提鞭打人练得不错。
她与李明昊和离之后,心里怨气更烈。
明明她该有更好的未来,为何到头来,她要过这样的日子。
她依旧固执地认为这一切全都是富然的错。
以前她还一心为魏玄找借口,现在她也不找了,魏玄与富然,就是害她不幸福的罪魁祸首。
她曾反对长公主处处针对魏玄,想着总有一日她是要嫁给魏玄的,到时候,亲娘和夫婿面上过不去,她岂不是不痛快。
如今,她是看得明明白白。
她不可能嫁进卫国公府,魏玄是不可能娶她的。
她便不再反对母亲处处针对魏玄,甚至,她也要站在母亲那一边,为她出一份力,好让魏玄痛苦,后悔。
等如慧领着人过来时,四方馆的比试已经到了第三试,比画。
“郡主,那是最近才回来的怜星公主。”
长公主另安排了几个得力的人手跟在如慧身边。
一来随时教导她行事。
二来随时制止她冲动行事。
“哼,不过是个被人忘在角落的闲散公主,便是回了京,舅舅的眼里也没有她,尽还敢出来丢人现眼的。”如慧不喜欢那都的长相。
太过狂野,她喜欢的始终是魏玄这一款的。
可如今她已经不想选择,她看中的是那都背后的大梁权势,一旦可以为母亲所用,母亲随时可以让舅舅把魏玄从高处踢落。
“让人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慧冷着脸道。
随侍常影立刻应下。
长公主府早前已经命人先在这里盯着,所以,这里发生的事,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
很快,常影便问到了整个经过。
她如实告知如慧。
“没想到怜星公主一直住在凤仙观,尽还留了这一手,据我所知,进了凤仙观的不管是什么身份,每日都要劳作才有饭吃,难道是观主另外给她们请的先生教授她们书画。”常影对凤仙观的知情只流于表面。
这也是长公主派人去打听过的。
以确定怜星的身份。
凤仙观前几年经了一场大火,前任观主早就已经丧生在那场大火之后,留下的少数几个人,后来凤仙观从仅剩的人中,推出了新的观主。
又招纳了些新的人。
那些人倒是没有对怜星的身份提出任何的异议。
当年大火,真正的怜星公主已经大病不治,尸身也隐于那场大火,凤仙观没敢往回报,怜星公主是病死的。
若是朝廷降罪,那也是大罪。
“那都为什么在怜星身边?”如慧气极,立刻就要冲过去。
她看不上那都,可那都背后的东西是她要的,既然那都身上有她要的东西,别人就不准觊觎。
怜星公主算什么,舅舅是她的亲舅舅,只要舅舅一声令下。
怜星公主这辈子只能老死在凤仙观,一步也别想再踏出。
“一个丧门星,还在这里抛头露面,丢的是谁的脸?难道还想丢了整个大月的脸不成。”如慧大步往前,护卫挤开人群。
常影紧随其后。
长公主吩咐,定要让接拢那都。
只要那都对他人没有意思。
最后得胜的就是如慧郡主。
富然早就看见了如慧郡主,今日如慧的目的是那都,因此,并没有太关注二楼,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们。
不过——
如慧郡主身边那人,瞧着眼生的很。
其实长公主府外院有许多人,她都不曾见过,她不过是内院的一个二等丫环。
长公主可是养了许多的幕僚,有些是住在长公主府的,有些是住在外面的。
住外面的就显得神秘许多,寻常人不得见。
她看了魏玄一眼。
魏玄的目光,正看向楼下。
他已经看见了,但他依旧不动声色。
富然想到如慧对自己曾经做过的种种,脚步微微地往后移了两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一个正常人,也不好与如慧计较。
她性情有问题,动不动就是喊打喊杀,还真正动手。
“国公爷,如慧郡主靠近怜星公主,万一如慧郡主使暗手,怜星公主未必招架得住。”她用冷静的语气提醒。
郭大人也瞧见了如慧郡主。
魏玄看了他一眼。
郭大人立刻起身。
“下官立刻下去。”说罢,郭大人匆匆下了楼,有他拦在如慧郡主身前,多少还是能抵御一些。
富然瞧着这场还真是紧张又刺激。
说实在的只要不是针对她,伤害她,她的情绪还是挺平稳的。
“怜星公主身边可有暗卫?”她问,怜星身边跟着的那名男护卫更像是个文人,身手未必就好,且如慧身边跟了好几个人。
魏玄摇头。
“仅有一个。”
“啊?”富然惊讶地看他,“你们是没有料到如慧郡主会来吗?万一如慧郡主把怜星公主一刀给捅了,你之前的布局不就白白浪费时间了吗?”
如慧可是有捅人的前科。
她就是那个苦主。
谁知魏玄不以为然,淡笑着端起茶水。
一旁的必安难得提醒富然。
“这是要给那都表现的机会。”必安道。
富然心思抖转,原来,魏玄是早就盘算好这一切,让那都因怜星的才华靠近,再让如慧因不满出手,如此一来,便能让那都看到如慧的真面目。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娶一个疯女人。
那都好歹也是大梁的王子。
他即便愿意与大月和亲,也希望和亲的女子是个温训的,自己中意的,而不是娶回家要翻天的。
那都知道长公主有权势,目前的情况,权势能让那都动心,却不是最重要的。
“如果是那都出手,加上他带来的人,如慧郡主的人手就是少的一方。”她轻轻嘀咕,有意再上前两步,想想还是算了,退回到魏玄身旁。
魏玄抬眸看她。
“你怕如慧?”
他挑眉。
富然冷笑一下。
“被一个疯子捅了好几次,差点连小命都丢了,我不怕才怪,人有避险的本能,如慧对我而言,就是个危险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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