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女子才是他一生挚爱!
“家有家规,王有王法,凌统领应该尊称为绾公主!”
薛绾神色淡然,从容有礼。
“阿绾,我错了,真的错了,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你相信我心里只有你。”
说着,他就过来想要亲近一番,却被一双打手拦住了。定睛一看,竟然是沈寻山。
“凌统领,绾公主面前,不得无礼!”
凌云淮就有些讪讪的。
薛绾方才正色问道:“凌统领,本公主要问,饷米的事可有别的蹊跷?”
“不知绾公主说的什么蹊跷?”
凌云淮脸色一凛,正色问道。
“本公主常听人说,军中时有倒卖饷米的事情,凌统领可曾知晓?”
凌云淮哼了一声。
“绾公主可是怀疑凌某倒卖军粮,中饱私囊?”
薛绾笑而不语。
“放心,凌某从不做那样的事情。”
“那是最好!”
“没别的事,凌某告辞!”
凌云淮气呼呼地甩袖离开了。
竟敢怀疑到他头上了,看来,不让她知难而退真是不行。
凌云淮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一个绝佳的法子。
也就在次日,府衙中有人禀告,朝廷押送的军粮被流寇劫走了。
柳权大怒,命凌云淮立即带一千军士上山剿匪。
一千官军,对抗几百匪军,自然是易如反掌。
也就一日功夫,凌云淮胜利而归。山上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当场击毙,倒是抓了一个三当家的回来。
原本这事军务,和薛绾无关,不过,凌云淮却派人把她请了过来,说是有个熟人,她必须见一见。
大老远,薛绾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难道是祁玉?
“姐姐!”
果然,一见到她,薛祁玉就惊喜交加地叫了起来。
真的是祁玉?
这么多日子不见,他还真的长高了一些,只是为什么他双手被捆?
一下,薛绾明白了,所谓的三当家竟然是祁玉。
“绾公主,你来得正好,本统领奉命上山剿匪,不想抓住一个三当家。这人绾公主可认识?”
凌云淮的神色中尽带着得意。
“他是本公主三弟,如何成了三当家,本公主也很好奇呢。”
薛绾淡淡然地说了一句。
“哦,竟然是绾公主三弟啊。那可怎么办?堂堂的薛家贵胄,竟然沦为匪寇,这要说出去可算什么呢?如果上报朝廷,绾公主以为皇帝会怎么发落呢?”
凌云淮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得意之色,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绾公主应该知道,此伙儿匪军竟敢劫饷米!山上尽是朝廷押送的饷米,足足有四五万担,简直是胆大妄为!”
原来是因为这个。
“姐姐,姐姐,祁玉和霍敬一路走来幽州,不想前两天莫名其妙就被人抓上山了。霍敬趁机逃了。那匪寇只说让祁玉做三当家。祁玉不想做,可他说祁玉不做就要砍祁玉的脑袋。祁玉害怕砍脑袋,就答应了。这才两三天的事情。”
薛祁玉委委屈屈地说了原委。
“一日为寇,终身为寇,还有一日两日之说?到了朝廷,一样是死罪!”
凌云淮厉声反驳了一句。
薛绾了然,神态从容。
“凌统领以为该当如何处置?”
他做的事情,自然要看看他的底牌。他要如何呢?
“凌某以为,饷米的事情已经查清,原是匪寇作乱,这样上报朝廷可还好?至于绾公主三弟嘛,年少不懂事也是有的,带回去好好教育一番,下不为例也就是了。”
原来果真,一切不过如此。
薛绾却走过去,用绢帕细心地擦干净他脸上的土,动作细腻亲切。
“祁玉,你相不相信姐姐?”
薛祁玉重重地点点头。
“那就好,你什么都不要管,姐姐肯定能救你出去,记住了嘛?”
薛祁玉睁着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睛只看着薛绾。
“嗯,祁玉知道。”
薛绾这才转身看向凌云淮,语气坚决:“本公主以为饷米的事情必须彻查清楚!”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紫烟怎么也不相信,小姐竟然真的就把三少爷扔给凌云淮了。
想想也知道,凌云淮一定会把三少爷关进大牢。可怜那么粉妆玉琢的孩子,要受这样的牢狱之灾。
“小姐,我们真要把三少爷交给凌统领嘛?那怎么能行呢?”
刚回到红碧阁,紫烟就迫不及待地说了一句。
薛绾坐了下来,沉吟片刻。
“紫烟,你知道幽州西面是哪里嘛?”
紫烟摇摇头,她怎么能知道哪些?
