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军和陆诚应该聊得不是特别愉快。
有争执声,隔着门都能隐隐听到,尽管陆诚出来的时候面带着笑意,而且也没有因为置气而提前离开。
晚上他们还是在一起吃了晚饭。
只有陆家寻是真的没心没肺在吃东西,边吃还边夸爷爷这里的厨师好。
陆闻安在饭间有观察了下陆丰军和陆诚的脸色,都很沉。
饭桌上的气氛很微妙,也挺安静的,除了陆家寻,大家都带着心事。
直到吃饱了,陆诚才抬眸看向陆闻安,开了口,“闻安,恭喜啊,成家立业,你都齐了,不亏是我们陆家的长孙。”
陆诚说话的时候余光瞟了一样陆丰军。
家里不和谐,大多原因就是陆丰军的偏心带来的。
陆诚说完话,还起身去拿了瓶酒过来,单独敬了陆闻安。
陆闻安拿着酒杯,咽了咽口水,还是喝下去了。
“婚事需要帮忙跟二叔说一声”,陆诚也将酒喝了,放下酒杯的时候说了这话。
“呃,好”,陆闻安笑,硬着头皮应下,但是他能看透陆诚笑意面具下的不甘。
他不知道陆丰军和陆诚在书房里聊了什么,不过陆诚会这么说,他和司见溪的事情,以及孩子的事情,几乎也就全部公之于众了。
饭后没多久,陆思修和陆诚就离开了。
陆家寻呆不住,也想走,但是被陆闻安拉住了。
“哥,太无聊了,我得回去了。”
陆家寻看着自己被拉住的胳膊,为难,顿了顿又开口,“对了,你别墅那边有时间也过去看看,他们动作还挺快的,应该快好了,你总得自己先看一眼吧?”
陆家寻看着他,又笑,“既然现在不是秘密了,或者你什么时候带嫂子过去一块看看?”
“我找时间”,陆闻安低声开口,又将他按坐回沙发,“你坐着等我会,我再去跟爷爷聊几句,等下你顺道送我,我喝酒了。”
“张言呢?”陆家寻皱眉。
“我两天没去公司了,他一个人盯着,这个点了为了送我还特意叫他过来?那他明天非辞工了不可。”
陆闻安低笑,能想象得到张言的无语。
“行吧,那你快点啊”,陆家寻不情不愿,还是点了头。
事实上陆家寻这样的人没忧愁,吃吃喝喝就过去了,没有烦恼也因为没心没肺没心机不会成为大家的敌人。
可能他才是那个活得最通透的人。
陆闻安泡了壶茶到书房,陆丰军正在练字,看到陆闻安进来放下笔,朝他招手。
“我还以为你走了?”陆丰军笑。
“跟二叔吵架了?”陆闻安将茶水放下,然后倒了一杯,亲自端着走到陆丰军面前,陆丰军的习惯是这样,生气的时候就练字,说这是冷静自己最好的方式。
小些时候,陆闻安在他身边,还会给他研磨,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喝茶”,陆闻安将茶递给他,然后自己走到旁边,给他研墨。
陆丰军喝了一口茶,然后看他,轻叹口气,“你二叔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嗯,我知道”,陆闻安点头。
大家都不傻,这事还有谁能看不出来。
对陆诚来说,他作为一个儿子,确实得到父亲的关注不多,内心里有幽怨是难免的,可对陆丰军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给是情分,不给是本分,我可以给你,但若是我不想给,你不能来抢,抢夺在他心里就是不忠不孝。
陆闻安在书房给老爷子研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说话,知道他心情不好,就是想让他把抑郁的情绪发出来罢了。
晚些时候老爷子困了,他才准备回去。
到客厅的时候,陆家寻都窝沙发里睡着了。
到底也是有意义,都困成这样了,陆闻安没来,他也真就没走。
“家寻,家寻”,陆闻安到沙发前,弯腰拍了拍他。
陆家寻眯着朦胧的睡眼坐起来,颇无辜的看着他,“哥,你说等一会,这都多久了?”
“那你醒一下,我可得为我的安全着想”,陆闻安笑,在他额前拍了下,好让他从困意里彻底清醒过来。
两个人到车上的时候,陆家寻已经彻底精神了。
车子启动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八卦姿态,“哥,我怎么在饭桌上听的意思是你要结婚?”
陆家寻转头看了他一眼,笑,“哥,你真能结吗?我怎么觉得你这么久了,来回折腾着让我有种你去不上媳妇的错觉?”
陆家寻自己说完又哈哈大笑。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陆家寻白了他一眼。
跟陆家寻在一块,还是很快能过扫掉阴霾的,乐呵乐呵的性格容易感染人。
到司见溪楼下的时候,陆闻安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我就不下去了,帮我跟嫂子问好啊”,陆闻安下车的时候,他探脑袋开口,顿了顿又说,“别忘了说明一下,宝宝的房间我可出了力。”
“知道了”,陆闻安笑着摇头。
真到家门口的时候,陆闻安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拿出了手机,给司见溪发信息。
—你睡了没有,我回来了,在门口。
司见溪没回他,陆闻安深吸一口气,干脆就背靠在了门外的墙壁上。
大概十多分钟后,门才开了。
司见溪应该刚洗完澡,看到外面的陆闻安时,无奈,“你怎么不打电话或者直接敲门?”
“怕吵醒他啊……”陆闻安笑,站直起身子,往前迈了一步,然后抱住了司见溪,“怎么觉得好久没见到你了,好想你。”
司见溪无语,下午才从她这里离开,现在说好久没见了,这话说得不心虚吗?
“你是装醉吧陆总”,司见溪笑着摇头,能闻到陆闻安身上的酒味,但是很淡,喝的应该不多。
“可是我真的想你了”,陆闻安将她拥得更紧了几分,“我都一年多没有好好的抱过你了。”
陆闻安说话时候很委屈,让着他着可怜的情绪,司见溪还真觉得他跟个被丢弃的孩子似的。
“你进不进屋?”司见溪无奈。
“进啊”,陆闻安笑着抱着她往里更进一步,腾出一边手刚要将门拍上又很快猛的抓住门板。
他看向司见溪,笑得无辜,“我差点忘了屋里还有一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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