“幽州西面是游牧民族,被称为是草原上的雄鹰,据说他们的首领名叫巴图。我派出去一些人,他们说最近凌云淮和巴图走得很近,我怀疑他把饷米倒卖给了巴图。”
原来是这样啊。
“为了消弭此事,凌云淮找人假扮匪军,把祁玉绑架上去,就是为了让我收手。”
一语惊醒梦中人。
紫烟这才恍然大悟。
“那小姐准备怎么办?”
“明天是不是一年一度的骑射比赛?”
紫烟点点头。
幽州乃边疆重地,所以对骑射马术这些马上的本领很是重视。所以每年中秋时节,幽州都会举办骑射比赛。
在比赛中获胜的人可以得到很高的奖赏,也可以直接破格进入官中,也算是选拔军队人才的一种方式。
今年的骑射比赛头名的彩头是一匹纯种的血玲珑。血玲珑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宝马,据说可以日行八百,夜行一千,毛色泛红,竟无一根杂色。
城民没想到的是,除了这匹血玲珑,今天来参赛的人身份也很尊贵。其中有凌统领的妻子柳如意,还有上京来的绾公主。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叫巴士军的男人。
牵马的时候,薛绾正看见柳如意从马厩里出来,她手上是一匹青骢马,看样子也是上等马。
“绾公主对血玲珑也有兴趣嘛?”
“本公主有兴趣的可不止一匹血玲珑。比如说王妃的病情可好一些了?”
柳如意脸色一变,继而笑了笑。
“承蒙绾公主惦记,王妃的病情轻了许多,只怕很快就好了。”
说着,她牵着青骢马径直走了出去。
薛绾也不理她,在进去牵马的时候,她发现白雪神驹有些不对劲,一个劲地冒汗,好像是生病了一样。
不该啊,昨晚上她还让马夫看过,白雪神驹一切都很好啊,怎么今天一早就病了?
可是眼下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薛绾也顾不上许多,只好牵着白雪神驹走了出来。
骑射比赛要经过两场,首先要比速度,人骑着马赛场跑十权,看谁的马跑的最快。
第二场就要看技艺了,人马合一,跨越水沟,石墙,和飞桥,最先到达的就是头名了。
第一场开始,几十匹马奔涌而出,尘土飞扬,场面极为壮观。
果然,九圈下来,薛绾的白雪神驹领先,继而,是那个叫巴士军的男人,柳如意紧紧相随。
可就在第十圈刚开始的时候,白雪神驹突然停了下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双膝跪地,说什么也动不了。
柳如意在超越她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小姐!”
围观的人群中,紫烟大声喊道。
事情紧急,薛绾也顾不上别的,命人把白雪神驹带下去,换了一匹普通的白马上来。
虽然这匹白马速度不如白雪神驹,但第二场可是障碍赛,或者这匹白马可以试一下。
换上白马,薛绾尽力往前追。而此时,柳如意的青骢马被巴士军的马蹄子绊了一下,一个马失前蹄,已经翻倒在地。
薛绾马上扭转缰绳,绕过她的青骢马,紧紧地追赶前面的那匹黑马。只是那匹马太快了,无论薛绾的马怎么追也追不上它。
眼见就要到终点了,最后一个障碍却是一个宽三丈的壕沟。这么宽的壕沟,别说一般的马匹,就是白雪神驹在这里只怕也飞不过去。
果然,前面那匹黑马眼见壕沟,无论巴士军怎么催促,它说什么也不跳。
此时,薛绾扯下自己的衣袖,单手蒙上白马的眼睛,心里默默祈祷:白马啊白马,你一定要越过去啊!
薛绾手上使力,嘴里大喝一声:“跳!”
那白马却像是听懂了一般,凌空飞起,远远地越了过去。
最终,白马稳稳地壕沟对面,最后飞一般到达了终点。
薛绾赢了!
紫烟在旁边看得兴奋极了,连声叫好。
今年的骑射头名竟然是绾公主!
按照规则,头名当然要赢得头彩———那匹纯种的血玲珑!
血玲珑如约到了薛绾手中。
就在这时,巴士军却走了过来,抱拳称赞:“绾公主果真好骑射!”
薛绾只是淡然一笑,不以为意。
“我想和绾公主做笔交易,不知绾公主可愿意否?”
薛绾点头:“你说来听听。”
“鄙人想买这匹血玲珑!请绾公主只管开价。”
薛绾微微皱眉,想了想开口说道:“银子本公主也不稀罕,本公主想要你手中一张买卖契单!你和凌统领买卖饷米的契单!”
“绾公主说什么话?鄙人从不认识什么凌统领,手里更没什么契单。”
“巴图头领,你和凌统领的交易大萧早已知道了,你又何必遮掩?况且,对你来说,那只是一张纸而已,相比较血玲珑,你认为哪个更重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